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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公主在大宋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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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药金贵着呢,用不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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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公主师从太后,定然知道如今我大乾周边各国虎视眈眈,西有吐蕃、大理,北有大辽、西夏,东南还有琉球隔海相望!”

“若百姓的疾苦只限于温饱,尚还有化解之法,但若是军备力量不足,我大乾连立国的根本都不具备,又何来国泰民安?”

这番话,正义凛然。

赵予却不置可否,视线在杜常俊秀的容颜上停留了一会儿,忽地嗤笑,“杜公子倒是表里不一的很明确……”

“一面在人前以清流之名标榜自身,摆出一副替乡亲筹谋的姿态;一面又在人后唯唯诺诺,不思如何改制朝政弊端,反而跑来指责本宫这个为民出头之人。”

“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话,用来形容杜公子最恰当不过。”赵予轻嗤,长长的睫毛微微垂落,轻挑了下指甲尖,动作慵懒又漫不经心。

杜常彻底冷下脸,“公主不必顾左右而言其他!现在杜某要指责公主的可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个人品性问题,而是关乎我大乾税法能否正常实施的国朝大计!”

“公主以为自己今日大出风头,扳倒知州不过一时意气,殊不知,一旦税法无法正常实施,动摇的可是我朝立足根本!”

“公主可曾想过,税法弊端被挑明,除了滨州之外,其余各州府官员同样会遭盘查,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国朝安稳都会被动摇!”

“公主此举根本不是主持正义,而是不明大义!”

“是什么不重要。”赵予意兴阑珊的截住对方话茬,“重要的是,杜公子莫非是又要绕回牝鸡司晨、女眷参政的弊病,而不是去思索如何改制?”

说着,赵予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戏谑与嘲弄。

坦白说,杜常前世能成为内阁重臣,光是眼下表现出的长远目光、不拘泥于眼前的敏锐政治嗅觉,确实足以称道。

只是到底年少轻狂,未免小瞧了她。

赵予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下发丝,“杜公子自己想不到如何改制,如何优化税法,如何让我大乾的经济体系更上一层,还要小觑别人,认为旁人也想不到更好的税收之法?”

“如果本宫说,本宫已有改制良策,只缺一二助力去实施这改制良策,不知,杜公子又作何想?”

“荒谬!”杜常闻言,一对怒眉几乎要挑上云鬓,“公主不必激将,不是杜某自视甚高,是我朝税收之法,已延用数十年,倘若真有更好的改制良策,又何须拖到现在?”

“依杜某看,公主分明是举大义之名,巧言令色,意图哄骗杜某为公主所用!”

谁知?

赵予竟巧笑一声,“本宫举大义之名不假,巧言令色也是真,更确实有意与杜公子结党……”

“但杜公子不是一心为国为民?何不试着听听本宫之法?倘若本宫的策略尚可,那么,参与实施新法的清流一派,同样会有所受益,何乐而不为呢?”

杜常闻言,面露些许沉思。

显然诱惑足够,他也难免心动。

赵予慢条斯理的扫了眼对方神情,“而且,本宫的要求也并不过分,不必杜公子费心费力筹谋什么,只需静候几日,只是如果本宫真有这个实力,杜公子还需答应本宫一件事。”

“何事?”杜常立时警惕。

却不想,赵予竟语出惊人道,“本宫要杜公子规劝范公归朝,全力配合本宫实施改制之法,如何?”

“规劝恩师归朝?”杜常目光一震,万万没想到赵予的条件竟是这个。

要知道,范仲淹数次被贬官,最终更因调任颍州得了重病,范纯仁作为范仲淹次子,心里对朝廷岂会没有怨言?

但同时,杜常也很清楚,恩师是心存鸿鹄之志的。

他虽因亲情对朝堂有诸多不满,却也因此心生了想要改变朝堂乱象的志向。

不然,他也不会在大力筹办飞英会。

要知道,这飞英会一则是为百姓募捐善款,二则也是为社稷朝纲收集有用的建议。

不然,也不会分为“斗九艺、辩五经、举策论”这三项。

许多人都以为,琴棋书画、诗词经文才是重点。

只有稍微对朝政敏锐点的人,都知道这第三项策论,才是重中之重。

杜常沉默稍顷,终于凝眸道,“既然公主心有沟壑,所图甚广,杜某倒是确实有兴趣听听,公主有何良策!”

怎料?

赵予竟摇头一笑,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不急,三日后,杜公子自会知晓。”

三日后?

三日后!

赵予……

她竟早就盘算到,要在飞英会上,公布新税法政策吗?

意识到这一点,杜常脊背升起一抹凉意。

直至此刻,杜常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日每一个人都被赵予算计的明明白白!

从她提出赌斗,到扳倒柳明恩,不过短短一天,却步步为营,每一步都在算计旁人的反应,没有丝毫疏漏!

更甚之,她连他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猜到他会趋于名利的挺身为百姓出头,更猜到他会规避风险的事后追责,将朝堂动荡的后果扣在她身上!

如此举一步,谋算十步之外的心机……

简直令他毛骨悚然!

