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时,赵清言将托盘又递给莫城,与此同时,尹之夏就打来了电话,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符号,温柔似水,万般柔情。
“清言姐!这次多谢了!”尹之夏合上电脑,然后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努了努嘴让十三将后视镜抬上去一点,然后开始换衣服。
“小丫头,你该怎么谢我呢?”赵清言从来不会被别人占便宜,除了尹之夏,她巴不得多让她占一点,这样她就多依赖自己一点。
“嗯……这张卡就放我这儿吧。”尹之夏想了想,似乎很为难般说道,她觉得赵清言是个怪人,从认识到现在,总是找各种理由巴巴的给她送钱。
“能说好听一点吗?”赵清言撇了撇嘴角,没好气的说。
真是,搞得她像冤大头似的。
“不说了,太晚了,我得赶紧回白家,你把转让协议交给阿城就行,还有,记得把他送回来。”尹之夏急急忙忙的挂断电话,然后麻利的穿好衣服,高声说,“十三,快走吧!”
赵清言万分尴尬的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僵硬的勾着嘴角,看着莫城,问:“她一直都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不是你惯的?”莫城不解的皱眉,不想再多说什么,拿过她手里的协议,抱着筹码走到了她的前面。
说实话,他也想尹之夏某一天对他能这么没礼貌。
“啊,原来是我惯的。”赵清言看似恍然大悟,实际眼底的笑意就好像是要溢出来了,脸上是满满的自豪。
四楼老板办公室,电脑屏幕前的两人仿佛是看了一场电影,表情丰富。
“哥,她们什么时候出的千?”瞿照影愣愣的询问,目瞪口呆,手里的游戏界面已经显示失败。
牧衍没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监控里的女人路过楼梯间的垃圾桶时扔进去两张纸牌,沉思良久,终于笑出了声。
瞿照影怪异的打量着眼前突然大笑的人,越发同情。
这怕不是傻了哦?
也是,他也没看出她们是怎么出千的。
“哥,我立马截屏,发给专业人士看看,让他们给你解答!”本着暖心弟弟的身份,瞿照影善解人意的安慰。
“很显然,那个荷官放在桌上的牌不是大小王。”牧衍起身,端着杯子走到沙发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说,“她刻意挑选的同花6和7,然后在发转牌与河牌的时候错手给了白起。再结合发底牌时的同花8和9,加上一个5,就成功为他组成了一组同花顺。手速的确不错,可惜了。”
“那,那赵清言又是怎么做到的?”
瞿照影好奇心更甚,赵清言可是被检查过的,身上绝对是带不了牌,在那个荷官的计划下还能赢得这么漂亮?
“呵呵。”牧衍痴痴的笑了,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自豪,他端着杯子,空空的看着窗外,说,“她的头发颜色确实好看,放下来更好看了。”
什么鬼?
瞿照影被说得一头雾水,急了。
“牧老板,你能别进行智商碾压吗?再说了,她又如何知道那个荷官不会给白起准备皇家同花顺?”
牧衍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他白了他一眼,用看白痴的眼神打量着他,慢悠悠的说:“出千连赢了好几把,你还敢用一个几率不大的顺子?你是蠢吗?”
