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送走了弟弟,华婉清又得去处理府中事宜。
那日刺客来历不明,桑落为了救她,昏迷那样久,差点就与她天人永隔。她咽不下这口气,不惜开高价雇多方势力去打听。
不仅行刺的事得管,府中的账目也得她亲自过目,这是多年来的传统,别人办事她向来不放心。
这三日她守着桑落,早已经累积了许多事情,每一件都在催着她不敢多歇。
一直忙到深夜,华婉清才捋地清清楚楚,她放下账本,还不忘吩咐好厨子为桑落准备好各种各样的药膳。
确定自己处理完一切,华婉清这才安心睡下。
系统也识相的没去烦她,就连点心都少吃了些。
第二日一大早,华婉清听说桑落已经起了,便急匆匆地赶到桑落院子。
桑落正在浇花,听见她进来的响动,便抬起头去看院门口。
还是同样的人,还在与前几日相似的位置,心境却大不似从前。
短短时光,他们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桑落在她心中,早已从可有可无的面首变成了亲近的人。
“伤口还疼么?”话一出口,华婉清便后悔了,那样深的伤口,还未痊愈,怎会不疼。
桑落倒并未在意,行了个礼回答道:“托公主的福,桑落好多了,已经并不怎么疼了。”
“那就好,你安心养伤,刺伤你的那个大胆狂徒,本公主一定会替你找出来的。”
“嗯。”桑落轻轻点点头。
随后一阵沉默。
华婉清心中焦急得很,自己这样能言善辩的人,如今居然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干站在这里看着他浇花吧?那也太没公主的架子了。
虽然在他面前,那些玩意儿早都没了,可身后还跟着一堆下人呢,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那些将军大臣不得笑掉大牙,华婉清愁得想薅头发。
还好桑落及时打破这个寂静。
“桑落的事都做完了,公主不随桑落进去么?”桑落笑得温和,华婉清像在品尝最新鲜的花茶,清淡爽口,回味悠长。
桑落见她愣在那里,笑着上前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华婉清这才回过神来,却还要故作高冷。
“哦,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本公主,那本公主便随你去吧。”
桑落无奈地叹了口气,和她一前一后地进了房内。
这女人,还真是爱面子。
桑落为华婉清斟了杯茶:“桑落听说,陛下似乎很讨厌桑落。”
华婉清生怕他误会,急忙反驳:“哪里的事,他就是性子急罢了。他不会讨厌我想要的人的。”
意识到自己好像用词不太恰当,华婉清又急着补上一句:“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是想说,他不会伤害你的。”
“桑落原本不就是公主的面首么?”桑落微微红了耳根,声音越来越小。
华婉清语塞,自己居然忘了这茬。
“入府之后,我们还未曾一同睡过呢。”
华婉清被他这话呛了一口茶,咳嗽了半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桑落刚才说什么?要跟自己一起睡?
她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
这孩子,该不会被人给换了吧?
桑落见她反应这样大,还以为她不情愿“公主嫌弃桑落么?”
“没有的事,你这个样子,我怕碰到你的伤口。”华婉清看了看他的左胸口,有些担忧地摆摆手。
“桑落不介意。”
“不行不行。”华婉清还是有底线的,她可不能欺负伤重的人。
“桑落真的没事。”
“不行。”
“没事。”
“不可以。”
“没事。”
……
最终,华婉清最终还是没能抵得住桑落的美男计攻势,赶在傍晚前将自己的被褥搬来桑落院里。
刚用完晚膳就急吼吼地朝他房里钻。
于是乎,全府上下都知道华婉清今晚宿在桑落房内了。
估计明日就是全城了解这个八卦了。
“哎,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用万年才修来的?”
睡在美男旁边的华婉清异常兴奋。
桑落没忍住笑了。
“噗,公主,那句话讲的是夫妻。”
“我知道,我们这样也算啊。”
“八抬大轿,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懂了,明天就写给你婚书,下聘礼。”
“公主是不是颠倒了?”
“没有,你既然在我府内,就该是我娶你啊。”
桑落见华婉清一脸认真,笑得伤口都扯着了。
“嘶,公主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奇女子。”
华婉清没什么反应,这样的话她听着,稀松平常:“认识我的人大都这样说过。”
“让我猜猜,陛下是不是没有这样说过公主?”
“嗯,从未。”
“那公主和陛下的感情真好。”桑落好似有些羡慕。
“何出此言?”
“桑落自小不爱与人亲近,兄弟姐妹们只觉得桑落性子古怪,不爱与我亲近。父母也是,将我独自一人丢在异国他乡生活。”
华婉清摸摸他的头,华泓深不高兴时,她常常这样安慰华泓深。
“那是他们没眼光,亦没福气,总有他们后悔的那日。你这样好,待人这样真诚,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会遇见对你温柔以待的人。毕竟以后再也没有第二个你了,不是么?”
桑落望着华婉清,从前怎么未曾发现,她的眼睛是那样清澈漂亮,里面清清楚楚的倒映着一个他,即使是平国最干净的湖水,在她面前也逊色几分。
可惜这样一双眼,却看错了人。
桑落不愿自己失态,便别过头,轻声回答华婉清。
“现在不就遇到了么。”
华婉清见他转过去才这样说,以为他是又害羞了,便得意地笑了笑。
又怕桑落不能好好休息,便催促他赶快睡觉,自己乖乖地安静下来。
桑落轻声应着,却思绪混乱,到夜半才入睡。
很多年后,桑落还记着她今天晚上对她说的那句‘以后再也没有第二个你了。’
其实她说错了。
他这样的人多一个少一个又如何,没有他,华婉清只会过得更好。
可是没有华婉清,他永远也不可能体会到这样真挚热烈的,不惨一丝杂志的感情。
无论是做她师长时,还是做她面首时。
其实那句话不该由华婉清来说,而是由自己。
以后再也没有第二个华婉清了。
他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像华婉清这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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