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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又救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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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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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杀了大当家!”女人尖利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

来人正是一直待在青龙身边女子,她有些癫狂地怒视着西宫谨。

人群一下又嘈杂了起来,一道粗狂的声音从其中传出来。

“三当家的,那人杀了大当家!你快替大当家报仇啊!”

“是啊!”

“三当家的你怎么不说话?”

“莫非你和那人是一伙的!”

在钱眼的沉默中,山匪们明白了,他和那凶手华少钦是同伙,众人抄刀朝二人攻去。

李二狗看了眼冷冰冰的西宫谨,他垂下了头,偷偷溜走了。

西宫谨嘴角扯起冷漠的弧度,她喊道:“那些去慰问所糟蹋过女人的畜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众山匪听西宫谨一说,便在心中计较起来了。没有去过慰问所的男人思量了许多,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华少钦武力强大,他们都是见识过的。既然他只针对那些去过慰问所的山匪,他们又为什么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些去过慰问所的男人便慌了,他们举起刀就朝二人砍去。

寨子外头突然飞进一道人影,他脚踩着屋顶,身形疾速接近了人群。正是那藏在外头的薛云祁,他发觉了寨子的暴动。

“老华,你不够意思!”他拔出腰间的一对银剑加入了战斗,刀锋所致,无一活口。

“你来得正好!”

西宫谨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渍,一把大刀耍得威风凛凛,招招带着夺命之势。她身侧的钱眼也是如此,二人如同夺命罗刹一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一夜过去了,青龙寨被三人彻底清洗了一遍,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

被掳上山的女人们终于穿上了干净温暖的衣物,她们有的痛哭流涕地抱在一团,有的眼神空洞地不知在想什么。

“我如今变成这副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女人朝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一个身材纤弱的少女拉住了她。

是莲玉,她娇俏的脸上都挂满了泪水。

“华大哥说了,我们都是干净的,不干净的是那帮男人!”

“华大哥已经把那些腌臜的东西都杀光了!”

那女人听到后捂着眼睛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始终迈不过去啊!

“杀光了?”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那是个小腹隆起的少女,她清秀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空洞无物。

“嗯!”莲玉抹了抹眼泪,肯定地回答。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的眼神里才有了些光彩。

突然,一个满脸疤痕的老头朝这边跑了过来,女人们被吓得连连后退,缩成一团。

“孙怡,你祖父让我来找你了……”

屈剑凌乱的白发也没来得及梳,手腕上和脚踝处的铁锁都还没来得及打开,他亲手杀了强暴孙怡的畜生,之后就匆忙地跑了过来。

“祖父?”那名小腹隆起的少女走向了白发老头,她仰着头问道:“祖父还好吗?”

屈剑看到了少女的小腹,他眼神痛惜,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他无法亲自开口告诉她,你祖父死了。

一个不大不小的坟包前,有着一块屈剑亲手雕刻的墓碑。

“孙韩之墓。”少女伤痕累累的手抚上了墓碑,她喉间堵塞,像是有一场洪水过境,摧毁了她的一切。她如同溺水的人,窒息痛苦。

惨白的纸钱洋洋洒洒地落下,挂在刚长出嫩芽的树枝上,这里还没有枝繁叶茂。

这里刚下过一场大雨,淋湿了山地,泥泞的地面污染了她素白的裙摆。她一遍又一遍地临摹着墓碑上刀刻的字,阴阳两相隔,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这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人了,村民们猜疑地看着少女,她怎么逃出来了?卖了女儿的人心里恐惧,被抢了女儿的人心里期待又难过。

正在众人纷纷议论时,少女决绝地撞向了墓碑,墓碑上的刻字霎时染上了血色。

世界似乎都安静了,那些翻飞的纸钱慢慢地飘落,落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小怡!”屈剑连忙上前查看孙怡的伤势。

殷红的鲜血从她脑门的豁口处蔓延开来,染红了她苍白秀气的脸庞,血液顺着她的脸庞落在泥里,星星点点……

孙怡的视线被血液模糊了,她对眼前的人虚弱地说道:“抱歉。”

抱歉让您为了我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西宫谨在处理青龙寨抢来的财物,她打算将山寨解散了,既然当地的官员不敢管,那她来管。

正头疼时,便有人传来了孙怡自杀的消息,她还记得昨夜,少女眼里的泪水。

一旁的沈厌景扯了扯她的袖子,说道:“你去看看她?”

