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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的保姆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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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次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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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小是在同城招聘群里看到招聘保姆的信息的。

上面写着有招聘住家保姆的,照看10个月的男宝宝,月薪6000元,每个月假期两天。

这个我不能做,没有证。再说带孩子那么累,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没有经验。

还有一个招聘住家保姆的,照顾70岁不能自理的老太太,包括做饭搞卫生,月薪5000元。

这个我也不能做。我家里有狗宝三笙,我不能去别人家居住。

还有两个招聘住家保姆的,都是伺候70多岁的独居男主人。这种保姆工作我不选择,老妈知道得气死,被发现我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云小小在群里观察等待了半天,直到最后才看到一个招聘中午做饭的保姆。

对方要求只做中午这顿饭,这个活儿不会太累,于是我拨打了联系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嗓音有点略带沙哑,是那种传说中的烟嗓?

我说:“您好,我看到你发布的招聘广告,要找一个中午做饭的人,不知道都有什么具体要求?”

男人说:“你多大?”

我心里打个停顿。30以下好不好找工作?年纪大点做的饭更好吃吧?人家会不会不信任我?所以我脱口说:“我35”

我撒了谎,我今年28岁。说完我有点后悔,万一对方跟我要身份证呢?那我怎么办?

男人说:“啊,那行,会做家常饭吗?”

我说:“会做。”怕对方不相信,我又加了一句:“做了二十多年了。”

说完我就有点后悔,画蛇添足了,我说我35岁,做了二十多年的饭了,做饭有点早吧?转念一想,我十多岁开始做饭,超过二十年很正常。

男人低沉的声音说:“你家在哪?”

我说了居住的地址。男人说他家就在附近,大宇公园对面的居民楼。距离我家大约十多分钟的路程。

趁着男人停顿的间隙,我问他:“工作多长时间?月薪多少?”

男人说,每天中午给他母亲做一顿饭,10点到下午1点,一个月2500元,饭后收拾干净厨房。

男人接着又说,他母亲腿脚不好,每周还需要我给老人家洗一次衣服和被单。

3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我觉得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2500元的薪水也蛮好,差不多赶上我的工资一半了。

本来我就是想体验生活的,钱不钱的也是次要。

所以,当男人问我几时能上工时,我说我随时可以。

男人就说:“那你现在来吧,我们见一面!”

男人说得不容置疑。

见一面?是面试吧?

这男人说话够节省的,省略了几个字。

男人随即详细地说了他家的地址。

我望望外面的天色,天已经黑了。我本想跟对方说明天再去面试,结果,对方说完话,就咣当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也太干脆点了吧?

我犹豫起来。

这个男人,我不知道他的底细。群里是大家随便扔出来的招聘信息,有家政公司的,也有个人的招聘。家政公司的似乎稳妥一点,但之前我打过几个电话,家政公司要收取中介费,并且招聘的保姆工作时间太长。

就算是家政公司的信息,也未必就万无一失。

好在都是林城人,我放了一点心。再想想男人在电话里的口气和声音,我判断这个人是做生意的,很果断,说话声音坚定,不容人插嘴。这样一个人,给家里老人招聘一个做饭的保姆,不会有什么套路。

对了,男人跟我提到他妈妈时,一直用“母亲”称呼,我想,他应该是个有文化有教养的人。

心放了一半。不再犹疑了,再耽搁一会儿天就大黑了。我急忙拎着包下了楼。

傍晚的风有些凉爽,吹到小腿上凉丝丝的。我这才想到我穿的是裙子。

大半夜的,我穿条裙子去陌生男人的家里,想想就有点不妥。

可我已经走到大街上,再回去换裙子,麻蛋的,时间更晚了。

算了,就这么去吧,我相信我遇到的会是个好人,吸引力嘛,心想事成,于是,我在夜色里加快了脚步。

穿过大街,穿过街心公园,走入男人居住的居民楼。

这栋楼房是最近几年盖的,小区里配套设施不错,绿树如茵,鲜花遍地,凉亭里有几个老人挑灯玩扑克,凉亭旁边还有许多健身器械,一个老人在单杠上悠着,自得其乐的模样。

我摁了门铃,还没等我说话,扩音器里一个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是刚才电话里男人的烟嗓。

太自信了吧,也不问问我是谁?

防盗门咔哒一声开了,楼道里的灯光切了出来。我进了楼道,鞋跟踏在水泥台阶上,发出单调的声音,这声音加重了我的紧张和忐忑,不知道我面对的这家都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起网上说的那些雇主家里怎样怎样的事情,我遇到的会是什么样的雇主?不会是那么奇葩吧?