……

赵予闲庭散步,游走在范府之中。

目之所及,是佳木葱茏,奇花烂漫,更有假山林立,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

端得是一派风雅清秀之境。

入眼葱郁,心旷神怡。

望着这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的景色,赵予重生后始终紧绷的神经,都有些放松。

赵予承认自己是个俗人。

哪怕熟读圣贤书,亦做不到‘人活于世,当如花在野,不拒不追,不竞不随’的洒脱自在。

何况,她与生俱来的身份,既是上天的恩赐,又是上天赐予的枷锁,令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朝臣监督,根本不能有片刻自得。

今日她看似占尽上风,但她很清楚,这不过是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接下来,该是敌人反击的时间了。

只是她的敌人,不单单是王雱、赵顼之流,牵扯朝政的事情,往往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大事。

她决不能放松警惕,存一丝侥幸。

毕竟她现在根基尚浅,手中可用之人不多,除了阮姑姑,唯二的两名婢女,还是她的发小童贯所赠,可以利用但不可深信。

毕竟……

前世,她至死都未曾看透自己那位发小,未来的广阳郡王,童贯。

想到这,赵予的视线不经意间划过阿槐、白芷二婢的面容,目光在阿槐清冷的面容上,微微停留了一会,忽然道:“去柴房将紫玉提来,本宫要亲自审讯紫玉。”

“是。”阿槐冷声回应。

待阿槐离去,赵予的目光落在了白芷身上,神情看不出丝毫波澜,心底却迅速过了一遍白芷先前的表现。

很明显,相较于阿槐的冷清寡言,白芷的性子明显活泼了不少,如今一心护主的表现,也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

赵予想起前世白芷、阿槐二人最后的冷漠,心中是万分的不解。

前世是从何时起,这二人开始对她生分疏远的呢?

是从她拒绝童贯劝说,执意下嫁王诜起?

还是她坚持扶持赵顼登基,不顾童贯决绝的最后通牒,执着于那尊贵雍容的大长公主头衔时?

这又是为何呢?

赵予心底是十分的不解。虽说外界早有传言,童贯心悦赵予,可赵予自问不是心思粗犷之人,不可能看不出一个男人对自己是何种感情。

赵予很确定,相较于爱情,她和童贯之间,是一种介于友情与亲情之间的复杂感情。

赵予坚信自己不会看错这一点。

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尽可能杜绝与童贯决裂的可能。

毕竟,童贯虽只是一介权宦,但他的心计非同小可,手中人脉也颇广。只要运用得当,赵予,完全可以借童贯的势力,达成自己的目的!

何况,童贯厌恶的王诜、赵顼之流,刚好也是她赵予的死仇之敌,她焉能放过这一大助力?

赵予心中有了决断,抬眸,微笑,桃花眼泛起点点狡黠,“可有延时发作,折磨人的毒药?”

白芷明媚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有,公主要给谁用?”

赵予唇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今日胞兄向本宫询问了赌斗情报,想来这会儿,他正合计着怎么对付本宫呢,本宫担心他那个狗脑子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得帮帮他才是。”

“公主的意思是……”白芷一愣,虽说她一直看不上赵顼,但她很清楚,赵予与赵顼一母同胞,一直关系亲近,很多时候就算赵顼办了蠢事,赵予都会选择原谅。

白芷正想着,突然见赵予唇角笑容绽放,笑得风情万种,又妖异惊艳,葱白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茶盏,冷艳十足。

“胞兄想博贤名、笼络人心,却不该以本宫为垫脚石。”

“本宫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只是他到底是本宫胞兄,亲情礼法在上,打不得骂不得,唯有坑他几次,让他涨涨记性了……”

“想来,等到世人欺他、辱他、害他之时,他就会念我这个唯一爱他、敬他、护他的胞妹好处了吧?”

赵予说着,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机敏诡诈。

白芷心头一颤,险些以为是撞见了一位妖艳女鬼,心脏砰砰砰的直跳。

待回过神,只听赵予继续道:“要知道,人之所以有嫉妒、不甘、怨怼,无外乎是他羡慕嫉妒之人,比他优秀不了多少。一旦真如蚍蜉撼树的差距……别说算计,怕是连半句埋怨都不敢呢。”

这句话,将白芷的思绪拉回。

凝着赵予阴柔的媚笑,白芷只觉今日的主子前所未有的锋芒毕露,同时,确定了主子对赵顼的心思。

于是,她急忙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这是七日蚀骨散,具有延期发作的功效,每隔七日不服解药,就会如万蛊蚀骨,浑身奇痒无比。”

紫玉刚进门,还不待发作,就听到白芷这句话,立时吓得脸都白了,支支吾吾的想要发出尖叫,却碍于下颌被卸了,根本发不出声响。

赵予见状,眯起眼笑了,“放心,这药金贵着呢,用不到你身上。”

“不过现在,本宫饿了,该传膳了。”

赵予说着,给了白芷一个眼神。白芷立时心领神会。

不多时,桌子上摆满了一整桌的佳肴,袅袅的饭香,沁入紫玉的鼻间,令她下意识想要吞咽口水,一双眼,巴巴的望着桌子,恨不能将桌上的食物全部填入腹中。

只是终究是奢望。

赵予慢条斯理的用过膳,这才挑眸睨了紫玉一眼,“一天没吃,饿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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