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才听说钟晚被陆喻川带去医院的消息,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钟晚颓废地跪在走廊里,身上,手上全都是血。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一个上去扶她。
杜言几乎是百米冲刺跑到了钟晚身边,心疼地将她拽起来:“我送你回病房。”
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拨开杜言,眼神多了一丝坚定,:“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的脸已经肿起来,面颊上印着**的巴掌痕迹。钟晚面颊发烫,胸前的伤再次裂开,这种感觉很疼,很苦,可她不想再哭。
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现在成了………杜言觉得钟晚此刻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摔在地上就碎了,再也拼不完整。
杜言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如同一片枯叶的钟晚,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此话落地,钟晚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微红的眼眶涌上热泪,终是忍痛回过头来:“求你别再用那两个字把我跟他联系在一起,让我恶心。”
钟晚依稀记得,她第一次对陆喻川说出“喜欢”的那天,后来两家联姻,陆氏盛极一时,陆良机退隐,陆喻川接手公司,一切的发展都顺风顺水,可也就是在那时,陆喻川完全变了。
今天陆喻川看于心婷的眼神,钟晚才恍然大悟般懂得,原来真正爱一个人的眼神是那样的。
杜言怔怔地看着钟晚,眉眼全是悲凉。
悄无声息之间,她就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杜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炸开一朵花,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失控了。
“跟我走吧。”杜言靠近钟晚,开口浓厚的嗓音响起:“离开这里,去美国,我带你走。”
他小心翼翼擦了擦钟晚脸上的血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说出口。
钟晚眼前有些模糊,可意识还是清楚的,“我哪里都不去。”
迟疑片刻,杜言挽起嘴角,将她额前碎发掖在耳后,温柔说道:“好,那就哪儿也不去。”
目光离开钟晚的顷刻,狭长狠绝再次袭卷杜言的眼底。
眼前的人跌进杜言怀里,终于在一个她觉得最安全的地方,放心晕了过去。
“……病人右耳失聪,肺部有点感染,胸腔积血……”
睁开乏倦的眼皮,钟晚听到了门外两个人的对话:“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好起来,不管花多少钱都可以!”
“目前国内的医疗水平可能没办法让病人完全恢复,再加上这次病人剧痛之下流了产,内外损耗太严重……”
“流产?!”
杜言脑子轰隆一声,本就白皙的脸上更加不染血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这就是在几天前手术过程中,也是手术都已经开始了才发现……”
………
是这样吗?
脸上的泪珠轰然砸落,惨白的小脸动了动,钟晚甚至都不知道有过这个孩子的存在。
窗外风雨交杂,如同钟晚的心,被淋了个干净透彻。
很久的沉默之后。杜言才再次开了口:“孩子这件事别告诉她,她还没醒。”
钟晚眼呆如木,长久地出神。
要不是旁边电话把她吵醒,钟晚险些又睡过去。
“谁?”
可接通后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一道充满恐惧的求救声:“钟小姐,求你快劝劝杜少爷吧,他为了你去找陆总.......”
“什么?!!”
风雨飘摇中,钟晚不顾所有人阻拦,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就冲了出去。
大雨之中,来往的车辆速度驶过,没有半点儿要停的意思。
终于一辆出租车停下,钟晚急匆匆上了车:“陆氏集团,师傅,快点!”
她跌跌撞撞跑下出租车,可是并没有在陆氏集团门口看到杜言,担心之余跑过去,但被保安拦下。
“我要见陆喻川,让我进去!”
“见我们总裁得提前预约,赶紧滚!”
钟晚根本没有多大力气,保安一用力她就又被推回了雨里。
“哟,不会是哪位清洁工阿姨想进来躲躲雨吧?”
于心婷出现,她趾高气扬地挽着陆喻川,话里全是挖苦,倒是陆喻川黑瞳深邃,看不出表情。
钟晚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对陆喻川问到:“杜言呢?他在哪里?”
陆喻川突然剑眉一挑,似有不悦:“不知道。”
寒风不禁让钟晚打了个冷颤,一道屋檐,把他们分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于心婷与陆喻川十指相扣,娇滴滴的声音徐徐响起:“为了杜言你能冒雨赶来这里,看来两个人的感情真好。只是你和喻川离婚这才没多久就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是不是在还没离婚的时候你们就……”
陆喻川的眸子暗得怕人,于心婷还不知道她说这些已经惹得陆喻川不悦。
“是,还没离婚的时候我就想着爬上其他男人的床,所以你现在用的都是我不要的垃圾!够了吗?”
钟晚知道自己肯定是疯了,这种话怎么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最引以为傲的优雅,终于是彻底被撕毁了。
于心婷的小脸瞬间变得扭曲,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模样可怕得要立刻把钟晚给嚼碎了。
猛然,陆喻川一个箭步来到钟晚面前,右手用力地擒住钟晚下颚,眼神锋利如刀,带着鄙夷:“其他男人的床?”
雨还在下,打在两个人身上,钟晚死盯着他的眼睛不肯退让。
下巴被用力甩开,钟晚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
“他父亲已经把他带走了。”
钟晚稳了稳身子,诧异茫然,电话是刚刚才打给自己的,前后不过十几分钟。
当瞟过于心婷满意的脸庞时,钟晚才后知后觉,一切都是于心婷在捣鬼。
又是一个雨天,厚重的雨滴疯了一样砸在钟晚脸上,呼啸的风如恶魔的怒号,把钟晚的记忆拉回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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