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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人(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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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姐连忙上来,把厚毛巾裹在韩璟身上,韩璟道了谢,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问导演:“这条怎么样?”

导演还真有点惊讶:“不错啊,这味儿正了。”

忍无可忍的少年终于选择反抗,那个回眸里嗜血的凌厉简直抓住了人物的精髓,一瞬间导演都觉得自己真看到了一个十六岁饱受欺凌触底反弹的少年。

“那就好,”韩璟笑,“多谢您指点。”

“别那么客气,去坐会儿吧。”

“好。”

韩璟转身,把毛巾扔还给徐姐,脸上的神色略略淡了几分。

味儿能不正吗?他知道一个一无所有的少年在争夺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从大梁到新郑,他过得还不如野狗。

《上阳花》要拍到六月份,七月有个综艺录制,录完就能回家了。

韩璟盯着墙上的通告时间表。

还要三个月才能见到她。

好想她。

“小韩,知乎官方那个邀请记得回复一下,”徐姐推门进来,把平板放到他跟前,“就这个回答,要不你现在回吧,我看着,就不从团队走一遍了。”

韩璟拿起来,【长得很帅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好自恋啊,”韩璟失笑,问徐姐,“这种活动参加了不会掉粉吗?”

徐姐在一张纸上勾勾画画,也不看他:“要有自信啊小韩,咱们在内娱新生代男星颜值评选里从来没掉出过前三,你一个当明星的,长得帅难不成还要藏着掖着。”

他不是想否认自己长了张好脸,只是希望除了脸还能有点儿其他能谈的,顿了顿,他道:“还是想有个出圈的角色。”

“出圈是看命的,慢慢来吧。”

“是我演技差点意思,我知道。”

徐姐一听就笑:“那你让宁老师多教教你啊。”

《梦中人》里宁老师那段分手独角戏可是被誉为近些年来最触动人心的表演片段之一,凡演技盘点必纳入,今年马桶台那个爆款表演综艺还选了那段作为复刻素材,虽然那小演员被骂得实在有点惨。

听到她的名字,韩璟也笑,调出输入法,一边打字一边道:“我倒是想粘着她,可惜回不去。”

“我听说拍《西江月》的时候她一直在片场守着你啊。”

“她上学期课都在一天,”韩璟解释,把那行字看了一遍,点了发送,“这学期也是三门课,周一周三周四都有,过来不方便。”

徐姐点点头:“那是太折腾了。”

韩璟把平板递过来:“写完了。”

“哦,好,”徐姐低头一看,愣了一下,“你发了啊,你——”

徐姐看完那一行字,默默转过头来盯着他:“韩璟。”

韩璟眨了眨眼,半点不心虚:“我实话实话。”

对着这张脸实在发不出脾气,徐姐吸了一口气,转头给团队打电话:“让小孟赶紧让他的人在公司待命!盯紧所有平台的粉丝群!”

#韩璟她#

#韩璟恋情#

【知乎:长得很帅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天和韩璟-v:谢邀。体验就是没用,她还是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他男人。】

她???她是谁????

小孟有气无力地给徐姐打电话:“想点好的徐姐,至少我们现在对小韩的人气有了进一步了解,恋情能上热搜前五了……”

徐姐懒得理这种烂槽:“黑粉都是哪一家的?”

“应该是岳启明。”

岳启明。

徐姐知道《西江月》剧组发生的那档子事,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挂了电话,点进热搜。

……

【独人行:希望你们阿璟弟弟清楚官宣不带女方一律视为遛粉哦(好开心)(好开心)】

【依依就是不舍嘛:饼脸男的粉能不能不要舞了】

【羊羊0220:小璟!!妈妈不允许你才二十一岁就谈恋爱!!!(怒火)(怒火)】

【皎月初生:她是谁?】

【飞飞公主:资源咖还学会遛粉了哦】

【瓦尔登:有些人的粉籍都快糊到脸上来了,有看热闹的功夫还不如重温两遍西江月里你家哥哥的大饼脸(比心)(比心)】

……

这是路人粉还是岳启明的黑粉?

