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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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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狩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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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姩姩从边府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房里,她将换下了平日她在家里穿的衣服,并让茯苓把她今日穿去的那件挂起来,放在屏风前。又将那金钗摘下放回锦盒里,她并没有合上锦盒开着放在梳妆台上。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茯苓进来点亮了屋里的烛光,林姩姩透着烛光绣着绣案。茯苓又从外头端来一碗燕窝粥,递到林姩姩面前的桌案上,说道:“女公子晚膳还没吃,先喝点粥吧。”

林姩姩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看了茯苓一眼,说道:“你吃吧,一看就没味道,你还不如弄点菜,拿瓶冷酒来。”

茯苓说道:“女公子就别老想着酒了,沈将军都吩咐了不让您喝酒,说要是给您喝让他看到了,就要让黑鹰卫把我们吊起来。”

说完她就露出了委屈的脸,此时林姩姩才放下绣案,说道:“这沈云默手伸得那么长了,连我们林府的事情,他都敢插手。”

茯苓微微抬头看她,说道:“女公子还是喝粥吧,咱们府上不是老就是幼,黑鹰卫不用两个指头就可以把我们都灭了。”

林姩姩撇了她一眼,她早已清楚整个林府除了那些老是林家旧仆,其余早已经是沈云默换成了自己人了,包括茯苓早已经为策反,但她并不在意府里的人是谁的。她拿起汤勺吃了几口,说道:“可以的吧,拿走吧,不要打扰我了。”

茯苓点点头,说道:“是,茯苓这就撤走了。”

说完,她就端走了刚才放在林姩姩面前的燕窝粥,走了出去。

过了好几日,林姩姩看着天气还好,走让茯苓拿来一个弓箭。她自己去了府里有个箭靶处,她接过了茯苓拿来的弓箭,左手拉弓,右手拉弦,向靶子中心红点那头射去,听到嗖的一声,位置不多不少刚好到了红点处。

一旁的茯苓欢呼,说道:“女公子已经多久没碰了,还那么准。”

她又看了一眼茯苓,又从箭筒里拿了一根箭同刚才一样,左手拉弓右手拉弦往箭靶射去。她其实对着些根本毫无兴趣,也只是那年昭帝教沈云默时,不小心经过就被昭帝拉去一起学习,后来皇太后知道后就让下人搬来了箭靶,让她生气烦闷情绪不佳时,去射射箭,气也就顺了。慢慢的她的箭术,已经百发百中那般。

“没有想过,你还会再拿起箭来。”林姩姩不声不响一直射着,直到沈云默走了过来,说了这句话。

林姩姩放下弓箭,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说道:“若我是旁人,还以为这里是沈府,最近我在林府住的日子,沈将军倒来的很勤,就不怕又有人流传出去,坏了你的好名声。我可知老太妃可又去了宫里找太后,不免就是向太后谨言平安郡主的亲事了。”

沈云默跟茯苓对视了一眼,茯苓摇摇头,他才说道:“茯苓,今天天气炎热还不送来两盏凉梅汁,看看你家女公子都火冒三丈了,就不怕烧了你们林府吗?”

茯苓会意后,便往厨房那边去了。

林姩姩看着茯苓离开院子,看着他说道:“沈将军好威风,都可以驱使我的下人了,什么时候该使唤我这个主人做事了。”

沈云默上前拿起了她手里的弓箭,拉弓就往箭靶射去,说道:“估计这辈子是不可能了,这世上除了你和皇上谁指使不了我。”

林姩姩一脸不屑,缓缓说道:“对了,我请太后替我邀请了边杭两家女公子过几日一起去狩猎,到时候三公主也会去吧。那日我头上的金钗不是你在猎场赢来的彩头吗,到时候我也要一展我的箭术,三公主最近不是让她舅父教她射箭吗,我可以好好会会她。”

沈云默看着她,说道:“你想做便做吧,以你的箭术,三公主那个废材可比不上。”

林姩姩听到这话,欣然一笑,说道:“算你识货”

皇宫狩猎除了早时祭天祈福,其余时间都是留给女娘郎君们自由发挥了。前几年昭帝看着身边孩儿越唱越大有了想要考验他们操练射骑举办的狩猎,后来皇后就添了彩头刚开始都是一些随身用品,后来女娘越来越大,就变了一些金银首饰,充当是日后的嫁妆了,郎君们赢来的彩头,也大多都是送给心仪女娘,但大多能够参与不是高官子女就是皇后太后亲自邀请来的女娘。

祈福完后,大多女娘都在观台上观赏这次彩头落在谁家。皇上太后以及皇后跟其他人都另外一个观台上,可以看清女娘们这个观台和场上,更多都是唠嗑,说说其他事情。

林姩姩往年都是陪伴在皇太后身边,今年从祈福处回来后就回帐营休了一会,才让茯苓替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才往女娘处的观台走去。

