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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的保姆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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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嚣张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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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九点半,我就来到余家了。

我刚用钥匙打开房门,就听到老太太房里传出女人的说话声,随即一个女人走出来,冲我大叫:“你谁呀?咋进来的?赶紧出去!出去!没听见呢?我报警了!”

呃……她的声音有点刺耳。

我蹲在玄关换鞋,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一个略微丰满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她满脸怒气,就要伸手往外推我。

我急忙说:“我是来余家干活的,大娘呢?”

女人脸上的表情飞快地变换着,先是猜疑,后是愤怒,转而是嫉妒,最后是酸溜溜地盯着我,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我,对走出卧室的老太太说:“姨妈,这是你新雇的保姆啊?”

老夫太太拄着助步器站在门口,笑呵呵地对我说:“小小啊,这是我外甥女,以前在我家帮忙的。”

哦,是前保姆小花。

我想起余宁跟我说过小花的事,因为她不听从余宁的吩咐,又因为小花私下收了病人送来的礼,被余宁给辞退了。

我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小花,她要比我小一两岁的样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鼻头上点缀着常年累月太阳暴晒留下的雀斑,但因为涂抹了厚厚的脂粉,斑点看得不太清晰。

她的身材丰满结实,一条长款的花色连衣裙被身上的各处突起都撑满了,真是一点没浪费。

一双微胖的脚挤在我的两只瘦拖鞋里,那拖鞋似乎在向我喊救命!

我打量着小花,不知道她的归来是常住不走,还是来做客的?

要是不走看来我的保姆生涯也到头了。

小花也在打量我,她脸上是多肉的,但嘴唇是薄的,紧紧地抿着,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她涂抹了一种鲜艳的红色唇膏,配着脸上的颜色,好像打翻了调色盘,看着让人不太舒服。

小花指着我,两片薄唇蠕动,飞快地对老太太说:“姨妈,你看她也太瘦了,跟排骨似的,没啥肉,这能干动活儿吗?”

我不太喜欢小花,刚见面就指责我,还用手指头指点我,都快指到我鼻子上了,这要是打架,我张嘴就嘎嘣一声咬断她的手指——哦,太暴力了,可能是重伤害,犯不上,忍一下吧,风平浪静。

我没搭理小花,径直问老太太:“大娘,今天中午你想吃啥?”

老夫人说:“既然小花来了,咱们包饺子吧。”

我向厨房走时,小花又在我身后指点:“这屁股都没肉,走路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刮倒,这么瘦能干活吗?”

以前旁人这么说我,我还挺高兴,觉得自己瘦身成功。

可今天小花连讽刺带打击地训我,头一次我当她是客人,没搭理她,她却得寸进尺,还指指点点地评论我,我真想回头给她两句难听的。但转念一想,甭跟她一般见识,犯不上。

灶台上放着几根芹菜,看来是做芹菜馅的饺子。

我见灶台上没有肉,以为老太太忘记从冰箱里拿肉了,就问跟进厨房的她:“大娘,饺子里放不放肉?”

老太太还没说话呢,跟进厨房的小花就一脸嫌弃地向我打了一通机关枪:“哎妈呀,没见过你这样的保姆,到雇主家里还自己张罗要吃肉的,你也太馋了,你这么瘦,好东西给你吃也白瞎了,不知道吃到哪去了,你这么馋可当不了保姆!”

我的妈呀,我实在忍无可忍,回头怼小花:“这位大姐你是不是有病啊,来这之前是不是没吃药啊?我进屋还不到三分钟,你叨叨叨地说了我三次,对吧?我瘦怎么了?这是我瘦身成功的表现。胖就好啊,看见猪胖没?那是挨宰的命!”

小花估计是没料到我会怼她,前两次她叨叨我,我没吭声,她以为我好欺负,就跟进厨房继续教训我。

看我回怼她,她脸上的表情又开始转换起来,七扭八挣的,刚要张嘴说我,我制止了她。

我说:“你先别说话,你说我三次,我还没说完你三次呢,有来有往,这才公平。你没来之前,老太太已经跟我说过了,你吃素,余小姐买回来的肉你没给老太太做,余小姐要求我每天中午给老人做点瘦肉——既然来到余家做保姆,我就听雇主的要求办事。

但我听雇主的,我可没说听你的,我给雇主打工,可不是给你打工,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张嘴跟我说话!”

