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蔴在药房找到了归元丹,吃了两粒后便打坐调息。兰卓美美的睡了一觉后醒来,发现自己没有躺在摇椅上,而是被挪到了屋里。她转眼打量了一圈,这床很大,最起码有一米八乘两米,床幔是双层的细纱,摸上去手感很好,里层是泛着人鱼姬亮光的白色,外层是浅浅的蓝色。
兰卓揉了揉眼睛,起身掀开床幔,发现这屋子不大,一眼便可以发现芍蔴不在屋里。她有些紧张,毕竟是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在这,万一那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办呢。
想到就赶紧起床找人,她以从没有过的矫健身手一个翻身便翻下了床:“这床还挺软,这么翻身居然没磕到我。”兰卓笑嘻嘻的又趴在床上感受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往屋外走。
“神仙和妖怪是不是都不用刷牙洗脸啊?”兰卓边往外走,边扒拉着头发,一觉睡醒后她的发型简直惨不忍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是爆炸头了:“总觉得不干净啊,崩溃,小说里好像说嚼一嚼柳树枝也算刷牙,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兰卓自言自语的走到了屋外,她往左右各看了看,发现两边都各有两间屋子。本着男左女右的精神,她笔直的往左转了,兰卓心里想着:毕竟芍蔴是男性,又是为自己的高智商赞美的一天。
果然当她走到左边第一间屋子门口时,屋里便传来了脚步声,没一会儿芍蔴就拉开门走了出来:“哎呀,我的小阿卓居然起这么早?”
兰卓听着这称呼就很不好意思,脸瞬间就红了,昨天一直心惊担颤的没仔细想过,现在睡了一觉醒来再听到“我的小阿卓”这种称呼就害羞的要爆炸了,妈妈在世的会这样叫她,已经几年都没听到过了。
“你别这样叫我!”兰卓害羞的转身,双手捧着脸蛋:“其实我们也不熟,你可以叫我阿卓,也可以叫我兰卓,但不许那样叫我了!”
芍蔴被她脸红的速度惊到,眼神都带着笑意,真的是每天都会被自己的小未婚妻可爱到。他扬着嘴角,使劲压下笑意:“好,我叫你阿卓。”说着这里,他突然加了一句:“毕竟等我俩大婚了,你才名正言顺的是我的小阿卓对吧。”
果不其然看到红着脸的小姑娘回头瞪了他一眼,芍蔴笑出了声,兰卓觉得自己的脸皮没这个人厚,于是快走几步到了院里,深深的呼吸,平复着心情。
好一会儿,她才回头看着芍蔴:“你知不知道这里哪有水能洗漱?我想整理一下自己。”
芍蔴懊恼的拍拍头,很少和人类接触的他根本没想到兰卓是凡体不能运用仙术,于是他右手轻扬给她施了清洁术,兰卓只觉得芍蔴手微微一抬,她感觉到一阵凉风扫过全身:“这是……什么妖术?”
芍蔴笑着走过来:“最基础的清洁术。妖和仙子都不用洗漱,大家平时都用清洁术,只有疲惫或者想缓解劳累的时候才会泡温泉或者热水沐浴一下,缓解心情。”
兰卓感受了一下,虽然觉得确实是干净了,头发也仔细的盘好了,可没刷牙的那种难受可能只有现代人才懂。不过目前他俩在逃难,也就不纠结这些了,于是她转头问芍蔴:“现在我们怎么办?”
芍蔴收起笑意:“我昨日已经将位置用传音符告诉了阿莫,不过他们如果用灵阵替换妖阵可能需要时间,我俩得在这里再等几个时辰才行。”
“那我俩在这里等没问题吗?”兰卓看着这个虽然很小却五脏俱全的小院,小院的上方居然还有按作息的日升月落:“这在暗区难道不显眼吗?”
芍药摇摇头:“因为我俩是仙府的主人才能看见仙府的大门,外人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他又顿了顿:“最多就是妖力高深的那几个司的首领或者栾双亲自来才会感觉到灵力波动,不过也不妨事,那会我们应该已经离开了。”
兰卓这才终于放心的点点头:“诶,你不是妖吗?妖也需要睡觉吗?”
