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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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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选择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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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雪装饰着屋落,而鲜红的血点缀了雪的世界。雪与血并下着,往日祥和繁盛如雪纷纷的陈国府,一时间血染红了雪。

刀剑乱舞,兵刃相间,生命因雪的萧瑟更显得无情。

盗贼四起,尸横遍野,陈国府的门匾不堪雪的重负已然脱落。

于废墟中,于乱尸间,陈黎带着父亲的嘱托策马而去,即使不舍昔日的繁盛,即使不舍离去倒下的双亲,陈黎还是走了。

一人一马,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便是那头上的珠钗。陈黎当了珠钗换了些银两,先是填饱了肚子,换了身行头,而后找了家隐秘的客栈休息,暂且逃得了追兵。

那个雪纷纷的夜晚成了陈黎每晚的习惯,习惯梦见。

她知道现在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就是按照父亲的嘱托去找李叔,而作为江湖中人,李叔的行踪又是捉摸不透,陈黎只能到山间碰碰运气了。

陈黎牵着马向第一次见到李叔的深山找去,山路崎岖,枯草已与人膝齐,树木密密麻麻,早已辨不清来时的路,加以大雾弥漫,山路更显艰难。

不幸那有那么容易摆脱,追兵还是追上来了。赶了几天的路马儿早已没了劲气,陈黎把马儿牵在树旁,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跑,追兵的弓箭多少次从她的身边划过,擦破了衣服,点缀上了红色。

没路了,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追兵一步步紧逼,他们拿起了弓箭,箭头指向陈黎。无奈之下,陈黎跳涯了。

追兵赶到崖边,俯视崖底,云气弥漫,看不见底。

“这这这算算算完完完成任任任务务不?”一个结巴说。

坐在马上的追兵头踹了结巴一脚“要不你下去看看她还活着没?”说着便跳下马把结巴按在崖边虚晃。又指挥身边的手下说“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陈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崖下刚好是瀑水。

“姑娘,醒醒,姑娘,你还好吗?”一位极有书生气质的男子从水中救起陈黎。那是他第一次见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见陈黎没有回应,男子只好把陈黎背回自己的隐居之地。

篱笆围起的院落,茅草堆砌的屋顶,透出火星的炉子散发出暖人的热气,木质的床边堆满了翻看的书。

男子把陈黎放在床上,看见血迹渗透了她白色的衣服,苍白的脸色和紧促的眉头,心中不由感叹:她经历了什么?

男子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脚,蒙住眼睛,小心翼翼的为陈黎换药。

“斯,啊”陈黎被疼痛唤醒,男子听见陈黎的声音,便是害羞的用手又捂住了眼睛。

“我在河边钓鱼看见不远处的溅起水花就跑过看见你不甚落水又见你流了很多血就把你背回了家帮你换药。”男子很紧张,一口气向陈黎解释道。

陈黎被眼前呆呆的男子可爱到,笑着把布从他的眼睛上取了下来,那是一双干净纯洁的眼睛,眼角下一颗红色的泪痣很吸眼球。

世界仿佛静止了,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这一眼便是万年。

追兵顺着血迹还是找来了,男子虽有很多不解,但他从陈黎的神情中看出了害怕,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她。

男子掏出一个玉佩告诉陈黎“床下有密道,出去后是一座山,山上有寺院,把玉佩拿给守世僧人,他会帮你。”说着便走了出去,把茅屋上了锁,用身体当肉盾。

追兵并没有被男子的大义凛然感动到,也不会因为他是一个无辜者而停止杀害,乱箭齐发,而男子却面不改色,他挡在门前,拦下追兵,守护着屋里那个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姑娘。

“姑娘,书生名叫奕锦,记住便好。”

“奕锦公子,小女陈黎,今世多谢公子以性命相救,无以为报,来世小女子定护公子周全。”

“陈黎,陈黎,黎……”奕锦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笑着念陈黎的名字。

追兵烧了茅屋,乱火印着陈黎伤心的泪水,她别无选择,她不能死,这一刻她的生命不仅仅属于她自己。

穿过地道,果然到了山脚。

一阶,二阶,三阶……每一阶石梯都会把奕锦离去的悲伤无限放大。她会从阶梯上不甚滚落,而后再反复爬取,也会因为累到失去知觉而不得不休息片刻,眼泪洗净了袖口的血迹,每一阶都留下了她挣扎过的痕迹。

爬过1225阶石梯,陈黎晕倒在了寺院门口,手里依然紧紧握着奕锦的玉佩。天又下起了雪,这次的雪是温柔的。

“师父,门外有女子晕倒了。”小僧喊到。

“为师知道,已经等候多时了。”守世僧人说。

……

陈黎再次睁眼时,已是春日。

“姑娘醒了,可还好?”小僧问。

“你是?”

“我是寺院的小僧,师父让我看着你,等你醒了带你去找他。”说着便带着陈黎去见守世僧人。

见到守世僧人,陈黎忙找身上的玉佩。

“姑娘可是在找这个”,守世僧人拿出玉佩,“姑娘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抹去关于奕锦的回忆,去找你的李叔替父报仇,二是放弃杀伐,去新的世界守护奕锦,赎取罪过。”

“这世界如此纷扰,奕锦选择隐居山中,便是希望追求平静的生活,而我的出现还是把他拉入了杀伐……

陈国府的衰败早有迹可循,只是因为父亲贪图享乐而不肯放弃荣华富贵罢了。

与其不停地卷入家族间的斗争,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不入多拯救一个善良的人……

我选择去另一个世界,守护奕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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