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先把罪魁祸首抓起来吧,如今这里有老夫和道尊,洛宗主,我们三人合力应该是可以救下江言的。”崔御此时忽然间出声道,他觉得在这种危急的关头,殿下不应该再去意气用事。
裴秋凝这时罕见地没有反驳崔御,而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江言,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光影之剑给小言造成的损伤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并没有把握消除掉,所以就只能靠棋圣,道尊还有洛玉仙那个女人的合力进而救下小言,虽然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如今小言生死未卜,自己不能因为这件事导致小言的陨落。
更可况小言如今重伤垂死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想到这,裴秋凝的心里本能地划过了一丝黯然。
“好。”裴秋凝此时强忍着心中的异样,缓缓道,随后她便没有再说什么,她带着府外的侍卫朝着大乾帝宫走去,与之同行的是裴师道。
原本紧张的局势随着裴秋凝的离开渐渐有了消散之势。
洛玉仙的内心则是有些惊讶,这裴秋凝怎么那么善解人意了?
这怎么有些不像她了?
怪,这实在是太怪了!
而杜曦只是瞥了一眼就没有在关注了,她这时感觉到自己怀里的江言的生机正在迅速消散,他原本俊逸的脸上隐约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她细腻的眸眼间噙满了晶莹的泪水。
“师伯,你快救救江言!”杜曦此时急忙出声道。
齐道看到江言如今的情况,目光一沉:“曦儿你先别着急,江言会没事的。”
随后齐道从杜曦的手里接过江言,而后他伸出大手直接封住了他身上的奇经大穴,之后他把江言抱到了前厅之内的一处房间之中。
此时的齐道看向了杜曦,缓缓道:“曦儿,你不要进去,我和崔御,洛宗主进去就好了。”
杜曦闻声微微颔首,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眸光担心地看着房间之中的江言。
而当房门被彻底关上的时候,杜曦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随后她看向身侧的杜书,轻声道:“父亲,你跟母亲说一声吧,让她现在离开乾宁城,让她去往道门,之后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若是裴秋凝孤注一掷,母亲会有危险。”
“曦儿,其实我觉得你也要和你母亲一起走。”杜书闻声脸色一正,随后有些犹豫道。
“我想等江言醒过来,那个时候我会走的。”杜曦此时眸光莫名,轻声道。
“那好吧。”
“我这就给你母亲传信。”事到如今,杜书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道。
这时的杜曦背靠在房间外的墙面上,眸光有些发散地看着不远处阁楼前的池塘,心绪有一瞬间的恍惚。
而此时的房间之中。
“这道气运之剑,怎么能如此歹毒?!”
“这已经不止是斩人气运了,居然还涉及到人间最纯粹的恶。”
“这幕后黑手真的是居心叵测!”齐道大手之上流转着无数道精纯的道门玄气,这时的他在极力控制着江言身上的情况,不让他身上的伤势继续恶化下去,沉声道。
“还不止如此,如果真的让这道气运之剑斩杀掉殿下,整个大乾王朝的国祚将会被诅咒,十年之内,大乾王朝的国运必定会分崩离析。”
“这幕后之人的歹毒程度可见一斑。”崔御这时目光凝重,缓缓道。
此时的洛玉仙秀眉紧蹙,缓缓走上前去,随后她伸出柔白的素手覆在江言的额头上,仔细感受着。
“这道气运之剑的威力还不止于此,被它斩到的人,将会丧失轮回。”洛玉仙这时素白的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一道殷红的血迹出现在她柔嫩的掌心之中,冷声道。
洛玉仙没有想到这背后之人居然如此狠毒,这道气运之剑若是斩到了裴秋凝,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没想到江言会挨上了这一剑,那个女人真是好运。
江言为什么要去给裴秋凝挡这一剑?
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而且按照自己所看到的那样,江言对于裴秋凝绝对说不上是爱,甚至于他对她的感情之中夹杂了恨,这一点,洛玉仙只是猜测,但多多少少也**不离十。
此时洛玉仙心中闪过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会不会那把气运之剑在最后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矛头,斩向了江言。
“丧失轮回?”
“这种术法真是闻所未闻。”齐道目光之中泛着一阵凝重之色,出声道。
“事到如今,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全力将江言救活。”崔御此时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张浑身上下流转着青色光华的字帖,随后他从字帖之中取来一个命字。
随后命字悬浮在江言的胸口处,下一刻,命字附着在他血肉模糊的胸口处,精纯的儒家的浩然之气正在疯狂修补着他渐渐弥散的生机。
而一旁的洛玉仙则是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阵旗和定阵石。
洛玉仙随后祭出自己的本命玄气协助阵旗搭建命法大阵,她想要将江言刚才弥散的生机尽数汇聚在一起,这样江言才有可能彻底恢复过来。
这一刻,分属不同阵营的三位大能为了江言能够彻底恢复过来,开始了自己的努力。
太子府。
裴秋凝带着乾宁卫和兵部的高端战力拿着裴师道的御旨直接将太子府的内外尽数控制住。
而裴秋凝选择太子裴种作为第一个动刀的对象的原因则是她安插在太子府中的奸细给她透露的消息。
太子裴种近日行踪不明,而且近日他身上的气运时高时低,太子府中的奸细甚至在他的房间之中看到了一道诡异的气运。
种种迹象表明,裴种就是斩出这道气运之剑的罪魁祸首。
而此时的裴秋凝手中锋利的长剑则是抵到了裴种的脖子上。
裴秋凝动作迅速的让裴种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在他走进乾宁城之后,他就已经被乾宁卫盯上了。
“裴种,你居然想借气运之剑斩本宫?!”裴秋凝此时手中的剑已经割开了裴种脖颈处的表层皮肤,冷声道。
这时的裴种已经被兵部之人封住了所有的修为。
“裴秋凝,你没有死在那一剑下,真是可惜。”
“让本宫猜一猜,到底是谁为你挡下了那一剑。”
“不会是你的面首江言吧?”此时的裴种忽然间露出一副癫狂的表情,面目狰狞,歇斯底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