边妗妗和杭初蕊向来都形影不离,主要的还是融不进这都城的女娘里。她们来到观台,随意做了一处观看场上的比赛。她们正看场上的比赛,上次在平安郡主的宴席上嘲讽她们比较多次的女娘方君看到她们二人,四周张望并没有林姩姩的影子,便坐到她们身边说道:“今年狩猎可热闹的很,已经很久没有新面孔了,两位妹妹初次来不该要上去给我们几人演示演示军户之女与我们的这些女娘有什么不一样。”

边妗妗知道她来挑衅的,撇了她一眼,说道:“我们今天是来观礼的,这位阿姊有这个力气还不如看看场上的阿姊们。”

方君轻哼一声,说道:“是吗,不会是害怕吧。”

在一旁的杭初蕊在她话音刚落下,便说道:“娘子说笑了,这些小把戏在我们眼里也就启蒙,你让我们登场,是否是看公主们的笑话。我可知原本这个狩猎就是皇上试炼皇子公主起源的,所以请的大多都是高门贵女,大多都是文官,至于武官之后大多也鲜少上场。我们姊妹二人规规矩矩在这里看,娘子怂恿我们到底是何心?”

方君看着一旁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杭初蕊,白眼说道:“初蕊妹妹,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平时也不见你说两句,今儿倒是把话都说完了。”

边妗妗也毫无顾忌,缓缓说道:“当然,我们军户之女怎么能跟您这个御史台大人的女娘说话呢。方娘子还是好好看公主们的射艺,跟我们说这些又何用,我们二人断然是不会上场的。”

方君冷冷一笑,说道:“你们军户之女也不过如此,我们这些女娘也知道给自己父亲长些脸面。”

“敢问方娘子是给令尊长什么脸面了,我怎么不知道?”方君刚得意在说着,就被身后的声音给打断了。

她们三人抬头看,原来是刚到的林姩姩。边妗妗和杭初蕊二人起身对她作揖,方君也站了起来,说道:“林娘子不是从不来这里观礼的吗,今儿怎么来了?”

林姩姩用手指示她们二人站在自己身后,她看下场上,轻哼一声说道:“怎么,方娘子是说这里,我林姩姩是不该来的,还是说谁来这里,都要你同意才可来。”

方君摇摇头,慌张说道:“林娘子,我可没说这话。”

林姩姩看向她,脸色冰冷,说道:“你不过是想看看我们军户后人和你们这些有什么不同罢了,今日你让你瞧瞧,你们与我们相差多少。”

方君一脸惊慌,林姩姩没等她开口,就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你们二人也别在这里看了,同我下去吧,那里清晰一些。”

她们二人点点头,跟着她下去了。方君则被丢在后,生气的拿茶桌上的杯盏甩在地上。

林姩姩领着她们去了下面,此时正是三公主正在射箭,旁边围绕一直阿谀说些夸她的话,引得她满脸得意样子,此时林姩姩不泼冷水,更待何时。

林姩姩看着她们,露出得意的笑,伸手拍掌提高声量说道:“三公主好技术,今年的彩头看来非你莫属了。”

众人听到声音,齐刷刷往她这里看。众人对林姩姩行礼作揖,三公主见是她是林姩姩,脸色大变,走过她们几人面前,到林姩姩面前说道:“林姩姩,你不好好在上头陪祖母,下来做什么?我可知你平日都在祖母身边,别说射箭了,就是下马你都不会。”

林姩姩看了一眼四周,轻哼一声说道:“三公主未免太果断了,你怎知我不会这些玩意呢?”

说罢,从旁边宫人的手里拿了一根箭,随手将直接投去箭靶,只听嗖的一声,众人抬头看那箭靶,林姩姩手中的箭直接射在了箭靶中心。众人嘴巴都张开大了,她们从未知林姩姩有这面,林姩姩看着那跟箭,慢慢将视线投向三公主说道:“不知道,我可有资格与三公主比试比试。”

边妗妗和杭初蕊二人相视一笑,又相互对了神眼看着此时的戏。三公主此时有些惊慌,一下如同失语症一般,林姩姩走近她,说道:“要不,咱们打个赌,咱们比比。若是我赢了,你将你头上那两个金钗作为赢资给我,若是我输了,我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你自己选择一样。”

她话都说了许久,还未见有人知语,她便故意讥讽说道:“怎么,你不敢比了对不对,你也这点出息,舍不得你头上金钗吧。”

三公主向来跟林姩姩不合,平日林姩姩就没少明着暗着说她是商贾之家,就喜欢这些俗物。她一下反应,就顾着回她说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林姩姩听了她的话,满意的笑容露出在脸上,后对她身边的宫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准备弓箭,让我与三公主比试。”

宫人弯腰作揖,便退了几步去补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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