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她的福,沈鹤严此次算是对谢家了如指掌,更对季千正的过往有了新的认识。
“这些先不急着说,我回去自会好好的研读,有个事想向你讨教。”林莫念突然正经的拱手作揖,吓得沈鹤严连连后退。
“你这是干什么,能不能正常点?”对于眼前恭敬有礼的林莫念,沈鹤严只觉得头皮发麻。
“哎,我是想问,有什么办法能退掉皇家的赐婚?你下个诏书行不行?”林莫念眨着大眼,期待的看着他。
“你是说陆忌申和礼部尚书之女的婚约?”沈鹤严有些不悦,背着手走到屋内一盆栽面前,“他们两家世代交好,能结下儿女亲家,是件好事,为什么要退婚?”
“可是他们互无好感呀,终身幸福总不能如此草率吧。”林莫念强辩着,没有注意到他脸上闪过的失落。
“终身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理应遵从。”
林莫念本以为他不是迂腐之人,没想到说出的话竟如此顽固不化。
“那要是你,愿意娶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吗?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沈鹤严转头看向她,不服气的说道:“我宫中的女人哪一个是我自己选的?有时候甚至她是谁我都不知道。”
林莫念瞬间哑口无言,她不知道当今圣上也没有选择的权力,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阿翁,送她出去吧,一会太师就要过来了。”沈鹤严微怒,既然下了逐客令,林莫念也不好赖着不走。
她气鼓鼓的离开,阿翁陪在旁边,出了文孝阁,他不禁叹气道:“林姑娘刚才的话是伤了圣上的心呀。”
“会吗?”林莫念有愧疚,嘴上却不愿承认,硬说道,“他有三宫六院,总有一个是自己选的吧。”
阿翁摇摇头,欲说还休,此时,季千正缓步而来,发现不远处的他们。
“阿翁。”
“太师,圣上正等着您呢。”阿翁恭敬的让开前路,请他过去。
季千正却突然停下脚步,盯着林莫念打量。
阿翁连忙小声提醒道:“还不向太师行礼。”
“太师……好。”林莫念未学过宫中规矩,更不懂如何行礼,只随便作揖应付。
季千正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她是何人?”
“只是个办事的人。”阿翁轻声回答道。
“办事的人?圣上身边也有办事的人了?”季千正想到阿翁曾提及的市井女子,立刻明白,冷笑道,“果然是胡闹。”
林莫念不明所以,却被阿翁推了推,示意她赶快离开。
“太师,请,别让圣上等着急了。”阿翁引着季千正向文孝阁而去。
回到竹林小院,林莫念迫不及待的翻看,细读之下才觉沈鹤严用心,或许是怕她看不懂深奥的话,他还特意在旁边做了标注。
一口气读完,已是半夜,林莫念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腰酸背痛,眼睛看什么都是重影。
“光看就够费精神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林莫念收好书籍,准备倒杯茶润润喉。
回来的时候着急,也没注意到桌上的字条,原来师父和师兄一同去了半安州,帮梅姑去取东西了。
“难怪一下午这么安静。”林莫念拿起茶杯,水影中出现一个身影,她不动声色,手已摸向短刀。
来人没有靠近的意图,她转身看去,原来是程望远,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没有什么是在黑市买不到的。只要你肯花钱。”程望远回答道。
“你们漠匪很有钱吗?”既然他没有敌意,林莫念也没必要太抗拒,反而随意聊起来。
“有买有卖,太师的陈年旧事还值几个钱。”
原来太师的消息是他放出的,明明已经投靠太师,为何又暗中透露他的过往呢?
林莫念还未仔细打量过他,此时正好摸摸底细。
“坐。”她用力甩出竹凳,对方稳稳接住,武功不在她之下。
程望远就坐在房檐下,不带面具的他,一脸正气,目光坚毅,丝毫没有匪气。
“你来此有何贵干?”
“请小姐为掌使,为谢家报仇。”程望远突然跪下,诚恳的说着。
林莫念心中一惊,她不动声色的说:“谢家之事盖棺定论,有何仇要算?”
程望远痛心的说道:“当年谢家被奸臣所害,诬陷谋逆,这几年来,我一直在追查,终于了解真相。”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林莫念。
信中所写正是她疑惑之处,按照沈鹤严整理的文卷看,谢家一直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劣迹,何以突然谋逆?
原来十年前,陈国大军压境,南越皇帝派谢付尧领青山军前去支援,途径博州郡县时,遇上百年蝗灾,谢付尧为解百姓之困,命军队驻扎,帮百姓抢收粮食。
此时朝中有人进言,说谢付尧屯兵博州,抢夺百姓粮食,以作军资。
南越皇帝年纪尚轻不知如何处理,便听信奸臣之言,让谢付尧一人回朝领罪,可陈国大军近在眼前,主将突然回朝,定会动摇军心。
所以谢付尧决定先到前线,稳定军心,再回朝复命,就因此被奸臣抓住把柄,说他不听皇命,居功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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