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进殿禀报二皇子携妻前来请安。
谢元徽回宫那日,在靖安帝面前为谢元蔼求情,谢元蔼只是受到母族牵连而已,况且贤妃也为其付出了代价。
更何况谢元蔼的皇妃刚出月子,陪着谢元蔼守在皇陵,那个地方阴冷潮湿,一不小心就会养出的一身病。
本来靖安帝准备给谢元蔼封王了,可是其母族出了这档子的事情,封王也就不了了之了。
谢元蔼夫妇回宫拜见过靖安帝,便是到凤阳宫,拜见王皇后这个嫡母,“儿臣携妇携子拜请母后圣安。”
“快起来吧,小皇孙抱来给本宫。”王皇后看见宫人抱在手里的小人儿,就挪不开目光。
景王夫妇虽成婚已有两载,景王妃却刚刚怀有身孕五月余,王皇后一直盼着做祖母。
王皇后抱小皇孙的功夫,谢元徽和谢元蔼夫妇见了礼,坐了回去,和王皇后一起逗弄小皇孙。
谢元徽想着近日随时可能见着谢元蔼夫妇,便让陌云随身携带自己给小皇孙准备的礼物,此时正好拿出。
谢元徽从陌云手里接过锦盒,取出里面的东西,给小皇孙戴上,一个镶嵌和田玉的长命金锁。
“多谢皇妹,皇妹有心。”谢元蔼开口。
谢元徽逗弄着王皇后怀里的小皇孙,笑着说道:“二皇兄客气。”
谢元徽知道,谢元蔼话中的意思,前半句是谢自己在靖安帝面前为他求情,后半句是谢她注重小皇孙,时刻备着自己给小皇孙的见面礼。
王皇后逗弄了片刻,把孩子递给奶娘,对谢元蔼夫妻说道:“本宫乏了,你们去茂建殿吧,想必常嫔等的也有些急了。”
谢元蔼夫妇未做逗留,带着孩子离开了凤阳宫,谢元徽随之也起身告退。
谢元蔼背着手,等候在谢元徽回寝宫的必经之路上,身边只跟着一名贴身宦官。
“二皇兄何事?”谢元徽见到谢元蔼就知道他在等自己,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谢元蔼再次与谢元徽道谢后,问道:“皇妹为何替我求情。”
谢元徽一脑袋无语,着实没想到谢元蔼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面上不显,直接开门见山:“二皇兄你只是被祸连,并未犯错,皇兄以后还是对身边人严加管束吧,莫要在受牵连之罪。”
并未再多话,二人在路口分道扬镳。
谢元徽看见花妹懒洋洋的趴在廊下晒着太阳,拦腰抱起:“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呢?”
花妹是谢元徽养了两年的猫,全身毛色黑的发亮找不出一根异色杂毛,两只眼珠不似一般的黑猫绿油油的,而是像两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圆溜溜的。
因为谢元徽是在花堆中捡到它的,所以给它取名为花妹。
花妹乖顺的窝在谢元徽的怀里,打个哈欠,蹭了蹭谢元徽的手,眯着眼睛“呼噜呼噜”。
谢元徽抱着花妹走到九阖宫内的猫窝边上,猫窝里一共有三只小猫,一只玳瑁色和一只虎斑橘色,还有一只居然是通体白色的鸳鸯瞳,唯独那只玳瑁色的身上带点黑,其他的边都不沾。
回宫后,谢元徽惊讶的看着这三只猫,不敢置信,若不是宫人再三保证,谢元徽都会认为是宫中的野猫偷偷跑来下的崽。
挠着怀里花妹的下巴,谢元徽无奈的叹口气:“哎……花妹,你可真逍遥!这是给自己找了几个相公……”
花妹:“喵……喵……喵……”花妹自豪的叫了三声,像是骄傲的告诉谢元徽,自己找了三个相公。
“殿下,太子至。”谢元徽正和怀里的花妹说着话,休沐一天的品红突然出现。
谢元徽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轻声的问怀里的花妹:“花妹,你说是不是我想多了。”
花妹舒服的呼噜着,并未给出其他反应。
谢元斯走近,揉了一把谢元徽怀里的花妹,花妹不舒服的直甩脑袋,谢元徽侧身避开谢元斯的手,说道:“你别总招惹花妹,小心再被挠。”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花妹“喵……”一声,迅速出爪、收爪,伴随着的是谢元斯的吸气声,三道均匀的抓痕瞬间在谢元斯的手上浮现,然后红肿、出血。
花妹其实很温顺,谁都能蹂躏两把,可是唯独对谢元斯总是不耐烦。
谢元斯本想喊陌云的,话到嘴边,喊了声:“品红。”
品红的身影立马出现在大殿门口,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谢元徽不动声色的,只是说了句:“阿斯被挠了,带他处理下伤口。”
品红应声后,赶忙带着谢元斯去清洗处理伤口。
谢元徽抱着花妹走到殿外,望着谢元斯和品红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花妹在谢元徽的怀里,尾巴扫来扫去,像是在表达胜利,心情很好。
“陌云,今天给花妹份鸡肉,这小家伙,越来越机灵了。”谢元徽低头猛吸一口花妹。
陌云笑着回道:“是,女婢遵旨。”
“喵……”花妹附和着高昂的叫了一声。
谢元徽就站在殿门处,逗弄着花妹,好一会,谢元斯和品红的身影,才又出现在谢元徽的视野中。
待到谢元斯走进,谢元徽关心的问道:“可有大碍?”
“无碍。”说着又想去逗弄花妹,却见谢元徽正瞪着自己,这才悻悻的收回手。“我听阿煦说,你被阴既明掳走了?”
谢元徽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所以,你真的心悦他?”谢元斯试探性的问道。
谢元徽撸着花妹的手顿了一下,好在阴既明的注意力一直在谢元徽的脸上,笑容依旧的说道:“北境的风很大、甘薯很甜、果子酸涩、军营的生活很累、人情却很暖……”
“太初……他很好,好像只对我很好,很温柔。”谢元徽面上笑容更甚,嘴角愈发上扬,眉眼弯弯,眼眸中像是有点点星光,回忆起了北境的生活,目光幽深。
“停战休整的时候,他会早起操练、研读兵法、带兵演练,一日不曾懈怠。他教我骑马射箭,我教他辨识草药。”
“他带兵出战,我心不安,他重伤浑身是血,躺在我的面前,我想着,哪怕是天道怪罪,我也要把他救回,所幸我做到了。”
“后来,他随我去养伤,我忙时,他会安安静静的陪着我,我不忙时,我则陪着他散步、看书、下棋……”
谢元徽回想着与阴既明相处的点点滴滴,句句不说爱感情,但是句句都情意绵绵。
“你们两情相悦,我欣喜。”谢元斯止住谢元徽说下去,面色笑容,似乎真的替谢元徽感到高兴,只是不达眼底的笑意出卖了他。
谢元斯轻柔谢元徽的头顶,手指扫过谢元徽发间的梧桐花玉簪,停顿半分,收回了手。
谢元斯起身,说道:“东宫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见着谢元徽点了头,便转身离去。
只是,快出殿门时,谢元斯似乎听见谢元徽在喊自己,转身回头望去。
谢元徽低着头,看着怀中花妹,嘴上却说着:“阿斯,我和太初,定会携手相伴,白首到老,对吧。”
谢元徽并未留给谢元斯回答的空隙,朝着殿外喊道:“品红,替本宫,送太子。”
谢元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这一夜,谢元徽睡得格外不踏实,噩梦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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