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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昭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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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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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二十二年三月初九卯时三刻,一队人马在天刚擦亮的时辰,缓缓出城。

此时的谢元徽,已经身着粗布衣裳,坐在出城的马车中了,身边的两个贴身小厮也是身材娇小。

谢元徽一干人等在刚出洛河城后,便快马加鞭往北境赶去。

这时,靖安帝带着王皇后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的行人,王皇后面色忧愁,“她是个女儿家,非要她去吗?陛下怎么舍得的!”

王皇后看着远方,想起了谢元徽姣好的面容,那等绝色容颜,“也不知以后哪家的混小子能降住熹年。”王皇后默默地擦着眼泪。

靖安帝揽过王皇后,“皇后,朕如何舍得呢!几个孩子中,朕最疼爱熹年了。可是,熹年太懂事了,哪个……孩子有主见,咱们拦不住的。”

“熹年身边有朕安排的护卫,北境那边有阴既明那孩子,放心,会没事的。”也不知道靖安帝是在宽慰王皇后,还是在宽慰自己。

王皇后轻轻的靠着靖安帝,就这样看着城门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一定要平安!”

靖安二十二年三月十四,当朝昭肃公主数次偶感不适,太医诊治后,需静养。

司天正史上奏:臣夜观天象,南方七宿中的鬼、柳二星已有被移之兆,恐昭肃公主凤体之兆与之有关。为保昭肃公主凤体安康,请奏昭肃公主至南郊养病。靖安帝准奏矣。

靖安二十二年三月二十,昭肃公主携百宫人,至洛河城南郊行宫别院养病。

历时半月有余,谢元徽一行人,终于到了北境,可怜张端五十多岁还在经受着舟车劳顿。

早在多日前,谢元徽就命人提前赶至崇州城,盘下一间不起眼的药铺。药铺的后院正好是一间不大不小的二进院落,安置谢元徽一行人刚刚好。

张端到达崇州城后,只命人给谢元徽送了一封书信,便带着身边的老仆直奔北境军营去了。

北境军营中,阴既明正在巡视校场上正在操练的士们,他身形极为修长,身着玄色暗绣劲装,长发高高束起,两弯剑眉浑如刷漆,可是这双剑眉之下却是一双桃花眼,只是这双眼眸似是黑洞般,能吞噬世间的一切,厚薄适中的唇瓣轻轻一扬,百花都成了衬托。

“将军,张端太医来了,已被带至帐内了。”阴既明收到身边侍卫的汇报后,转身就往军帐去。

阴既明刚掀帘进入帐中,张端立马上前拜见。

阴既明立马大步上前扶起张端,“张大人,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您能屈尊前来,是太初之幸,北境军士之幸。当受太初一拜。”阴既明说着便对张端恭敬的躬身作揖。

张端赶忙扶起阴既明,“将军这是折煞老身了。为医者,应当的,更何况老夫食君俸禄,更要为君分忧。”

阴既明哈哈一笑,对着帐外道,“江厚。”

之前跟随在阴既明身边的侍卫掀起帐帘钻了进来,“将军。”

阴既明大声道:“你领着张先生去安排好的营帐休息,不得怠慢好生招待。”

江厚抱拳回复,“是。”

“张先生,您赶路至此,舟车劳顿,今日您就好生休息,明日我带您熟悉军营。”阴既明对张端详细说到,“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江厚说。”

张端起身道谢,随后就和江厚去了安排好的营帐,“江厚将军。”

“张先生您直接称呼我江厚就行,有什么事您吩咐声。”江厚笑起来憨憨的,也不客气。“这战事四起的时候,您能主动前来,不仅是我,就连我们家将军都很佩服敬重您的。”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张端捋着自己的胡子,“老夫想先去医帐那边,顺便想请江厚将军引荐一下军中的军医们。”

“成。”江厚也是爽快,“将军特地嘱咐我们把您的营帐安置在医帐旁,方便您平时出入。”

