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会因此感到伤心或是难过,他是江昱,他只有被棠媃羞辱的愤然。
他的金丝雀,怎能脱离他的掌控,试图飞向自由呢。
棠媃不能,也不该。
于是他想一如以往那样,用暴力的手段去控制她,征服她,直到她明白害怕,不再反抗为止。
江昱一步步的靠近棠媃,健壮身影在地面被拉扯出扭曲黑黢的阴影,酒精燃烧了他的自制力,助长了暴虐的**。
“交易有没有结束,是买家说了算的,”
他望着棠媃端直的脊背,她仰着头,纤细的脖颈却显得如此脆弱,
“你没有资格。”
棠媃闻言,怒极反笑:
“是吗?”
她眼睁睁的看着江昱伸手向她抓来,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曾经在床上扼住过她的脖颈,将她生生掐晕过去。
黑夜中银光微闪,如流星划破天际。
江昱掌心忽的传来一阵剧痛。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从指腹蜿蜒至手腕上方的一道伤痕,是被极快的利器所伤,将他刮的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滴滴答答的鲜血滴落在地,他身前的棠媃却漠然至极,仿佛刚刚出手的并不是她。
江昱的目光落在她右手抓握的小刀上。
“我说过,别碰我,”
棠媃平静的嗓音在此刻听来冷的瘆人,
“哪怕你觉得这点小东西伤不了你,但相信我,我会用尽一切方法反抗你,我不会死的,江昱,为你这样的人死不值得,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
她甩干小刀上的血迹,再没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至于江昱的反应,她不在乎。
走出这片植被茂密的角落,棠媃与文泽安迎面遇上。
她一怔,旋即下意识的把双手背在身后,藏起了小刀。
“文医生,”
她故作镇定的笑了笑,
“你也来上卫生间吗?”
文泽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垂眸,刻意忽略了她的僵硬:
“你很久没回来,我就过来看看,怕你迷路。”
棠媃干笑了两声:
“是吗?也对,这里的确挺绕的,不过我没事,我们回去吧,秦思应该等急了。”
她顺手把小刀塞进了外套的口袋,动作隐蔽。
文泽安却拦住她欲走的步伐:
“秦思喝多了,现在在躺椅上睡着,陈叔找人看着她,”
他弯了弯唇,
“你想去兜兜风吗?”
星夜之下,他微乱的碎发半掩住眉宇,眼底映入了青玉色的中天,点缀烁烁星群。
棠媃很难拒绝这样的眼睛,或者说她很难拒绝文泽安。
用这张脸蛋来钓她,一钓一个准。
……
文泽安带她来到了度假村的内部车库,这里停放着内部人员的私家车,其中还包括秦思的个人珍藏。
当然,他没有选择那些张扬的跑车,而是走到了西北角落。
“前两年h市有长辈送的礼物,我在c市暂时用不上,就放在秦思这里保管。”
他揭开防尘用的车罩,一辆几乎全新的深黑色suv静静地停在原地,棠媃对车不怎么感兴趣,以单纯欣赏的角度来看,外形挺特别的。
直到坐进车内,看见方向盘及车座头枕上那眼熟且嚣张的黑底金牛标志,饶是再不懂车的她,也忍不住捂了捂心口。
这世界上有钱人好多,为什么就不能多她一个?
她酸死了。
文泽安见她表情怪异,不由问道:
“怎么了?”
棠媃悲愤的转过头,睁着圆溜溜的杏眸瞪他:
“我要和你们这些资本主义拼了!”
文泽安哑然失笑。
他向后倚了倚,把位置让出来:
“要不,你来开?”
棠媃立刻摇头拒绝:
“我喝酒了,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你别想勾引我违法犯罪。”
她没文泽安有定力,整个篝火活动滴酒不沾,只喝了些水和软饮。
但想到这里又觉奇怪,他为什么不喝酒?之前也没约好兜风,难道不是临时起意——
胡思乱想间,她耳边忽然响起文泽安的声音:
“安全带别忘了。”
棠媃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忙系好安全带。
这样一来,原本乍现的灵光又被她丢在了脑后。
车稳稳的驶离了车库,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除度假村以外,周围万籁俱寂,只有路灯还散发着蒙蒙光亮,为前行的车辆照明方向。
文泽安放了歌。
舒缓的音乐一点点抚慰了棠媃的情绪,她降下车窗,夜晚的海风不似白日湿热,但水汽仍充足,拂上她面颊,将头发吹的发潮。
棠媃感叹了一句:
“虽然头白洗了,但吹风真的很舒服。”
她可以把因为江昱产生的所有烦躁都扔进风里,可以安静的发呆和出神,不用时刻警惕小心。
文泽安侧眸凝了她一眼,双唇微抿。
环海公路在夜晚说不上美丽,但海浪的声音总能治愈人心。
文泽安转了个方向,对棠媃道:
“我记得一个地方……你想去看看吗?”
棠媃转过头,好奇的望着他:
“我以为你没怎么来过h市。”
毕竟他连好好防晒都不知道。
文泽安无奈一笑:
“小时候偶尔来,我有长辈在这里,后来工作了时间不够,就不了了之了。”
棠媃懵懵点头:
“原来如此。”
她被风吹的有些反应迟钝,想到这辆车还是文泽安长辈的礼物,那他没来过的确说不过去。
至于前后无法自洽的逻辑,她早就懒得去细致思考了。
“那就去看看。”
她趴在车窗上懒洋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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