我和小花说话时,压低了声音,身边的小花一句不漏地全听去了,但坐在远处餐桌前的老太太听不见。

她脸上的表情又变换了几秒钟,随即她猛然嘎嘎地笑起来,用手一推我的肩膀,说:“哎妈呀姐姐,你也太能说了,说了一堆我都没听懂你做啥,我给你一起包饺子!”

不得不说她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力量给卸掉了,她听懂了,却没有生气。

这点我得跟小花学,适者生存呢!东北老娘们,基本都有这两下子,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芹菜馅饺子,以前我没包过,就问老夫人怎么做。

小花夸张的说:“哎妈呀,这都不会,你咋做保姆的——”

我心想,啥都会的人,谁还去做保姆?

见我横了她一眼,她立即哈哈一笑,改口说:“我来我来,老妹给你打下手。”

在小花的吩咐下,我把芹菜洗净,用菜板切成丝,攥干水分,攥水的动作又被小花呲了。

她说:“你也太浪费了,水咋能扔掉呢?赶紧攥到碗里!”

也不知道翠芬要留着水干嘛,浇花吗?

她已经开始和面了,她把我攥到碗里的水和面了,白面呈现出微微的绿色,还真挺好看!

小花干活麻利,我切丝的时候,她已经把茄子用微波炉烤熟了几个,切了一堆蒜末葱丝和香菜末,剖开茄子的肚子,将这些佐料均匀地涂抹在茄肚里,随即又抹了一层盐,放到窗台上晾凉,封到保鲜盒,放到冰箱冷藏,蒜茄子就已经做好了。

我将攥干的芹菜丝切成末,小花只让我切了一棵葱,放到末里搅拌,其他姜蒜都没放。

她又放了油,先锁住里面的水分,后放盐,防止芹菜再出水。

不得不说小花的性格开朗,心直口快,快到什么程度呢?脑子还没等想出来呢,嘴就先说出来了,说错了也没办法,收不回去了,她是用嘴思考的人。

好在被我怼过一回,她收敛了很多,再训斥我时,一看我脸色不对,她就嘻嘻一笑,说:“没说你,没说你,我说我自己个呢!”

她的模样反倒把我逗笑了。

不打不相识。

跟小花学了一招包芹菜馅的饺子。

包饺子的时候,老太太按饼,我擀皮,小花包饺子,我们三个人一起拉拉杂杂地说起来,主要是听小花说她的新雇主的事。

小花从余家离开后,又经朋友介绍,到一户三口之家做保姆。

这家夫妻俩平常上班,中午小花帮忙接送上学的孩子,翠芬做中午饭和晚上饭,打扫房间,每周休息两天,月薪3000元。

小花说罢还炫耀地支起她的胖腿,让我和老太太看她身上穿的连衣裙,说:“这是月月她妈送给我的,他们对我可好了,做啥都我说了算,厨房全部听我的,我买菜她也不查账,想买啥买啥——”

我开句玩笑:“想买肉就买肉?”

小花白了我一眼,笑了,说:“我吃素,这回我去他们家就先说好了,我自己用一个锅炒菜,他们家一顿两个菜,一荤一素,素菜我就用另一个锅炒,他们同意了,直夸我干活干净,做菜好吃,做啥都节省——”

老太太问:“你住他们家呀?”

小花脸上暗了,随即又活跃起来,说:“我这次做的不是住家保姆,就是白班,晚上我住附近的公寓,便宜——姨妈,她们让我住她家了,我不爱住,半夜还得伺候她们,不如晚上回公寓住自由自在。”

我问:“今天中午你不去给他们做饭?”