徐姐往群里发了个消息,对韩璟道:“风向暂时还好,不用担心,你先睡吧。”

韩璟那可是真不担心,把徐姐送出门,扑到床上拿起手机,点进了群里。

【陈潜月:(图)】

【陈潜月:将军此话臣附议之】

【陈潜月:@昭昭也理】

【薛预泽:我也刚看到。】

【薛预泽:笑死。】

【过玄:笑死。】

【阿绮:笑死。】

【傅东君:薛总你越来越ooc了】

【傅东君:笑死。】

【傻逼姓喻的:(引用:图)?】

【傻逼姓喻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

【陈潜月:我觉得将军说得很有道理】

【?】

【这个群只有潜月是讲道理的】

【好兄弟】

【(猫猫拍肩.jpg)】

【陈潜月:请将军自重,不熟】

【?】

【是不是一定要让我说说你年轻时候干过的蠢事】

【陈潜月:二十岁的事现在还在说,你是不是长不大】

【太师:二十岁的事现在还在说,你是不是长不大】

【薛预泽:二十岁的事现在还在说,你是不是长不大】

【傻逼姓喻的:二十岁的事现在还在说,你是不是长不大】

【?】

【傅东君:这个世界对帅哥的恶意太大了】

【这个世界对帅哥的恶意太大了】

【过玄:这个世界对帅哥的恶意太大了】

【陈承平:这个世界对帅哥的恶意太大了】

【姜疏横:?】

【陈承平:我随手一发】

【陈承平:你们在说什么?】

【傻逼姓喻的:@昭昭也理人呢】

【傻逼姓喻的:快出来说个实话,这小子帅?】

【过玄:当然帅啊!】

【过玄:(猫猫害羞.jpg)】

【过玄:我是女人,我一清二楚】

【傅东君:我是女人,我一清二楚】

【?】

【姜疏横:?】

【陈承平:小韩我是你这头的】

【陈承平:你比他帅多了】

【陈队长!】

【傻逼姓喻的:能不能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聂郁:今天的话题好新颖】

【聂郁:在选美吗?】

【陈承平:倩儿你说说】

【陈承平:大波和小韩哪个好看?】

【聂郁撤回一条消息】

【聂郁撤回一条消息】

【过玄:?】

【陈承平:?】

【傻逼姓喻的:?】

【傻逼姓喻的:聂郁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那么多年兄弟你不能说句是我?】

【傅东君:怎么会有人能问出这么挑拨离间的话题】

【聂郁:怎么会有人能问出这么挑拨离间的话题】

【阿绮:怎么会有人能问出这么挑拨离间的话题】

【陈潜月:夫人!】

【薛预泽:终于愿意出来了。】

【过玄:同同如何评价将军的感慨?】

【过玄:长得好看应该还是很有用的吧】

【大卜:容色扰人。】

【?】

【阿绮:?】

【聂郁:?】

【过玄:确实,你说我信】

【傻逼姓喻的:确实】

【太师:确实】

【陈潜月:确实】

【傅东君:确实】

【确实】

【陈承平:确实】

【傅东君:?】

【傅东君:你确实什么?】

【陈承平:你有什么屁】

【傅东君:你自己照照镜子,你配跟大卜的队形吗?】

【陈承平:?】

【陈承平:@昭昭也理出来】

【陈承平:我好不好看?】

【阿绮:当然好看啊】

【傅东君:?】

【傅东君:我忍不了了】

【傅东君:宁昭同你不要出卖灵魂啊!!!!!】

【阿绮:是挺好看的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陈承平:跟大卜比怎么样?】

【阿绮:?】

【?】

【傻逼姓喻的:老子都不敢说这话】

【大卜:不要碰瓷。】

【薛预泽:笑死。】

【聂郁:笑死】

【过玄:笑死】

【笑死】

【阿绮:笑死】

【阿绮:@生生不息你怎么变得那么贫了】

【陈承平: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阿绮:这种违背良心的话咱们不能私聊吗?】

【傅东君:你会用成语了老鬼】

【傅东君:我好感动】

【陈承平:违背良心几个意思?】

【差不多得了】

【傻逼姓喻的:差不多得了】

【陈潜月:差不多得了】

【阿绮:@陈承平】

【阿绮:(音乐分享:我好想你)】

【薛预泽:想我吗?】

