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月耳边,一片凄凄艾艾
是父亲母亲,意识在一点点恢复。
或许这一世,天见可怜吗?
“盈花...”她虚弱出声。
“小姐!小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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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边陲小镇,清早菜场,吆喝声不绝。
“诶,李婶,你听说了没,镇上来了户大人物。好家伙,你知不道那王家院旁边那处宅子。”老张在自己摊上剁着肉,还不忘跟出门买菜的李婶子搭话。
“什么事啊。“李婶子挎了挎,胳膊处菜篮子。
“都传开了,说是京城里的大官,辞官还乡,就是那林家。”
“林家?不是祠堂都迁了吗?怎么回昌黎啊。”
“这不知道,肯定啊,有人家的道理。”
“得了得了,我还得去买菜,回见回见。”
“婶子,你把这块儿肉拿着。”老张扯过吊肉,塞给李婶。
“上次送的,家里都没吃完呢,你说你,那么点小事,用的着你记这么久。”李婶子不理猪肉张,扭头走开了。
“诶诶,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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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门前。
林江月看着下人将“林府”字样的牌匾重新挂起。
她扭头看向林父,轻声问,“父亲可会怪女儿。”
林父背过手,摇摇头,“朝堂波诡云谲,月儿,为父老了。”
当今圣上登基不过几年,便处处裁撤其臂膀,这一日只怕是早晚。
想他林竹平,得先帝赏识,如今圣上却是未必啊。而今称病告老,焉知非福啊。
“现在啊,只盼我家月儿平安喜乐,我与你母亲便无所顾虑了。”林父慈爱地看着自家小女。
“父亲,您跟母亲安好,便是女儿之幸。”林江月郑重其事道。
“月儿,自那日你晕倒醒来,掌中便多一丝血线,父亲寻访名医,却不能得知缘由。为父忧心。”
“父亲...”
林父面带痛色,看向远处,“月儿,可知,你尚有两位兄姊.。”
林江月忧心地看向林父,低沉道,“女儿知道。”
父亲心仪母亲多时,二十岁迎娶母亲。可母命难违,家中有多位侍妾,却从未宠幸。祖母在世时,父亲不敢违抗,可母亲的第一个孩子尚不足月,便因一名妾室夭折。那时父亲动怒,将府中妾室全部发卖,头一回同祖母置气。
但后来,祖母糊涂,买通产婆,竟将母亲第二个孩子掐死。
那产婆即刻被杖毙,可祖母
父亲无可奈何,将其遣到庄子上,派人照料,可至祖母过世,都未再见一面。
自那时起,母亲身子,便不大好了。
后来有了她,母亲才有了些精神。
幼时她同母亲赌气,这些便是那时,林嬷嬷告诉她的。初初听闻,大为震惊,原她会有一个二哥哥。可多年来,她被娇纵着,竟是忘了,实属不该。
“为父与你母亲,再经不起丧子之痛了。”
“父亲,莫忧心。”林江月踮脚,抚平林父紧锁的眉头。
“父亲,可不能思虑过重,那天大夫也说了,女儿身体无恙,那道红线许是摔倒划伤,留下的疤痕呢。”
见父亲神色松动,林江月继而说道,“父亲,这里民风淳朴,也没有京城那么多规矩,月儿很喜欢这儿。”
“你呀,就怕规矩拘着,父亲也是考虑了许久,才决定迁回此处。”
“父亲真好。不过,有一件事....“
林父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说吧,又闯什么祸啦。”
“没有没有,这可不是什么祸事,就是...”
“嗯?”
“就是…前日,给您谋了个职位。”林江月笑的谄媚。
“你呀”林父拿起茶,润了润嗓子,洗耳恭听。
“镇上有间书塾,名唤白鹿书院,我瞧那儿的布置,跟在京城府里林家学堂很是相似,又有许多学生,听说已有六位学子中了秀才。”
林江月嗫喏,“我想着,您定是乐意栽培的,便在那处打听了一番,报了您的名号。”
“我一提您,他们可欢喜了,说是仰慕您久矣,还说,不日,便来家中拜访。”
林父心中划过欣慰,笑了笑,“月儿有心了。”
林江月嘿嘿一笑,小声嘀咕,“这不是怕您问东问西。”
“你这孩子,那是终身大事…”
林江月看这架势,不念叨一天停不下来。
转头求助,“盈花,母亲方才是不是唤我过去。”
“啊?啊是,对的对的,夫人唤了您好久。”
“父亲,母亲唤我过去,女儿告退告退,”拽着盈花赶忙逃离林父的视线。
气喘吁吁地回了自己院子,林江月瘫在床上,看着手心的红线,说不疑惑是假。
那时醒来回到前世,再醒来却又回到此处。
一切好似幻境,她倒是有些周公梦蝶,不知今夕何夕。
“小姐,您为什么不跟老爷夫人解释,您在永宁寺压根没遇上外男,哪里凭空多出心上人嘛?”盈花递过一杯茶。
“没用呀,又不是没解释过。老爹就是一根筋,母亲又那么信父亲。”林江月小声抱怨。
“可是大人,啊不,老爷都迁家这么久了,数数手指头,都该三个月了,怎么还一直想着呢。”
林江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她倚在床边,看着手心红线,不痛不痒,却似嵌到掌中,很是打眼。
想起另一件事,林江月叹了叹气,“也不知何时,母亲才允她管账。”
林江月平躺着,放松下来。
此刻,不忧心生死,不抉择爱恨。
好不安逸。
这几日,经不住林江月死缠烂打,林母终于松口,将一家酒楼交给她。
自那日起,林江月便总以男装示人,林父林母也由着她。
她日日在酒楼打发时间,管账没长进多少,倒是招来不少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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