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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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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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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板儿感觉就是打了个盹的功夫,可能是一时,也可能只过了一刻,耳边仿佛听到了唢呐的声响,若隐若现,忽远又忽近,细听发现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想来是贵人家的新媳妇到了,隔着狗洞,板儿也能感受到墙内的人声鼎沸,想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热热闹闹的才是常态,然而墙外的板儿,确显得格外的凄凉,一阵寒风吹过,让板紧紧地打了个哆嗦,不再多想,板儿收紧收紧衣服,虽然衣服又脏,又破,但也是板儿身上为数不多的“财产”,也是老乞丐走后遗留给板儿为数不多的东西。

板儿又摸了摸怀里的馍馍,又认真地数了数,三个,是的,一个都没少,该去找石头了,想到这,板儿准备起身走了。

上仙到!突然墙内传来了一声,人声鼎沸的院内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声音戛然而止,又马上如同开水沸腾一样扑面而来一瞬间又达到了**,“仙师来了,上仙来了”,反复地重复着这些话,不过却是从不同的人口中传出,仿佛他们口中的“上仙”才是今天的主角一般。

板儿的好奇心突发而起,来都来了,看看仙师长啥模样吧,想来跟城隍庙里的城隍爷一样的吧,留着长长的胡须,仙风道骨,慈眉善目,心里想着的板儿便俯身趴下伸着脖子从狗洞中往里看去。

只见到众多宾客从正厅之中走出来到院内,中间自觉地留出了一条通道,连新媳妇都先让媒人扶着站在了内堂门口,只等着所谓的上仙入内再接着举行仪式。

这时板儿才看清“上仙”的模样,不能说与板儿心中的“上仙”一模一样,只能说大相径庭,与心中所谓的“上仙”一点边都不沾;所谓的“上仙”,长着一对绿豆般的小眼,留着一对左右两撇的“相爷胡”,嘴上挂着似奸似诈的笑容,挺着一个双人抱的大圆肚子,如同院内水缸一般,手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发出嘿嘿的笑声,踱步走了进来。

嘿嘿,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有理了,前些日子贫道刚准备出门采风修炼,便受到张居士的邀请,本想着准备一份薄礼,不承想今日巳时才炼好这么一炉丹药,这才匆匆赶来,不知道是否误了良辰,望张居士勿怪啊,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小瓷瓶,放到身旁下人手中的托盘上。

众人目光立马投向了托盘上的小瓷瓶上,恨不得据为己有;那便是“养气丹”?据说一颗便可以延年益寿,无论什么病都可以一丹治好,哪怕是快咽气的人,服下一颗也可以吊命七天,这张老儿到底是怎么跟这上仙搭上关系的?一时间众人目光在瓷瓶上跟张老儿身上来回流转,羡慕嫉妒的目光如同流水一般都快凝成了江河,而我们的张老儿却十分地采用。

哈哈哈,怎么会了,今日上仙的到来,让小老儿倍感荣幸,此间蓬荜生辉,怎么会怪罪上仙,今是正日犬子大婚,上仙的到来,相信正是吉日良辰,来来来,上仙请上坐。

哈哈哈,那贫道就却之不恭了,来来来,我再为贤侄添个好彩。“凝水术”,瞬时空中充满了细小的水珠,然后迅速朝下落去,在快要落在众宾客身上时,又化为雾气,四散而去,一时院内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仙境一般。引来众人一片惊呼。感叹,不愧为上仙,欢喜的气氛也达到了**。

洞外的板儿也震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就是上仙啊。原来,这世间真有“仙人”啊,如若我能跟他一样多好,然后想想又感觉可笑,自己只是一个小乞丐,过了今天看明天的人,想想就行了,何必再想太多。

板儿想到这便从狗洞里收回头来,然后站起身子,慢慢地向城北走去,那还有石头给自己打的粥食了,今天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到了城北,板儿在庙门口找到了趴着地上面带急色的小石头。

板哥,你咋才来啊,刚才来了两拨人了,都是想抢吃食的,他们都吃过好几碗了,也不怕撑死,幸好我将你这碗放在地上我趴上面给你盖着,不然肯定让他们抢了去!

说着,从身下献宝似的拿出了板哥的陶碗,碗内还有大半碗的米粥,可能是石头趴得太久,米粥上还浮了层黑色的油污。

板儿当然也不会在意,左右看了眼,迅速地捧着陶碗大口灌下,如同喝水一般,咕隆咕隆咕隆,米粥顺着板儿滚动的喉结直直而下。

喝完粥食的板儿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陶碗,感觉口中的鲜甜并未停留太久,然后对石头说,来,跟我走。

石头不疑有他地跟着板儿走回他们栖身之所城隍庙里,板儿又往后看了看,确定身后无人后,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馍馍。

石头看到馍馍,眼睛瞬时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馍馍,直到板儿将馍馍递到他的面前他依然感觉有些不可置信,这是给我的?馍馍?

快吃,板儿催促着,石头捧着馍馍依然感觉如同做梦一般,要知道前几天,他还在城内到处讨吃食,讨不到就到城外到处翻石头,找虫子,青蛙;馍馍对他们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今天不止吃了两碗粥食,这会还能吃到馍馍,如同做梦一般。

在板儿催促下,石头吞了吞口水,刚想咬一口,想想又放下:板哥,要不留着吧,明天咱们加些水,把这馍馍煮吃了吧。

板儿朝着石头拉下胸口的衣服露出另外的两个馍馍,吃吧,这还有了,这两个一会咱们存着,当咱俩后几天的吃食,我已经吃过一个了,你快吃吧,说着,石头也就不再纠结,幸福地蹲在墙角啃着馍馍。

板儿,坐在墙边看着石头开心地吃着馍馍,他也发自内心地笑了,要知道,这是唯一一个在老乞丐走后,还能有亲切感的人了。

板哥,你今天在我走后去干啥了,居然能搞来馍馍?吃完馍馍的石头好奇地问着板儿。

我啊!今天看到仙人了!

仙人?

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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