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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似寒冬偏寻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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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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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的声音在黑夜里喧嚣,暮色中渲着银色的月光,卷着皎洁慵懒地撒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层层翻折,白色的浪花成堆嬉戏,紧紧抓着海风的身影,满剩浓浓的腥咸。

海边别墅不大,只仅仅有两层楼,在黑暗中两者微弱的光,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人居住一般。

男人坐在落地窗前,手中抱着一只白猫,极度白色的衬衫被解开了两颗扣子,衣领松松垮垮的,清晰可见锁骨处的萤蝶纹身,房间里暖橘色的灯光微茫撒在精致却苍白的脸上,五官极美,透着一种若隐若现的邪魅,却又不是简单常见的俗媚,而是一种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的奢华之感。

他身材高挑却单薄,修长的腿交叠一起,银灰色的棉质拖鞋也干净得仿佛一尘不染,他就这样安静的坐着,整个人就无一不透着一种难以复制与模仿的矜贵。

“二爷。”

青墨慢慢走近,拿着一个保温杯站在他身后,声音中的温和彰显了他的风度,奶灰色的碎发使得他的五官更加柔和,“史密斯来电话了。”

霍萧没有反应,疲倦的脸上睡意很重,他轻微的动了动,一边用手按着太阳穴,一边开口说,“这么快啊。”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哑着音量,显得十分虚弱。

青墨,打开保温杯,绕步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瓷杯,滚烫的奶茶味道醇绵,一会儿便溢满整个房间。他上前将杯子放到霍萧身旁的小几上,动作自然地站到他身后,轻轻拿下他的手,调整力度为他按揉着太阳穴,霍萧头疼的毛病已经很久了,所以青墨特意去学了按摩。

“我以为阿衍会再玩一段时间,毕竟小情侣始终是难舍难分。”霍萧轻声开口,唇角带着笑意,薄唇间吐出的话里满是无奈,惊讶中眼睑垂得更低,他将手放在座椅的把手上,数着拍子轻敲着。

“二爷,三爷他,是被强行带回去的。”

青墨停下手中的动作,回禀的话语之中透露着一丝沉重,“抢救了两天,刚醒不久。”

“两天?”

手指微顿,霍萧睁眼时瞳孔中就已经染上了怒气,启唇时淡淡的不悦落入青墨的耳中,“谁出的手?”

“古牧。”

“古牧......呵!他怎敢!”霍萧的脸上不再是平静,就连好看而保持着放松的手都握在一起。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怒火,怀中的猫仿佛突然间就受了惊吓一般从他身上跳了下去,然后窜进了旁边的柜子下面,霍萧没有在意,只是余光轻瞟了一眼,然后瞬时站了起来,好看的左眉往上一挑,咖啡色的瞳孔越发深邃。

果然,那个人的冷血与无情真的是丝毫没有变,就算是对待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绝没有手软过,他是这样,大哥是这样,就连年纪最小的霍舟衍都逃不过他的束缚。

“这一次,我不会让我们所经历的,在阿衍身上发生。”

霍萧站得笔直,他的身材比例很好,肩宽腰窄,一条黑色的西裤将他的长腿优势外露得极佳,他伸手将挽在手肘上方的衣袖放下来,双手插进裤兜,直直的看向窗外,冷声说到,“青墨,准备一下,明日回阿衍的庄园。”

他要声势浩荡的回去,站位明确的支持他的弟弟,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的人,也是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带着霍桀和轻雨的那份心,至少让霍舟衍的结局,不会再重蹈他们的覆辙。

“是。”

青墨离开的脚步声在房门关闭的瞬间就隔绝开了,霍萧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锁骨上的萤蝶,眼底透露出深深的眷恋。

——

“我不想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

尹之夏看着眼前的人,看似毫不在意的理了理身上宽大的黑色长款连帽卫衣,松软的头发披在双肩,发梢卷入衣服里面,随着她的动作摆动,她面无表情,甚至是眼底都没有丝毫起伏。

“白顾,我们做一笔交易吧。”

少女的眼神太过直接,就这样打量着,窄小的后座内不给他留一点后退躲避的机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白顾就知道,她的出现,并不会是巧合,更不会简单,至少,他知道,无论是出于对尹之音的感情还是愧疚,对于她珍爱的妹妹,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观。

“你需要我怎么做。”

白顾靠在后座上,仰着脸看着车顶,泛着水光的眼眸似乎真的就没有流下眼泪。

尹之夏有些讶异,她没想过他会这么轻易的答应,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我会帮你,这是我欠她的。”白顾的声音中满是疲惫,他咽了咽口水,眼角的忧愁拉长了眼线,弧度也开始绷紧。

在阿音死后,他想用什么方式来减轻内疚与悔恨,结果发现,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欠她的,不需要还给我。”

尹之夏冷笑一声,嘴角勾起,尽显嘲讽,她说着,伸手摇下车窗,看向窗外,道,“我知道你在找白昼,所以,我可以帮你。”

“你,不怪白昼?”

“这和找不找她是两码事。”窗外的风带着一点微凉,从宽大的衣领处钻进去,冷意席卷,嗓子突然有些许痒意,她抬手摸了摸喉咙,轻咳几声后才继续说,“再说,我也不会做亏本的事。”

白顾皱紧眉头,动作缓慢的坐正,表情也越发的严肃。

他自身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尹之夏这般亲自找上门的,可他却没有忘记自己姓什么。

“你想要什么?”

垂眸低笑,尹之夏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道:“那就要看白昼在你心里的位置有多重了。”

“你不用想着试探我,我跟白梦秋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既然毫无关系,那么就代表着从他身上不会有什么利益可取,白顾知道尹之夏这时候来找他提到白家就肯定会联系到他在白家的位置。

“但你可能不知道,你在白氏集团的股份早就已经拟了固定协议,所以,你依旧是除了白梦秋外的最大股东。”

尹之夏自己都没有想过白梦秋的垄断会这么厉害,其实他早就该发现了,一个那么大的集团,股东却极少,还大部分是白家内部人,这也间接说明了,白家背后一定有人在给他们提供资金与资源。

“这怎么可能?”

白顾几乎是不敢相信,他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满的怀疑,“我已经离家快十年了。”

“但你依旧是他内定的人。”

尹之夏曾经也以为,白顾离家十年,白梦秋都没有将他接回来,想必早就已经放弃他了,至少白泽住在了白家老宅,就是表明了他的机会更大,可没想到,最后白泽不仅没有股份,还丧失了生命。

想到这,尹之夏手上的力越来越大,仿佛指尖随时都能够陷进肉里一般。

“所以,你想要的,是我的股份?”

白顾算是听明白了,尹之夏几句话都在提白家股份安排的问题,很明显是有了这份心思,可是,他的股份还根本不可能压制白梦秋的势力,那么,着意味着,白家内部有人和她合作了,思及此,他突然想到第一次与她见面的场景。

“白芷,是你的人?”

“白顾,我没工夫跟你扯这些,答不答应,你自己考虑。”

虽然表面上说不要他将欠尹之音的东西还给她,实际上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白顾对尹之音的愧疚向他施加心理压力呢?

白顾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心里防线在无形之中早已坍塌,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不管是不是因为交易,他都想求得一时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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