“阴将军有心了……”张端点了点头。

江厚也不磨叽,说着就领着张端去了医帐那边。

张端在江厚的引荐下,和军医们熟悉了一下,也不客气,喊上了几位军医,一起去盘“百子柜”。

崇州城一间不起眼的“白露堂”依旧做着原来的买卖,只是一日之间,多出了三个气质出众的小娘子。

谢元徽一行人就置身在白露堂,每日都是波澜不惊的过去。平日里,谢元徽也就和她的药材“为伍”。

这日,谢元徽正在后院晾晒胆南星,陌云匆匆从前院赶来,“姑娘,南叔来了。说是要玉真散,越多越好。”

谢元徽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活计:“请南叔进来,我有话问。”

谢元徽用净帕轻拭双手后,便静坐于案前,等着南叔。

只见陌云领着平时常随于张端身边的老仆人进来,南叔上前拜见谢元徽,谢元徽摆手,让他不必多礼。

“玉真散怎的如此短缺?”谢元徽开门见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玉真散是军中常年必备之药,主要针对的是破伤风等病症。

南叔置于一旁,细细的说出了张端近两日在北境军中的事情。

原来,这两日张端领着一群军医、医士,盘算了军中的所有药材,和送至军中的常需药剂。发现这些药剂中,半数上的药剂都是有问题的,配方中的药材都有被替换掉,药量也是不够,药效更是甚微。

听完南叔的叙述,谢元徽面不改色:“南叔,你先回去,过两日我命人把玉真散送过去。”

“是。”听完谢元徽的答复,南叔便跟随陌云离开了。

等看不见陌云和南叔身影的时候,谢元徽提起案上的笔,沉思片刻,终于在纸上落了笔。

等收起最后一笔,吹干墨汁,放到一旁。谢元徽沉思片刻,又提起了笔。

陌云已经送过南叔回来,谢元徽头也不抬:“这次咱们带了好些玉真散,带人收拾出来。顺便把品云和绿轮喊来。”陌云领命出去。

片刻品红和一位身着墨绿色劲装,头发高高竖起的女子进来。

谢元徽刚好放下了手中的笔,把刚写好的纸张递给品云,:“按照我写的方子,多安排些人手,制成散剂,快去吧。”

“绿轮。”伴随着谢元徽这声,和品红一起进来的那位女子上前一步,接过谢元徽递过来折好的纸条。只听得谢元徽郑重的嘱咐道:“派人送到父皇手中,快马。”

绿轮应声,上前接过谢元徽递来的书信,便转身离开了。

靖安帝拨给谢元徽的这一队暗卫一共11人,绿轮便是这一队的队长,也是唯一的女子,可见其能力,于是谢元徽就安排贴身跟随了。

谢元徽也不闲着,拿起一旁的已经晒干的当归过筛。等谢元徽拿上筛好的当归身走向一旁的两口大灶时,陌云正好回来了。

“不用,你帮我烧火。”谢元徽见陌云想要接过手中的竹筛,身子偏了偏,朝着大灶努了努嘴。

陌云也不争抢,蹲坐一旁,烧火,边拾掇着一旁的木柴,一边问出了心中所想:“姑娘不生气吗?”

谢元徽正胡乱着翻着手里的当归,听见陌云的疑问,微微一笑:“你可知负责提供这次物资的是谁吗?”

陌云想了想,愣是没有什么印象,只能摇了摇头。

“常硕。”谢元徽眼神狠戾,嘴角上扬。

“二皇子的亲娘舅!”陌云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有些人有些名字陌云他们是要烙在心中的,毕竟是在皇城里讨生活的,哪怕是跟在得宠的公主身边,也不能得罪贵人,给自家主上添麻烦也是不行的。

“贤母妃的好弟弟,长辈的事情自有长辈去了结,干我什么事。祸根在洛河城,我也管不着,也犯不着管,还惹得一身骚。话都传过去了,自然有人去料理。”

看火候差不多了,谢元徽把已经混着酒的当归身倒入了大锅内,翻炒起来。“待我炒好当归,咱们也去前面帮着制玉真散,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诶!”陌云更卖力的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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