尹之夏坐在后座上,困得实在不行,可还是强撑着发了一则信息给白芷。
此刻的白芷还待在画室,她如同着了魔,一直重复的画着一个人,用不同的颜料,画不同时候的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那时候她对她说:“这双眼睛,生得真美。”
这双眼睛看透了太多,见多了世俗险恶,以至于全身上下,唯独这双眼睛,让她生厌,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不是画画,或许她会亲自剜下这双眼。
那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喜欢上这双眼睛。
“叮”
高椅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
画笔一顿,白芷温柔的看着画板上的人。她静静的趴在课桌上,枕着胳膊沉沉的睡着,阳光撒下,然后藏进她的短发里。
放下手中的东西,白芷用寄在腰间的白布擦拭着手,然后才拿起手机。
——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是我们合作的第一份礼物。
她笑了,没有回复,似乎不太想打破这种沉寂。
天色更暗了,看着主宅熄灭的灯,尹之夏稍微松了一口气。
白昼透过窗帘拉开的缝隙看着楼下晚归的人,黑瞳很深,意味不明,她走到床边,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又打了一行字。
“十三,你住哪儿?”刚下车,尹之夏突然想到这个新来的司机好像没有住在白家。
十三想了很久,一向不太擅长撒谎的他犯了难,想了很久才回答她:“总之,有地方住。”
见他不愿意说实话,尹之夏也不强求,而是大方的挥了挥手然后悄悄的走进屋。
看她开正门进去,十三才算放心,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十四的短信就来了。
他就知道,今晚逃不掉了。
洗完澡,尹之夏一如往常的拿出药来吃,突然想到,她好像这两天都没犯过病,看来白泽给她的药效果真的不错,至少楚西城拿的药都没这种感觉。
赵清言将莫城送到了白家门口就掉头离开,一到高速公路上,后面就跟上来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
她从倒视镜中看着那辆车的动向,发现它丝毫没有掩盖行踪的意思,眯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然后她将车驶离回家的路,带着后面的车往郊区开去。
两辆车都开得很快,几乎是达到最极限的速度,深夜通往郊区的路几乎没有来往的车辆,越接近越冷清,只有一闪而过的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白泽看着前面停下的车,放缓了车速,然后将车停在了它的后面。
赵清言手里拿着一听啤酒,纤细手的手指轻轻持拿绿色的易拉罐,浅斟慢饮,一仰头便会露出那线条优美的颈项,鼓起的西装衣领处正好显现出她好看的锁骨。
“霍三少竟然是以白家人的身份掩盖行踪,怪不得黑手党在国外找不到。”她身体靠在车前,夜风时不时卷起蓬松的酒红色长发,听到身后并没有刻意减轻的脚步声,略微慵懒的开口。
从见到他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她曾去过霍家,也见过霍家的主要人员,霍家大少霍桀眼神里没有这种明目张胆的桀骜不驯,霍家二少霍萧长得邪魅,轻轻一笑就有勾人心魂的能力。她没有见过霍家三少,只是听说他被放养长大,不知因为什么被黑手党追杀,所以极少在霍家出现,甚至很少人知道霍家还有一个三少爷。
“为什么接近她?”
懒得与她多交谈,白泽直接向她走去,在离她不远处站定,双手插进裤兜,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尽管在如此深夜之中都更加阴沉。
“那你又为什么接近她?”赵清言小饮一口,眼底浮现一点醉意。今日在酒会上喝的酒还未完全消散,不过是现在的一点啤酒她也有些撑不住了。她不屑的笑着,目光里含带着嘲讽,她看着他,问:“是你家老爷子的意思?还是说,你想要背叛他?”
“与你无关!”
“哈!可笑!”赵清言还有意识,死死盯着眼前人,手上的啤酒罐已经被捏扁,“那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赵家依附着霍家,和白家一样。所以,她恨一切与当年之事有关的人。
“赵清言,如果你敢对她不利,我不会放过你的,以及你赵家!”没有继续追问,白泽顿了一会儿,扫到了她眼角的湿意,话落,他转身欲离开,脚步微停,点了点下巴,说,“这是警告,不是提醒!”
“你最好也记住了!还有,我和赵家,没有关系!”赵清言突然认真,精致的面容上多了一无法言说的恨意,话中带刺,向他暗示了,别想用赵家来威胁她。
玛莎拉蒂车身线条流畅,灯光亮起,细小的灰尘在光束里舞蹈打转,白泽绑好安全带,最后再看了她一眼,倒车离开。
站在原地,赵清言手中的罐子落下,风好大,还是没有停的意思,她用中指悄声抹去隐在眼角的泪珠,扬起下巴欣赏着头顶的星空,无声无息。
这样的夜晚,她总是容易想起,那个笑得像太阳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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