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阳看清眼前人，瞪大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夫子?你做噩梦了?梦到我了吗?”苏文宁开口询问，卫锦阳脸刷一下红了，马上解释。
“没梦到你!…是做噩梦了”卫锦阳感觉脸上发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苏文宁乖乖点点头
“夫子别怕，我在呢”卫锦阳心情这才好一点，还好苏文宁不知道什么东西……不然自己可怎么生活啊！
“夫子，你为什么说‘苏文宁不要’呀”
苏文宁觉得夫子是觉得梦见他害羞，但是苏文宁又很好奇，夫子到底梦见什么这么激动。
卫锦阳这下直接来不及穿衣服就冲出房门，卫锦阳脑子嗡嗡作响，心脏快要从胸膛里冲出来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苏文宁可是男子啊!还是自己的学生!完了完了!
苏文宁还没反应过来，他刚刚在躺着，然后……夫子飞了出去!夫子会飞!
苏文宁很震惊，随后他抱着卫锦阳的衣服也冲出去“夫子教教我嘛，我也想知道欲仙欲死的滋味!”
院子里大清早还没有几个人，却被苏文宁的喊声充满。
卫锦阳本来停在门口处不远的小径上，听见了苏文宁的喊叫声，差点没晕过去……
不会用词能不能不要乱用啊!!!
卫锦阳真的感觉自己要升天了。
苏文宁看见了卫锦阳，一下子飞扑过去，激动的抱着卫锦阳的手臂“夫子真会轻功呀!好厉害!”
卫锦阳看着他抱来的衣服，有些庆幸，不然自己待会得穿着里衣回去了。
这场闹剧还是以卫锦阳窝在被子里安慰自己，苏文宁在被子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两人一内一外持续半柱香才结束。
卫锦阳终于又恢复正常，苏文宁跟没事人一样。
卫锦阳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会成为他的把柄……被苏文宁死死揪住。
……九月二十一
这天苏文宁早早就起身了，他冲出房门想要去找夫子要个祝福。
可是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夫子，小侍看见他告诉他夫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苏文宁垂下头，眼中都是失落“夫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啊，先生走的很急”小侍回答完就去做事了，苏文宁安慰自己夫子很快就回来了，很快。
他一定是为自己准备礼物去了!这是惊喜呢!
苏文宁想着越发期待起来，夫子会为他准备什么?
糕点?风筝?九连环?书本?
苏文宁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兴奋的整天呲着牙，见人都要小声炫耀一下
“告诉你吧！夫子给我准备礼物了!”人人看见这个小公子都不敢惹，只好讪讪的应下。
有了其他人的认可，苏文宁越发高兴了。
是夜——
苏文宁坐在卫锦阳房间的茶桌旁，双手撑着下巴，茶水冷了，门大开着。
苏文宁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今夜没有金光闪闪的星星了，只有一轮月。
时不时有黑黑的云顺着月亮飘过去，苏文宁一直在等，直到天空下起大雨，苏文宁紧张起来，站起来四处张望。
夫子怎么还不回来呀……
是乌黑黑的夜，暴雨声哗哗的没有停下的时候，苏文宁眼皮打起架来，最后脑袋一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卫锦阳在很久后出现在门口，雨已经停了，天空泛起鱼肚白，要天亮了……
卫锦阳就这么僵硬的站着，黑色束衣破烂不堪，水混着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卫锦阳伸手将嘴边的血擦干净，又将脚边的水渍抹去，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苏文宁，眼中是温柔和愧疚。
天亮了……他的生辰过去了……
卫锦阳狠狠捏住手里残缺的玉簪，玉簪很精致又很简单，虽然玉的质地不太好但是这是他亲手刻的……
但是这簪尾部却缺了一截，残破的就像他一样。
卫锦阳将房门合上，踏着朦胧的天色走出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走着走着看见正要出去的苏老爷，苏老爷很称职总是早早起身去县堂。
“先生这是?”苏名全有点惊讶，卫锦阳眼中没有什么情感
“老爷，我想请几天假”卫锦阳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冷静一下了。
这么多天做的梦让他好像陷入其中了，忘记了他自己的身份了。
“先生注意身体”苏老爷看着卫锦阳的模样也很好说话，卫锦阳木木的点点头。
苏名全就要走，卫锦阳脱口而出一句
“老爷，多陪陪阿宁吧，他喜欢医术，昨日是他的生辰。”
苏名全眼神复杂，充满愧疚，但还是点点头“多谢先生指教……”
……
卫锦阳走了，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走在田野里，这是他平时耕作的地方，如今已经长满了杂草。
他看着手上的伤口，其实身上伤口更多，不过他并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清理伤口，他只是一直走着。
“卫锦阳怪不得都看不见你了，你以为傍上那苏小公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笑死了，你这破东西不会是送给那公子的吧!他缺你这个破烂吗?!”
“你懂点什么还好意思去教别人?!一个杂种只知道装可怜吧!”
……
卫锦阳想反抗，人太多了，他们把他的礼物破坏了，打他骂他，雨水救了他，让他有了意识……可是天空上的那一抹白色又杀了他
天亮了……他失约了……
他的武功算什么?到底还是没用。
他自命不凡算什么?到底是奢望。
杂种，你这个卑贱的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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