站在楼门外,我抬手刚要敲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个子很高,超过一米八。我跟男人对视需要微微仰头。

男人说:“我姓余——”

房间里亮着灯,棚顶的吊灯垂下一缕缕流苏。客厅很大,地面光洁。余先生让我进去,我扫了眼门口的地面,地上并排放着两只一次性拖鞋,估计是余先生刚刚放在门口的。这是给我预备的。

我换了拖鞋,看到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余先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面前一张茶桌,茶桌上有半杯飘着袅袅热气的茶水,一个紫砂壶。墙壁上镶嵌着超薄电视,但没有打开观看。电视下摆着一个长条案几,案几上坐着一盆花,是绿色植物,没有开花。

余先生把手里拿着的手机搁到花盆旁边,招呼我坐。

我不好意思坐,也紧张,就站在客厅门口。

余先生看着年纪大约三十左右的模样,他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穿着一条牛仔裤,一件浅色衬衫,衬衫袖子一只半挽着,一只松松地垂在手腕上。

他五官非常精致,眼睛是标准的凤眼,配上驼峰鼻,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眼里什么表情,看着很有气势。

不过看他的走路和坐着的姿势,我猜测他以前可能当过兵。

房间里靠北侧有三个朝阳的屋子,门都关着,只有靠近楼门的卧室门虚掩着,开着一指宽的缝隙。最里面有几个房门,估计是书房或者饭厅。南侧的房间应该是厨房。

进入陌生人家,我浑身都不太自在。还有,我发现房间这么大,好像只有余先生一个人。

余先生见我没坐,他也站起来,说:“我母亲腿脚不太好,中午家里没人,需要有人给我母亲做顿中午饭。”

我悄悄环顾一下四周,整个楼里大约有一百五六十平,都是褐色的家具,显得房间很沉静。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电视声,没有电脑声,很安静,没有其他人声。

余先生不是说他母亲腿脚不好吗?这么晚了,怎么没见到大娘?也或许是大娘早早地睡下了?

我说:“哦,大娘多大年纪了?”

余先生说:“六十五岁,就是一只腿不太好使——”

我说:“生活能自理,不需要我照顾别的吧?”

余先生听到我这句话,脸色似乎凉了一下。

很显然,我有点多嘴了。可我得熟悉一下雇主家里的情况,所以我就坦然地看着余先生。

余先生说:“我母亲能照顾自己,嗯,你两天洗一次衣服,一周洗一次被单,就是洗我母亲的。”

我说:“哦,那么,都需要我做什么饭?”

余先生说:“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普通家庭,家常饭,你不会的,我母亲会告诉你。”

我想起网上保姆一顿饭要做四菜一汤的,一些豪门家庭还可能宴请宾客,很考验厨艺,就试探着问:“一顿饭要做几个菜。”

余先生嘴角往耳朵边扯了扯。是笑吗?我没敢盯着对方的脸看。

余先生说:“一菜一饭就行。”

哦,一菜一饭,我瞬间放松下来。家常饭,一菜一饭,容易,分分钟搞定。

电话铃忽然响了,是余先生放在花盆旁边的手机。

余先生拿起手机贴着耳朵听了几秒钟,说:“嗯,不用她来了——我这雇到人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脸冲着我,他说话时,他狭长的眼睛瞥了我一眼。我猜测给他打电话的是家政公司吧,要给他介绍保姆。他说不用对方来了,是准备雇我了,也就是说,面试通过了。

我心里又放松了一块。见余先生放下电话,我提出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一个月要一天带薪假日。

余先生却说:“只要家里中午有人,你都可以不来,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我其实不懂保姆这行的规矩,不知道一个月应该有几天假日。我只知道在这座小城,在饭店打工的人员,顶多有两天带薪假日。

听余先生的口气,我多要几天假日应该也没问题,但话已经出口,我就不能更改了。

正准备问问余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可以先撤了。

忽然我发现旁边的卧室门不知道何时开了一道缝——之前有个一指宽的缝,现在这道缝隙加宽了。

我顺着门缝往上看,先看到两根铁棍儿,吓了我一跳。随即门无声地开向门里,一个瘦弱的满脸皱纹的女人站在门口,两手拄着助步器,探头看向我。

余先生大步走过来,把卧室的门全部打开。

我发现余先生脖子上全是汗。

屋子里不热,也没开空调,北侧窗户开了两扇,微风习习。他怎么这么多汗?不过,这事跟我没关系。

余先生对我说:“这是我母亲——”

余大娘脸上堆着笑,看着我,那笑容让我觉得不太自在。

莫非,大娘没睡着,一直在门口听着我和余先生的谈话?

我想跟大娘搭讪两句,但大娘微笑地看着我,却一直没开口,我就问了大娘一句好,没敢贸然说话。

余先生确认我明天中午能上班后,我就告辞,弯腰在门口换鞋。后来又觉得穿着裙子弯腰不妥,于是站着换鞋。

忽听余先生在我后面说:“你明天上班把身份证带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走出楼门,凉风一吹,我才发现后背有点凉。原来我刚才在楼上紧张地出了一身汗,晚风一吹,才感觉到后背湿漉漉的。

我想起余先生一脖子的汗,他不会也是紧张的吧?

不可能。人家是东家,紧张个啥?

我心里是又轻松又沉重。面试通过,本该轻松,可雇主要看我身份证——这个没毛病,谁家里去了陌生人打工,不看看身份证啊?可问题是我在电话里说谎了,没报真实的年龄,余先生明天一见我的身份证,我不就露馅儿了吗?

咋办?继续撒谎?说身份证丢了,正在办理?还是实话实说?实话实说余先生会不会马上炒掉我?

有些懊恼,不该撒谎。可不撒谎人家知道我28岁能聘用我吗?

心里杂七杂八的,依然忐忑不安。

雇主让我明天带身份证去上班,我拿不拿身份证呢?拿了身份证,雇主发现我的身份证与我的话不符,盘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才能顺利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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