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送奶小哥要来了，我得给他煨上一壶茶。
进到厨房里，我才意识到自己该走了。毕竟我杀了人。根据目前王国的律法来说，杀人还是犯法的。只有当上国王了，杀人才不犯法。
我放下手中的水壶，转头拿起砧板上的菜刀，走回客厅里，美林还趴在奥洛夫身上哭个没完。
我对奥洛夫没什么感情，但想到美林于我的恩情，我还是有些心软：“别哭了，他不是个好男人。你值得更好的。”
“杀人偿命！”她扶着椅子站起来，拿手指着我，“人是你杀的，你逃不了！就算你逃走，我也记得你的样子！”
我想了想，心中的天平在恩人和王位间做了个取舍。
她没那么爱奥洛夫，不过是一个依附于男人而活的蠢蛋罢了。
“你是个好人。”
她直着嗓子呱呱呱吵个不停，我耳朵刺痛得很，便挥起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她双手捂着伤口，一个劲儿地后退，但鲜红的血还是从她的指缝中喷出来。她的血比我想的还要多，喷得到处都是，我的脸上，裙摆上，餐桌椅上，地板上，砖墙上，甚至喷到了老旧的吊灯和泛黄的天花板上。
咚咚咚，牛奶！
今天他来得好早。
我拿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把刀藏在背后，开门，只露了一张脸。
“早上好！”
“早上好。你今天来的可真早。”我微笑道，“我今天没来得及热茶，很抱歉。”
“没事的，天气也变暖了。”他哈哈笑了一会儿，我也不知该如何接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丝丝尴尬。
“哦对了，你们的牛奶。”他递给我一瓶牛奶。我伸出左手去接。他见到了我袖子上的血迹。
“出什么事了吗？”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没什么，杀了只鸡。”
“哦……”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鸡还在那扑腾呢。”
“好的...”没等他说完我便准备关门，他却抢先把手从门缝中伸了进来。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瓶奶。
“给你。”他呲牙咧嘴地说。
我有些疑惑：“你已经把牛奶给我了。”
“准确地说，那是给菲林先生和菲林太太的。这瓶是给你的。”
“我没有订过牛奶。”
“这是...我给你留的，你太瘦了，需要补充点营养。”他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声音扭捏起来，“也为了谢谢你每天早上的热茶...”
这大概是我今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我把两瓶牛奶都抱在怀里，道了谢，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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