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的嘴角轻扯着,她觉得锁骨的下方微微有些泛痒。
他了解她,自然知道她这表现是心虚的表现。
他知道那蝴蝶标本是她的心头爱,所以他不想再追问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男人抬手放了音乐,顺势揭过刚刚那个话题,问她:“怎么想起来和姓张的那位分手了?”
程落没吭声,腹诽: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问。
“不说话,想什么呢?想我明知故问?”
陈望洲故意逗她,“我就是明知故问,你说说原因,让三哥开心开心成不?”
程落咬住唇,“我觉得我和他继续下去会给他带来麻烦可以了吗?”
“什么麻烦?”
程落睨了他一眼,“你自己清楚。”她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说什么,提起堵住他的话,“你别不承认,你找他吃饭看电影,肯定没和他说什么好话。”
程落的声音渐渐柔和了下来,“三哥,我们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也不行。”
陈望洲点头,“我知道。”
突然,陈望洲的手机响了,他从大衣兜里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程落竖着耳朵听,大概是工作上的一些事,她抬手,帮他把车载音乐关了,他看了她一样,轻笑了下。
车内没有其他声音,只有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
程落收回手,把注意力放在路况上。
其实她很迷恋他工作的样子,身上兼顾着一个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他工作和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就像是潮起潮落,填填补补,勾勒出他最完整的样子,也是她迷恋的样子。
陈望洲这通电话打了一路,他嘴上谈着公事,视线却时不时看一眼程落。
好在,这丫头不觉得无聊,他也就放心了。
车子驶进景苑,他这通电话也结束了。
程落把车停好,对他说:“三哥,晚安。”
她觉得在这个晚上,子弹飞出去的那一刻,他们达成了某种和解。
从他回家这阵子,他对她好是真的,可他对她的“威胁”也是真的,所有事情的源头都因为她谈了一个男朋友。
如今她分手了,他的心情明显不错,眸中染着月色。
陈望洲把手机塞进大衣口袋,解开安全带,然后俯着身子靠近她。
他弯腰,胳膊压在方向盘上,比她低了一头。
程落居高临下,浑身像是结了一层冰,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她以为他要吻她,而她心甘情愿。
可吻没落下,倒是安全带从身上脱离。
她睁开眼,看着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点了点她的鼻子,调侃着说:“落儿,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
程落轻咬了下唇,默不作声。
陈望洲笑了出来,说:“下车。”
她现在倒是想起了矜持,摇摇头,说不要。
“不是输了?答应给我做饭,我今晚上就要吃。”
程落:“……”
下一秒,人乖乖地跟着他下车,跟着他进了家门,跟着他走进了厨房。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们两个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程落站在流理台前,手足无措,头顶的灯照得她头疼。
陈望洲半倚在墙上,看着她手足无措,最后打开了冰箱。他这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矿泉水,饮料,酸奶,就是没什么能当饭吃的东西。
小姑娘不满地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我做什么?”
陈望洲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像是枯木逢春,冰雪消融。
他几乎条件反射地抬腿,把她揽进了怀里。
程落还不明所以,一手僵硬地扶着冰箱门,听见他说:“甭做了。”
“啊?”
陈望洲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他缱绻着说:“落儿,再和三哥试试吧。”
两年前,是她说三哥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现在,这个角色调换了过来。
程落不记得自己想了些什么,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两年前的那一瓶酒。
觥筹交错间,一杯又一杯灌下肚。她明明没醉,却发了一场酒疯堵上了他的唇。
直到唇上的酥软感传进大脑,她才反应过来,她又和两年前一样做了同样的事情。
是她主动的,是她踮起脚尖,勾住她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可现在,他已经反客为主,掠夺掉她的呼吸,指腹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
“落儿。”他嗓音沙哑。
程落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
荷尔蒙激素压灭了理智,也磨灭了她心里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靠在他的胸膛喘了两口气,说:“三哥,你抱抱我。”她的话已经染上了哭腔。
陈望洲箍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床上。
两个没有理智的人撕扯在一起,接吻,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