小花又高兴了,眼睛都亮堂起来,眉飞色舞地说:“他家有朋友来,要下馆子吃,不用做中午饭了,还说晚上饭也不用我做了,会从饭店打包回家,给我额外放了一天假。”

小花看看老夫人,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脖子,脸贴着老太太的脸,动情地说:“姨妈,我想你呀,正好趁着这天假就来看你了。”

老太太也动情了,抚摸着小花的手,说:“你这孩子,想我就天天来看我,你晚上不住雇主家,你就来我这住,别住啥公寓了,还花那冤枉钱。”

小花把嘴一撇,随即眼神黯淡下来,说:“我不愿意跟小姐照面,平常周末说不定就撞到她在家里,今天不是周末,她肯定不会回来!”

我用胳膊肘撞了下小花,压低声音说:“行了,别难受了,俩人相处不到一起也正常,谁还没有个脾气?

你在新雇主家里不是挺好的吗?”

小花扫了眼老太太,低声说:“在哪能赶上在自己姨妈身边啊?那多自在,想干啥干啥。到人家雇主家里,被人呲呲哒哒的,心里难受也没个说话人儿——”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女主人还送了你身上穿的这件裙子吗?”

小花蹙着眉,撇着嘴,不高兴地说:“别提了,她那是穿剩的,不稀罕要了,才给我的。”

我说:“行了,妹子,别挑肥拣瘦了,女主人不要,她可以送别人,或者扔垃圾桶里,她能送给你,还是把你当盘菜了。再说,有了这条裙子,今年夏天你也少买一条裙子,这不是省钱了吗?”

小花一听省钱,眼睛亮了,看着我笑起来,说:“哎,你说话挺有意思,几句话就把我心里的不痛快给扑了平乎了,你嘎哈的,说话唠嗑不像干保姆的。”

我也笑了,说:“刚才咱俩要是继续话赶话,非打到一起不可,那你就知道我以前是干啥的了。”

我俩都笑起来。

我发现老太太听我们小声说话时,虽然听不明白说啥,但估计她能猜个**不离十,她看自己的外甥女脸色不好,她脸色也黯淡下来。现在看我们两人笑了,她也咧嘴笑了。露出右侧没有几颗的牙齿。

小花忽然上下打量我,说:“哎,你这么瘦,咋保持的,说点秘诀,把我这身膘儿减减。”

我说:“你不是说我瘦难看吗,啥也干不了吗?”

小花说:“你还生我气呢?”

我笑了,说:“中午饭吃完别睡觉,晚上饭少吃点。平常再跳个操,练个瑜伽啥的,就能瘦。”

她惊讶的问:“这么简单?”

我说:“简单的才是最见效的。说复杂的那都是糊弄人的。”

小花问:“就这些?”

我说:“有用的一句话就够了,没用的说一堆也都没用。”

小花笑得嘎嘎的,用肩膀撞我,说:“你这说话嘎巴溜脆的,跟小姐能打个平手吧?”

我开了句玩笑,说:“打过一回,一比一,平。”

小花信以为真,以为我和余宁真打起来了,她趁老太太去卫生间,对我说:“余宁那女的,可会来事儿了,你看她在咱们保姆前面,叉着腰得得瑟瑟的,在我兄弟余幡面前,可会撒娇了,可会哄人了,要不她一个养女,咋能把我兄弟哄得服服帖帖的?”

其实我之前就隐约觉得余宁不是老太太生的,她和余幡老太太都长得不太像,脾气也不好相处。

小花的话把我逗乐了,余小姐是医生主任,压力大脾气可能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

小花嘴一撇,说:“得了吧,她当你吹的牛吧?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刚出来的小白,成天给屁股扎针,还是我大哥托人,她才当上主任,她也挺会来事,这些年舞舞扎扎地又爬上主任的位子了,那都是我们老余家搭的梯子——”

我和小花都没发现厨房门口暗了一块,有人挡住了外面的天光。最开始我以为是老太太去厕所回来了,冷不丁感觉气氛不对,有些异样,急忙抬头,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白衣飘飘的余宁。

余宁走路怎么没声?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听到多少小花和我的聊天?看她盛怒的一张脸,我担心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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