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立马有臣子上前进言,他是储君,此刻皇帝去了,登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太子看了他一眼,而后道:“父皇一生勤政爱民,如今驾崩,丧事必得大办,孤会亲自负责,为父皇大操大办,这是眼下第一要紧事。”
“至于登基,先缓一缓,等父皇下葬之后再说吧。”
太子的皇位不可能有悬念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朝臣们自然也没反对。
“殿下,陛下崩逝,可要叫二位王爷回来奔丧。”
按照规矩,没有皇帝旨意,封王是不能随意进京的。
太子假装思量片刻,而后道:“父皇去的突然,临终前还在孤跟前说,想念两个弟弟,可他们眼下都在千里之外,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不可耽误父皇的丧事,还是尽快的让父皇入土为安,之后在让他们回来祭拜吧。”
太子这话,在朝臣们听来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殿下仁孝,福泽万年。”
“都起来吧。”
后宫在刘皇后的带领下,前朝在太子的统领下,接下来帝王的丧事,直到下葬,办的都很盛大,每日灵前,哀悼的朝臣嫔妃们从早到晚的哭。
东宫内
帝王已去,洛妍面上难过,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靠着宠爱跟子嗣,等这一年过了,她起码也是个贵妃。
林氏也差不多,想到后位,还有儿子的太子之位,她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帝王逝去的消息传到齐辉跟齐寻耳边,帝王已经过了头七了,就这还是宫人快马加鞭送去的消息。
齐寻在听说父皇去世后,久久不语,而后下令,让府里的人全都穿上素服,给皇帝服丧。
从他神情倒也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齐辉那边也差不多,眼下太子没动,他们自然也不能先动,面子功夫得做。
云贵妃听说皇帝去世,倒是难过了好一阵呢。
“母妃,儿臣总觉得父皇去的蹊跷,去年他可还是好好的。”
齐辉心里本就有疑,可惜派去调查的人也没个结果,许峰那边还没回信,也不知道他收到自己的信了没,这才过了多久,帝王就崩逝了。
云贵妃闻言点了点头。
“陛下的身子母妃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崩逝,必然是有人下了毒手。”
齐辉看了一眼自家母亲。
这倒也不是最要紧的,他们已经失了先机,找不到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父皇丧期也就一年,太子很快就会登基,眼下他在京城大权独揽,日后咱们得小心些。”
“母妃知道,从前太子就看不惯你,眼下他成了皇帝,你更要小心,母妃原先还担心他会借用此事让你回京,趁机暗害你,眼下看来,倒也没有。”
“他已然大权在握,让我们回去,还能得个孝顺的名声呢,他不会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一时半会的,倒不会有事,可惜林家不识抬举。”
齐辉说到这里,面色很是难看。
“要母妃说,当初就不该选林颖,一点用处都没有。”
齐辉闻言不语。
“话也不能这么说,接下来咱们可以看看,不知道太子妃能不能顺利的登上后位。”
林家如今在边疆,离他们这边,也不算很远,齐辉总觉得说不定还有变数,要是镇国公能带着几十万大军叛变,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她是太子妃,必然是皇后,难不成太子会另立后,京城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放眼京城,还真没有比林氏家里更有用的,太子肯定会立她为后的,要不让边疆的那些林家人怎么想啊,这不利于朝堂的稳定,太子不可能如此行事。
“这些都不好说,不到最后一刻,咱们不能放弃,母妃,接下来务必得低调谨慎。”
“放心吧。”
云贵妃也不傻。
齐寻那边,他下令直接让封地的陈臣民跟着一起服丧,不光如此,企恶君羊四二弍而五9一似气欢迎加入还专门让人去附近的寺庙做法事,无论回不回去崩丧,但是样子是做主了,不会落人口舌。
“殿下,蒙徐还有多久能到?”
章先生关心的是这个。
“最多三个月,今年年底肯定能到。”
“如此就好。”
地方上倒也没什么驻扎的士兵,只有□□的府兵,这边的州府府衙都是太子的人,府兵营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府兵有五千,县兵都是一千,整个润州的官兵,加起来一共不到两万人。
因为没有官员的任命权,他没办法直接把一些关键位置的官员都换成自己人,但从前训练出的那三十人,齐寻已经私下让他们进了府兵营。
润州四面平原,皇帝让他来这里,自然也是防着他的,想私下藏兵养兵,那是不可能的,压根没那个条件。
要说唯一的好处,那便是润州的粮仓了,内里粮食都是满满的,一旦生变,粮草人马是最重要的。
多年前,他率军打下润州的时候,那可是很顺的,这样一个易攻难守的地方,只能作为后方的大本营,前面必须得有屏障才行,要不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在绝对的优势跟前,失败也是迟早的事情,齐寻回头看着挂在墙上的舆图,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润州周围的三个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