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冰凉的水滴在脸上,胡丽被冻得一激灵,她下意识抹了把脸皱着眉睁开了双眼。
低矮的屋顶挂满了蜘蛛网,微薄的光分别从门口和屋顶照进来,轰天的臭味不断刺激着她的鼻粘膜,重重打了个喷嚏。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久远的记忆有涌进脑海。
想到女儿站在楼顶满脸绝望对她说“妈,不是我杀人的,可是我满手都是血腥,怎么也洗不掉。”
“冰冰,有什么妈和你一起承担,妈学好,再也不抽烟,不喝酒,妈把毒也戒了。好不好?”她焦急的想向女儿奔去。只见她鞋子也没穿,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黑眼圈很重,骨瘦如柴。眼睛这一刻却是很清明。有史以来最清明的一次。
胡冰冰看到脚往后有退了半部,整个身子快要悬空了激动的大声说:“妈,你别过来。”吓的身胡丽的身后的警察忙拉住她。
“你就是我的命啊,虽然我不好,可是妈妈可以改?我们回来好不好?”胡丽满脸哀求的看这好像风一吹就会消失的女儿说。
“妈,一切都晚了,不是我做的可她就在我身体里。”胡冰冰泪流满面的锤着自己的胸口。
“妈,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我给你丢人了,女儿不孝要下去赎罪去了,但愿来世不再做你女儿…………”说完转身一跃而下。旁边警察闪身去抓却只捞到一片衣袖。胡丽也要往下跳,却被人从后面死死抱住。身体软到在地,渐渐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她现在还在婆家,在娘家中排行老幺,但因为是女孩所以十分不受重视。
几年前,饥荒严重的时候,大家都吃不上饭,只能挖野菜啃树皮,胡丽被娘家人用半袋玉米面换给了胡家老大做媳妇。
胡家老大叫胡奏,胡奏是当兵的,就结婚的那一年回来了一次,结完婚没几天就走了,胡丽运气好,就那么一次就怀孕了。
一年后,为他生了个女儿,自此之后胡奏就每个月按部就班地寄钱回来。
不过,这些钱和票从来没到过胡丽的手里,除了结婚后胡奏在的那几天,胡丽和女子就一直住在这间柴棚里,冬天冻死,夏天热死,此时更是四面透风,上面漏雨,下面返潮。
“娘,娘……”
小孩微弱的哼唧声传来,胡丽连忙看过去。
一个瘦巴巴的小孩蜷缩成一团躺在麦秸上,胡丽伸手摸了摸,这孩子身上还不算湿,想来这柴棚里仅有的一块不漏水的地方被给了这孩子。
胡丽叹了口气,将这孩子抱了起来。
小孩今年四岁了,已经发烧三天了。
胡丽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仍然滚烫滚烫的。
三天。
“娘在,娘在呢。”胡丽把孩子往怀里搂了搂,抱着就急匆匆地朝西村的卫生室跑去,“咱们去看大夫,看完大夫就好了啊。”她已经烧得快昏过去了,听胡丽这么说也只是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襟。
胡丽深一脚浅一脚地抱着冰冰跑到西村卫生室砸开,大夫一看就朝她责备道:“你是怎么当娘的,烧了三天都不管,再继续下去这孩子就活活烧死了。”“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村里素有张老牛之称的老胡家的免费长工,在老胡家做最重的活吃最少的饭,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算什么母亲,一时对胡丽也没什么好脸色。
“是是是,大夫您快别骂我了,快给我家孩子看看。”胡丽深更半夜抱着孩子跑了一路出了一身汗,听大夫这样一说更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
“闭嘴。”
年轻大夫又瞪了胡丽一眼,手脚麻利地拿药给冰冰打了一针。
满满的一针药水推下去胡冰冰哼都没哼一声,大夫又去弄了个冷毛巾贴在她的额头上,“好好看着,过一个小时如果还烧再叫我。”
胡丽连忙答应又道谢,等赤脚大夫走了,胡丽想起后世以前自己在网上看过发热之后可以物理降温什么的,她仔细想了想,出去找了个水盆弄了半盆温水,拿了刚才大夫留下的毛巾在水里涮了涮,解开孩子的衣服开始给他擦身。
脖子、腋窝、腹部、背部、腿窝、脚心,这种血管比较密集的地方,胡丽一遍一遍地进行擦拭。
一个小时过去,大夫过来查看的时候吓了一跳,“你在做什么?”
“我,”胡丽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她从小体质好,连感冒发烧都很少,其实也不太了解所谓的物理降温,“我觉得孩子身上太热了,水是冷的,就想给孩子擦一擦,蒸发带走孩子身上的热量。”
大夫一听也有道理,上前摸了摸小冰冰的头,一针退烧药加上物理降温,这会儿温度总算降下来了。
他拿听诊器在小冰冰前后心听了听,半晌收回,“算你走运,否则这孩子烧成大脑炎,变成傻了”
胡丽又吓了一跳。
她再次朝人道谢,大夫哼了一声,“用不着道谢,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工作。虽然退烧了,但是还得吃药,你还是先想想药钱从哪里来吧?刚才人命关天,我可以先给你打针,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得还。”
“……是,我会想办法的。”胡丽尴尬地陪了个笑,一边给小冰冰穿好衣服,一边问:“得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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