芍蔴对这种安然大道里一岁小朋友都了解的问题也没觉得不耐烦,依旧好声好气的回答:“不需要啊,我昨夜运功调息了一番,然后研究了邪心塔的构造。难得栾双亲自送来的,我不将它研究透了,都对不起我那些年付出的努力。”
兰卓看着他的眼神从温柔到冷漠,想到之前听说的芍蔴的妹妹芍芙就是被栾双关在邪心塔里,芍蔴才不得不听他的命令做事,她有些心疼。虽然相处了短短的时间,可她觉得眼前这个病娇男是个心肠很好的人,以前被迫做那些坏事,应该也很难过吧。
“你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的生活,那些离开的人才会安心。”兰卓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话是这么说,但是亲人的离开带给活着的人的痛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大家只能想象那种难过,给予同情,可谁也不能理解那种痛。”
芍蔴知道兰卓是六百世不得好死的,天道因为不能给人类添加伤害,因此这些受罚的仙人所遇之人基本都是同样受罚的人,那么结局一般都不得善终。他摸摸兰卓的头:“别难过了,不然我们两个失去亲人的人抱头痛哭一会儿好不好?”
兰卓噗嗤的笑了出来:“谁要和你抱头痛哭啊,我已经都不怎么难过了。”她笑着拍开了芍蔴的手:“难过也不能让他们复生,我得开心一点,他们才可能会安息啊。”
于是二人笑笑闹闹的过的倒也安逸,阿莫也因为在灵阵转换上帮不上忙而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现在只苦了凤焰这个劳动力罢了。
“奶奶的,叫我来帮忙,结果自己睡的比蟒山冬眠的蛇都熟。”凤焰将灵力集中在手指,将芍蔴发来的妖阵线路整理一遍才能用灵力变化为灵阵,过程繁琐且需要专心,出一点错都会与预期的目的地差十万八千里。
这已经是他拆解的第三个阵了,第一个阵到了妖殿外围,二人差点被巡逻的小妖发现。幸好阿莫及时用符将二人传送了五十里。后来才发现芍蔴有传来了新的地址,只得将拆解到一半的第二阵放弃,这又耽误里许多功夫。
眼看着第三个阵快成了,后面却传来了脚步声。阿莫立刻机警的翻身起来,他示意凤焰继续画阵,自己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过来的却是个小姑娘,身着淡紫色的软缎水裙,上身搭着件同色的谷波纹毛衫。头发绾成了垂挂髻,佩戴着一只镶嵌着绿松石的玉簪,这人正是姬瑶。
此刻的姬瑶大大方方的走向阿莫:“阿莫叔叔,认出我来了吗?”
阿莫打量了一番,确定不曾见过这人,只是她身上的妖气却让他觉得有意思熟悉,正在思索间,身后传来凤焰的声音:“就说你蠢,这不正是披了凤晓的皮的那只小鼠妖姬瑶吗。”
姬瑶娇俏的笑了几声:“感谢当年凤晓叔叔的救命之恩,一直没什么机会认真道谢,今天却遇上了。”
凤晓收起笑脸:“凤晓不是你杀的,因此当年我不杀你,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攀亲,这一声叔叔我担当不起。灵族什么时候都当不了一只鼠妖的叔叔。”
姬瑶好像本来就知道他会说什么,也没有因凤焰言语里的冷漠伤心,她继续笑着说:“好的好的,您不愿意,我也不好上赶着非得认个叔叔。”她转头对阿莫说:“那请问阿莫族长,您见过怀依了吗?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有解决兔狲领道麻烦的方法。”
阿莫倒是吃了一惊,这么个小姑娘能解决栾双带来的麻烦?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不相信:“没有,毕竟这种不可能的事他没必要告诉我,浪费时间罢了。”然后他转身往灵阵那里走:“姬瑶,你虽未作恶,但灵妖殊途,很多事情不要再执着了。”
姬瑶听到这里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凭什么不能求?就因为他是灵族,而我是鼠妖?我又未曾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之事出生无法选择罢了,这关我什么事?凭什么因为我无法选择的事情去左右我之后的追求!”
凤焰倒是不急着走,他对于这种小孩子的情情爱爱很乐意看热闹:“你明明也和凤月一起待了那么久,怎么就喜欢怀依那小子?我们凤族的孩子多优秀啊。”
“喜欢若是有原因,我将原因斩断也不必如此难受。”姬瑶顿了顿:“都说灵妖殊途,我偏不信。怀依因为这个不和我在一起,从不是因为我,只因为我是妖。他也并非不喜欢我,如果我不是妖。”
她突然笑了,再不多说什么:“阿莫族长,请你回去告诉怀依,我跟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条件也依然算数。若是他愿意,知道去哪里找我。”
然后不等阿莫说话,她便扔过去一截枯枝:“这是灵泪枝,你们去暗区外围会用得到,支仪在暗区无妖把守的地方都放置了毒阵,有了这个可保你们平安离开。”
姬瑶迅速离开了,就像她来时一样,迈着小步一步一步离开。阿莫看着手里的枯枝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没想到左岩卦象里的妖居然会是姬瑶,只得叹了句“孽缘”便拽着看戏的凤焰从灵阵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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