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灵根只要有一息尚存,自然仍有复生之机。建木不是不能自己重新长成,只是受天条规则束缚,才至今依旧是残败模样。
而若他想要动用建木,哪怕杨戬愿意出借,也必须先解开建木之上的天条束缚,也即——改天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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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孤身一人走在西行路上的唐僧不知道他的身后有千千万万人在替他谋划这条路上“应该”发生的劫难或机遇。
此时他已经听得那刘伯钦刘太保的指点,走到了两界山下,看到了那只被压在山下数百年的猴儿。
“师父——”孙悟空自得了观世音菩萨的指点,因为指望着能够就此脱离樊笼,自是一直期待着取经人的到来。
今日他冥冥之中感应到时机已至,忙在山下呼和,唯恐取经人略过了他直接离去。却不想人到了面前,竟然……
“你不是个和尚?”孙悟空大失所望,难道菩萨说的取经人还没有到?
“贫僧法号‘三藏’。”
“奇了怪了,原来和尚竟也不全是秃驴吗?”孙悟空喃喃自语,不过很快就放过了这个话题。“师父,你可是东土大王差往西天取经的吗?”
“只要能做到六根清净,带不带发并不重要。”唐僧并不为孙悟空失礼的话感到生气,反而觉得这只猴儿颇为天真纯稚,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压在这五指山下数百年。
然后才回答孙悟空的问题,“正是。”
于是孙悟空便交代了自己的身家来历,而唐僧闻言,也并未犹疑,而是毫不推拒地攀上险峰,礼拜西方,请揭了金字。
这正是——
五行山下结恩义,西行路上做师徒。
第41章
待确认了唐僧业已将敖烈收入门下,东华和通天才离了河州卫,回转紫府。
“那猴子得了这么一位师父,倒也不吃亏。”
通天把玩着一顶嵌金花帽,心中还算满意。
他们不是不能抢先一步,拦住观音使他不将紧箍儿咒教予唐僧。不过猴子性情桀骜,这一关总是要过的。若唐僧当真容不下他这个性子,没了紧箍儿咒自然也会有别的手段。他们事事阻拦便成了刻意与西方为难,倒不如借此事看一看这个和尚品性如何。
观音菩萨赐下法宝、咒诀,心有所动自然不是什么大罪过。
但当孙悟空看上了这顶花帽时,能够出手阻拦而不是出言哄骗就已经足够了。
花帽被拍落地面的刹那,通天便掐了个决,将它摄了过来,也省得将紧箍儿留在那师徒两人手中,徒惹祸端。
猴子脾气虽大,性子却是好的。唐僧于他有五行山下助他脱离樊笼之恩,又肯为他缝上那一件虎皮裙,所以固然一时起了争执,猴子负气离开,却还是没有直接回他的花果山。
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才非要找那东海龙王喝上一杯酒,等着有人劝他一劝,好回过头去,继续保唐僧西天取经。
此时唐僧又没有听观音之语,为他戴上紧箍儿,猴子怕是反而更加诚心实意地愿意护着唐僧了。
“现下可放心了?”
东华自通天手中取过那顶嵌金花帽,将之放到一边。
当师叔祖的,对徒孙倒是比做师父的对徒弟挂心许多。
就是不知通天的大徒弟知晓猴子如此被自家师尊看重,心中会作何想法。
如·多宝道人·来:紧箍没有戴到那猴子头上本是一件小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光溜溜的脑袋甚至都开始有些幻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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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脚力出现在唐僧身边的白龙马无疑是西行师徒组中最为不起眼的那个。甚至于从一开始观音找上他时,就不曾允诺个师徒名分,只道搭救他性命,要他化龙为马,给取经人做个脚力。
而待得他遇到了唐僧,更是由观音出面直接摘了他项下明珠,使他失了真龙之力,口衔横骨,只能做个龙马,再难以轻易化为龙形,更不要说和孙悟空斗个有来有往。
不过,于东华而言,选择这么个人物作为自己插手西游的主要棋子,自然有其用意。
龙族于西方而言,不过是丧家之犬。
从一开始,他就预料到了敖烈在西行途中不可能得到什么重要角色。而以西方一向将妖修当作坐骑的做派,如何安排敖烈也可以提前预料到。
一个脚力,固然不起眼,但他却是最能够决定西游一路行程快慢的人物。
唐僧纵使是金蝉子转世、天生佛子,此时也不过是个**凡胎。
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但神仙的架云之术,却驮不得凡人。
龙马背负取经人,日行几里,何时需歇,岂不是都由敖烈说了算?
而观音只道摘了敖烈项下明珠便不会生出变故,又怎么能够想到西海龙王竟然会默许西海之中最不受重视的三太子带走了前代龙王的明珠?
有敖烈作为内应,时时传递唐僧师徒的信息,同时配合紫府灵官调整行程。如此,才能让西游这一场大戏,尽入东华彀中。
因势利导,局上布局,这本就是东华紫府少阳帝君最擅于做出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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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禅院。
被捆捆柴火包围的敖烈跺了跺马蹄,低低嘶鸣一声,提醒着正在屋内存神炼气的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