【陈潜月:是想我】

【是想我】

【聂郁:是想我】

【傻逼姓喻的:你们恶不恶心】

【傻逼姓喻的:她都艾特老鬼了】

【陈承平:你还算说了句人话】

【傻逼姓喻的:所以肯定是想我】

【?】

【陈承平:?】

【聂郁:?】

【傅东君:你在这儿卖什么蠢】

【陈碧渠:你在这儿卖什么蠢】

【太师:我也想你。@昭昭也理】

【阿绮:你就在我怀里躺着,想个锤子】

【陈潜月:可恶】

【薛预泽:可恶】

【太师:不要嫉妒】

【过玄:……】

【过玄:同同你其实是在回答最开始那个问题吧】

【阿绮:笑死】

【阿绮:玄玄你太懂了】

【阿绮:(猫猫害羞.jpg)】

【傻逼姓喻的:啥意思?】

【傅东君:不许当谜语人!】

【聂郁:……同同!】

【过玄:(截图)】

【过玄:“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

【傻逼姓喻的:?】

【陈承平:?】

【薛预泽:?】

【傅东君:我他妈爆笑如雷】

【关:我他妈爆笑如雷】

【陈潜月:我不一样】

【陈潜月:夫人摸一摸就知道了】

【?】

【傻逼姓喻的:?】

【阿绮:@陈潜月闲得来群里聊天打屁是吧?】

【陈潜月:夫人!】

【陈潜月:(猫猫可怜.jpg)】

【陈潜月:臣现在就回家给夫人摸一摸】

【陈潜月:(猫猫可爱.jpg)】

【?】

【阿绮:?】

【陈承平:?】

【薛预泽:?】

【聂郁:?】

【傅东君:这个群的味道终于越来越正了】

【傅东君:(猫猫感叹.jpg)】

韩璟把手机扔了,恨恨地踹了一脚被子。

陈潜月你这个混蛋!!!!!!!

“一样吗?”陈潜月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向她的夫人求答案,“夫人怎么不答我,臣和他们一样吗?”

她被顶得直哭,抱着他的脖子求饶,小腿难耐地磨蹭着他的腰:“不一样、潜月……错了、不要顶了……”

“夫人说什么错了?”

“错了、呜……”她抽噎了一下,努力调整声线,“不一样,潜月比他们、都乖,比他们都、厉害,把我插得好舒服、呜……最喜欢潜月、好不好……”

真是学坏了,哄男人哄得这么熟稔。

他轻轻啃她一口,倒是不掩饰自己被取悦了,底下力道放轻了些。暧昧的赔罪持续大半个晚上,她被洗干净抱出来,趴在他胸前,软得像块史莱姆:“你好过分。”

他轻柔地吻着她的面颊:“臣给夫人道歉。要去半个月吗?”

“会议就三天,”她动了一下,把脸靠在他肩窝里,“要先去维吉尼亚找巴泽尔。”

巴泽尔。

又听到这个名字了。

陈碧渠顿了顿,还是问道:“夫人还没跟我聊过这个人。”

“啊,对,那天说了要告诉你的,”她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正好,他跟聂郁之间还有点龃龉,估计你会挺感兴趣的。”

又听到这名字了。

他按捺着一点不满,认认真真地听下来。

“我第一次见巴泽尔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他们队伍在叙利亚出任务,住在德里亚的基地里,好像是要买一份什么情报……”

等听完整件事,对聂郁那点芥蒂顿时都不重要了,他微微吸了一口气:“那夫人此去,是想跟他说些什么?”

他听得出夫人一笔带过的那些日子里可能发生的暧昧,却很难想象她会选择维系这样尴尬的关系,可如果不是为此,又为什么要特地跑一趟。

宁昭同笑了一下:“两件事吧。一是问问他有没有德里亚的新消息,二是跟他说清楚,我和他没有可能。就算他退役了也没有。”

一位特种作战部门的美国海军。

他相信夫人有分寸,何况她确实也不是什么涉密岗位的相关人员,但——

陈碧渠想到这个身份,简直替夫人感同身受地觉得麻烦。

“好啦,别担心,”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声道,“很快就回来了。倒是你,为什么突然说要调岗?”

他今天回来第一句话就说准备离开现在的单位,她想着联考进区分局不容易,同事们也都很合得来,想不出为什么一定要换地方。

陈碧渠也小声解释:“要升职总要有基层经历才好。”

“去基层啊?”

