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王府内
王老夫人坐在正厅,面色阴沉。
王老夫人一身华服,头戴金钗,端庄大气。虽年过四十,生有二子,但依旧美艳动人,风采依旧。
丈夫走的早,大儿子王毅当家,二儿子王鑫,天资聪慧,却不喜商场,常常留恋花街柳巷,不回家。
王鑫常说,世事无常,及时行乐,方为正事。王老夫人,常常被二儿子气的头昏脑涨。
一个月前二儿子非要娶一个青楼女子,王老夫人不同意,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没了办法王老夫人只好同意。
老夫人没想到二儿子还是个情种,对新媳妇是百依百顺,媳妇让他听话,他就不敢闹。媳妇让她学着管账,他就去学。
二儿子的恭顺听话,老夫人看了心里欢喜,看着新过门的媳妇是越看越喜欢。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二儿子出门半个月,儿媳妇却忽然暴毙在家。
此时王老夫人高座在正堂,府内的管家跪在地上。
“啪”的一声,王老夫人将茶杯摔在地上,气愤道:“说,说清楚”
不就是普通的风寒吗,这么今个突然暴毙了。
一旁的管家,“扑通”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这几日二奶奶,老说身子不爽利,心里烦,命院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昨夜二奶奶的贴身丫鬟,去看二奶奶,突然发现二奶奶嘴唇发紫,上前探勘,这才发现二奶奶没了气息。安小姐,知道了说不吉利,就命人将二奶奶扔到了南山坡。”
王夫人气的脸色铁青,指尖发颤,道:“这么大的事,为何现在才报。”
王老妇人心里清楚,他的二儿子如今能如此听话,多半是这个二媳妇的功劳。
如今二儿子,出门做生意,二媳妇死在了家。
就冲二儿子喜爱的哪个劲头,若是让他知道了此事,还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这下可如何是好呀。
正当,老夫人愁眉不展时。
安玥走了进来,亲昵坐在她身旁,道:“姨母,身子要紧呢”
老夫人满面愁容:“你表哥那脾气,若是知道了,还得了”
“那就先不让他知道吗,等表哥回来再说。”安玥亲昵的拉着姨母的手。
老夫人面上没有回应,心里却同意了她的想法。
俗话说知儿莫若母,她的儿子,他太清楚了,还是等他回来再和他讲吧。
二人闲聊了几句,王老夫人心里烦,就回了房。
——
瞧着王老夫人走远了,安玥瞬间换了副面孔,对一旁的春花道:“可处理干净了。”
春花看了看她,又低下头,这才回应道:“小姐,都处理干净了。”
春花自幼便是安玥的贴身丫头,安玥养尊处优,性子骄纵她是知晓的。这次不远千里从凤阳到安陵,只是因为自家小姐自小便喜欢王家二表哥,这次久住王府,也是想着二人能互生情愫。不曾想他的这位表哥,竟然娶了青楼女子。
春花知道,安玥性子高,心气高,不曾想她居然为了心中的爱恋,对新过府的二奶奶痛下杀手。
春花就是现在想起昨夜的事,都不禁胆战心惊,心有余悸。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安玥这才面露喜乐,道:“那就好”
——
七月初五清晨
从昨日回秋雨阁,阮歆就一直闭门不出。
桃花急的在门口直打转,拍门道::“你先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桃花没想到,这回门真的开了。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阮歆走了出来。身上还套着昨日那件粉色带花裙,面色略显憔悴,眼睛红肿。
桃花一脸担忧看着她,阮歆这才开口道:“我没事,一会陪我去趟凌风阁”说完又回到屋子里。
凌风阁,安陵最神秘的地方。
据说凌风阁,阁主,庄先生闭不出户,却通晓天下事。
关于这凌风阁阁主,有二个传闻一是性子怪,二贪恋美色。
他知晓天下事,却不会用来做生意。若是有人想知道消息,可以来凌风阁,可这说不说,全凭他心情。
说他贪恋美色,是因为这凌风阁一到晚上就传出丝竹乐器,美人欢笑的声音。时间久了,就传出凌风阁主贪恋美色。
半晌后,一辆马车停在凌风阁门口。
阮歆掀开车帘,只见一座二层高的小阁楼,顶部挂着一个高高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凌风阁”
对于凌风阁,阮歆就知道两件事,这一就是凌风阁通晓天下事,二就是,凌风阁阁主风流成性。
阮歆和桃花刚下马车,一位老者匆匆从阁楼里跑出来。
老者笑着向二人行了个礼,道:“不知,姑娘今日来是…”
“我要见你们阁主”阮歆淡淡说了句。
老者笑着回答道:“今日庄先生不见客”
说话间,阮歆拿出一块翡翠腰牌,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金色的“玄”字。
这块腰牌是玄瑞清走时,留给阮歆的。
老者见状,思索半晌,才道:“您二位先进来坐,我去通报阁主。”
老者将二人引导,房间,退了出去。
桃花看了看富丽堂皇的房间,不由疑惑道:“他真会来,见我们嘛。”
“但愿吧”阮歆说着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今日她拿出来,也是想着赌一把。
都说凌风阁通宵天下事,想必这块令牌他们也不会陌生。
——
凌风阁二楼。
房间内。
屋内红纱漫天,珍珠为帘,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中间设紫金香炉,屋内雾气氤氲,恍若人间仙境。
床榻上二人正颠鸾倒凤不知天之为何物。脚踏边上男子的玉带和女子的衣纱交叠在一起。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不合时宜的话
“先生,有人来访”老者俯首垂眉,恭恭敬敬道。
无人回应
老者又道:“是个姑娘,拿的玄将军的金玉令牌。”
半刻后,屋内响起一阵低沉的男声。
“知道了,领到凤岭台。”
“是”说完,老者退了下去。
——
片刻后,老者将阮歆一人带到凤岭台。
凤岭台是园中的一座绛霄楼,四周朱栏曲槛,凭栏四望,市进俱在眼前。凤岭台四周树干上站着许多白鸽,通体雪白,富有灵性。
半刻后,庄先生一袭白衣,翩翩而至。二人见面后互相行礼,面对面坐下。
庄先生道:“姑娘直说便是”
阮歆直接道:“王府,王家二奶奶,婉氏,死因”
“稍等”庄先生抬了抬手,一只白鸽飞到他的肩头,他附在白鸽身旁低声喃喃了几句,白鸽就飞走了。
不一会儿,鸽子飞回来,庄先生从鸽脚边抽走一张纸条,对阮歆道:“半月前,王府安小姐买了两副药。”说着递给她,一张药单子:“乌头桂心白芍细辛生姜大枣药方没有问题,可她却抓了超量的乌头。”
阮歆一言不发,死死的撰着手中的药方,以至于指尖微微泛白。
阮歆回想起昨日找了城中大夫,经诊断婉月死于乌头草,并且她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今日这张药方不就证实了,她的婉月死于非命。
想及此,阮歆心中不由发狠。
暗道,安小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枉死,这两条人命,我要你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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