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宁一脸诧异地看向端木筠妤:“您想大办小宝的满月宴?”
端木筠妤嗔了她一眼:“那当然了,小宝可是我第一个孙儿,我孙儿的满月宴肯定得大办啊!”
端木筠妤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倒把苏雪宁弄得有些懵:“可我们不是还没认祖归宗吗?”
端木筠妤挑眉:“所以啊,我打算在小宝满月宴那天,让你和雲安一起认祖归宗。顺便在那日,一起到西梁皇室的宗祠,给你们和小宝上族谱,再一起印上朱雀印记。”
苏雪宁和苏雲安对视一眼,都没反对。
既然决定要认祖归宗了,什么时候认,自然也就随便了。
端木筠妤朝小宝做鬼脸,逗着小宝,惹得小宝一直盯着她瞧,大眼珠子乌溜溜的,一眨都不眨一下。
白氏和裴洛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端木筠妤在逗小宝呢。
白氏忍不住打趣道:“陛下长得跟宁儿这般像,小宝或许分不清您和宁儿,怕是要将您认作母亲了。”
端木筠妤笑道:“或许吧,小时候认不清也没关系,长得了肯定能认清楚的。”
端木筠妤说着便将小宝递给白氏:“你要不要抱抱他?”
“当然。”白氏知道裴洛要给端木筠妤施针了,自然地接过了小宝。
白氏每天都来抱小宝,小宝也认识白氏,到了她手里也是不哭不闹,依旧盯着大眼睛看着白氏。
端木筠妤看向裴洛道:“请洛神医帮我行针吧。”
裴洛点头,请端木筠妤躺下。
端木筠妤到外间,依旧是躺在那张小榻上。
裴洛拿来药箱,开始给端木筠妤施针。
或许是端木筠妤脑子里的血块在一点点消散,裴洛现在每次行针,端木筠妤的脑子都没之前那么疼了。
“洛神医,我最近睡觉老是会做梦,梦到以前的事情,这跟我今日行针有关系吗?”如今施针的疼痛度减轻不少,端木筠妤这会儿人也比之前轻松,都能跟裴洛聊天了。
裴洛一边施针,一边回答端木筠妤:“应该是有点关系的,现在你颅脑中压迫神经的血块慢慢在消散,你脑神经上的重力在减轻,等你颅脑中的血块完全解除,或许你就能恢复记忆了。”
端木筠妤蹙眉:“我最近的确是经常做梦梦到以前的事情,可那些不是我失忆忘记的事情,只是一些失忆前的事情,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裴洛挑眉:“你颅脑中的血块虽然在慢慢消散,不过却还没有完全解除,想要完全恢复记忆不太可能。不过随着血块的慢慢消散,那个被你封闭的记忆,或许也会随之慢慢被开放。你的梦应该是你解锁记忆的初步关卡,无关乎是这个梦是你记得的,还是忘记的,这都是关键。”
裴洛说着,又想到一个办法:“这样,你白日里可以尝试想一些你失去记忆之前的事情,通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办法,或许你晚上就能做梦梦到失忆后的事情了。”
裴洛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应该对她会有点作用。
他本来就担心她脑子的血块就算完全解除了,或许也并不能恢复记忆。可用梦境刺激就不一样了,这办法或许还真会有用!
端木筠妤听懂了他的话,倒是有些期待自己接下来的梦境了。
或许她梦着梦着,就能梦到自己失忆的那些事了。
因为行针的疼痛感减弱,所以这次行完针,端木筠妤并没有睡觉。以至于等到晚上的时候,端木筠妤批了一半的折子便再也熬不住地去睡觉了。
可能真的是因为白天她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所以导致她刚入睡就又做起了梦。
梦境中,她和苏仁忠都一身狼狈,她们面对面坐着,中间还点了个火堆。
火堆当然不是她点的,是苏仁忠见了柴火来点了火堆。
或许是因为在崖底的缘故,风很凉,气温很低,点了火堆的确是要舒服一些。
刚刚她们从悬崖上极速掉落,就快掉到崖底时,幸好悬崖峭壁上有棵树给她们做了缓冲,更让她们撞向了峭壁。
“轰”地一声闷响,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上多了一圈金星。就在她头晕的时候,苏仁忠趁机将匕首插进石壁,想要以匕首缓冲,不过她们下落的速度还是很快,两人挂在峭壁上下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控制住了速度。
等她们摔到崖底的时候,她们身上的铠甲废了,匕首断了,脸破了,手伤了,就连鞋子都开了嘴,总之是哪哪都废了。
不过虽是一身狼狈,可她们也总算是没被摔死。
苏仁忠往火堆里丢了一些柴火,便盯着她:“西梁女皇为何亲自领兵?”
她没想到苏仁忠会跟她说话,更没想到自己掉个崖,不仅将面具和头盔都弄丢了,还把自己的身份也暴露的那么彻底。
她撇着嘴道:“谁规定女皇就不能亲自领兵了?”
苏仁忠又盯着她看了一眼,此刻她虽是一身狼狈,伤痕累累,可却美得惊人!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关键还这么能打!
不过他真没想到她竟然是西梁女皇,他原本以为她是西梁女将军,最多是个西梁的什么王,可他真没想到她直接就是西梁女皇,更没想到的是西梁女皇竟然这么年轻,还她的样子还未满二十吧!
听说西梁女皇已经在位七八年了,那她岂不是十岁就登基了?
见苏仁忠不说话,她又朝他努了努下巴:“你刚刚为什么救孤?”
既然他都识破她的身份了,她自然也不客气地用回了自己的自称。
苏仁忠又往火堆里丢了块柴火,才开口道:“我并没有真的想要你的性命,救你完全是下意识地行为。”
她蹙起眉头,根本不理解他这所谓的下意识行为:“可孤是你的敌军啊?对你的敌军你也心慈手软?”
这要是换做她,她是绝不会如此心慈手软的!
见她不明白,苏仁忠解释道:“因为你是敌军首领,若是真的死在我手中,那西梁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这场仗就一定会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