“对,”他笑,“在房山一个山边上的派出所。”

她听出端倪:“已经决定了。”

“夫人不用担心,臣还是会经常回家的,”他收紧手臂,吻了吻她的鼻尖,“最多两年就回来了。”

两年。山边的派出所。

她有点心疼,但又不好阻止他,摸了摸他的眉毛:“那你照顾好自己,我有空就开车过来看你。”

“好,那我等夫人来看我。”

“快睡吧。”

“夫人也睡吧,”他把被子拉起来一点,也不推她下去,“调令还没下,应该能留到给夫人接机的那一天。”

五月中,维吉尼亚州烈日炎炎,阳光下海浪波光粼粼,金子一般闪亮。

巴泽尔下车,揉乱自己一头酒气的长发,一边打哈欠一边上楼。四队的米歇尔正好要出门,见状挑了一下眉:“天呐巴泽尔,醉在女孩儿家里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事。”

巴泽尔笑骂一声,没多搭理他,走到转角,按了密码进门。

屋里透入刺眼的阳光,他正要如往常一样把自己摔到沙发上,却动作一顿。

满地乱扔的衣服正在阳台上摇曳,散发着干净的洗涤剂清香;喝完的啤酒罐子踩扁了聚成一堆,地板被拖得光洁照人;茶几上的各种东西被摆得规规整整,电视旁的蔫头耷脑的绿植重焕生机——是妈妈吗?

下一秒他就否决了这个念头,他妈二十年前就不会晾衣服了。他察觉到自己的心率骤然加速,屏住呼吸,循着厨房里的窸窣声响,在沙发右边探出半个脑袋。

女人拴着围裙,正给调料认认真真贴上标签,阳光绚烂地落在她缎子般的黑发上,也将浑身雪白肌肤映出一种几乎透明的质感。

巴泽尔有点恍惚,一声呼唤轻得惊不起风:“宁?”

她回过头,阳光在纤长的睫毛上跳跃。

“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巴泽尔,进门必须要脱鞋,更不能穿着鞋跳到床上,”宁昭同微微蹙眉,语速很快,“脏衣服要及时扔进洗衣机,如果你暂时不想穿它,把它洗干净再放进它应该去的地方,我是说衣橱;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扔进冷冻室,但我想你不会怀疑没吃完的东西应该要么进冰箱要么扔进垃圾桶,而不是放任它在桌子上发臭;以及那些床上的饼干碎屑,你是想把你的房间变成培养皿吗?”

巴泽尔感觉自己好像被地雷炸了一下,耳朵边上嗡嗡的,但可以深切地肯定绝不是因为她滔滔不绝的指责——他猛地扑了过去,把她按在冰箱上抱住:“宁!”

“我希望你有认真听我的话……”宁昭同无奈,又笑,用戴着厨房手套的手摸了摸他散发着酒气和头油味儿的金色长发,“或许我应该先跟你道歉?我按了五分钟门铃,怕吵到你的同事,就尝试了一下旧密码,没想到真的进来了……”

他眼眶都有点发热,手臂小心翼翼地收紧,想要以最紧的拥抱确认她的存在,却又怕力气太大弄疼了她:“你回来了。”

“是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高兴……”她犹豫了一下,“barzel,你愿意先洗个头吗?”

他用三分钟洗了个头,冲出来看了一眼确认她的存在再冲回去,用五分钟洗了个澡刷了个牙,再用两分钟剃了个须。十分钟后他神清气爽地站在她旁边,帮她晾着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自己的衣物:“宁!”

宁昭同都惊了:“你把胡子剃了干什么?”

他们常常去中东驻派,而中东男人成年都会蓄须,为了入乡随俗不扎眼,他们也都跟着留大胡子。

“中东没有绿眼睛,我也不想混入那群混蛋里面,”他算是给出了一个解释,但显然不太认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宁,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太阳下男人的眼睛如同剔透的绿宝石,折射出瑰丽的光,她几乎被晃了一下。

“宁?”他再近了一步,脸上写满期待。

“……可以,就一、唔。”

他搂住自己想念了许久的女孩,吻上她如同玫瑰花瓣一样柔软红润的嘴唇,辗转加深,连她没有回应也不介意。宁一直就不喜欢回应他,不管是吻还是其他,他以前曾经因此觉得挫败,后来却从她的难耐里寻找到别样的乐趣,像是寻宝一样注意她每一个克制不住的时候——

只有在那些时候,他才能骗自己,她的沉默只是羞涩,而不是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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