“那这些……”西宫谨将一堆账本扒拉到身前。

“我以前是户部尚书。”他冷静地说道。

“你看不见。”

就在西宫谨遗憾之时,门外传来了薛云祁的声音:“我认字,我读给他听。”

看着二人搭档还算默契,西宫谨就连忙带着那些愿意归家的女人们下山了。

让她头疼的是,有不少女人怀孕了,她们不能随意走动。而且她们也抗拒生下那些孩子,月份不大的还可以流掉,可月份大的……流掉就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昨晚就有一个女人用木棍打自己的肚子,若是没有人发现,她就死了。幸好山里有上了年纪稳婆,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还有些女人是家里卖进山寨的,有了西宫谨的帮助,她们更是不想离开,生怕再被卖出去。

李二狗走在队伍的最后头,他一直看着走在最前头的西宫谨,那人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走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山脚下,钱眼和李二狗将人送回去并赔偿她们打量钱财,西宫谨则是去了孙怡的住处。

地上落着零零散散的纸钱,门外挂着惨白的布幔。

西宫谨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屈剑那张刀疤纵横的老脸上写满了疲惫。

“是你小子……”连声音带着疲惫。

“我还欠您一袋糖呢。”西宫谨将腰间的糖袋拿下,递给了屈剑。

“你来这做什么。”屈剑没有接过糖,他惆怅地长叹了一声。

“我来看看她。”

正当屈剑想要赶人时,屋内传来少女的声音:“是恩人吗?”

西宫谨和屈剑闻声对视了一眼,屈剑也不好赶人。孙怡看向走进房门的西宫谨,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

“殿下,这孩子会和我一样命苦吗?”孙怡像是不经意间地询问道。

西宫谨语塞,她不知道如何说。她见过未来,战火连天,生灵涂炭。

“大概是了……”孙怡长叹一声,她连这孩子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

“你可以选择不生下他,肮脏的是那些人,不是你。”西宫谨发现自己的语言是无比的匮乏。

“你说得对,能听我弹一首曲子吗?是祖父教我的。”少女笑了笑,她像是释怀了。

“好”

孙怡苍白着脸,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她对屈剑问道:“屈爷爷,祖父的琴呢?”

屈剑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他连忙说道:“屈爷爷这就去给你取来。”

孙怡拿到古琴后怀念地弹拨了几个音,对西宫谨和屈剑说道:“恩人、屈爷爷,孙怡习惯一个人弹琴,你们可以在外面听吗?”

西宫谨、屈剑连忙答好,在孙怡的要求下出去了,将门带上。

曲调深厚的琴声从房中传出。

她从曲子里听出了声声泣血的倾诉。开始时的琴音是低沉的呜呜咽咽,琴声激昂时便成了凄美的悲鸣声。

琴音一转,整首曲子变得明朗轻快了起来,给人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突然铮的一声,似乎是琴弦断裂。房中琴音立止,几声喑哑的琴声传出。

二人在外头等了好一会都没听到声音。

屈剑在外头询问却没有答应声,他便着急了,直接破门而入。

长相秀气的少女面容朝上躺倒在古琴边上,她额头上蒙着沁出血色的惨白纱布,一把用到生锈的剪刀插在她脆弱的喉间。

孙怡口中泉涌出鲜血,她身子不停地抽搐着。很快,她的身下也涌出了一大摊鲜血。少女眼含热泪地看向院中挂着的惨白色布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染血的双手拔出了剪子,脖颈间顿时血流如注。

“小怡!”屈剑连忙上前跪地,用苍老的双手捂住孙怡的伤口。

他看着满是褶皱和茧子的双手,那里沾满了孙怡温热殷红的鲜血,悲痛地怒吼道:“那群畜生!我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一向冷静的老头,他此时竟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无助地大声哭喊着,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悲切:“你让我如何向老孙交代啊!”

孙怡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她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想要回答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又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少女呼吸渐弱,慢慢地失去了生机……

铮铮琴声似乎还萦绕在西宫谨的耳畔,声声泣血,凄美决绝。

“谁来救救她啊……”无力与绝望的负面情绪纷纷涌上屈剑的心头,怀中之人温热的皮肤渐渐变冷,是两条鲜活生命的逝去,一尸两命。

猩红的鲜血流了一地,断了弦的古琴被蔓延开来的鲜血染红了一角,它在血泊里悲切地嘶鸣着!

西宫谨看着眼前血腥凄惨的一幕,她扶着门框大口喘气,像是有什么压住她的了嗓子眼,压得她无法喘息。窒息感在西宫谨的四肢百骸狂冲乱撞着,她脱力地从门框上滑下。

院内漆黑的青石板砖上似乎沾染上了无数的血液,有人用无辜之人的尸体堆砌出他们的登天梯……

这儿似乎无数的怨灵喊着冤,无数双惨白的骷髅手伸向西宫谨,谁来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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