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等到夏天的时候,瓦瓮里就会开出漂亮的荷花了。
那荷花朵形娇小,花瓣却很多,层层叠叠,是饱满的弧形,越到花瓣尖尖的地方,那娇嫩的红色就积得越多。
那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趁荷花仍未绽开的时候,将花瓣一层层拨开,嗅闻其中嫩生生的味道,当一只淡绿的莲蓬,和几根嫩黄的须须出现在眼前时,她总有一种惊艳感,恨不得“哇”地一声叫出来。
她这般提前拨开了好多朵荷花,奶奶劝阻过她,后来发现她不听,便也随她去了。每年种藕的时候,奶奶只是调笑。
“这菡萏就是种来给我们小萱‘辣手摧花’的。”
今夜,她成了被拨开的菡萏。她小时候也会想,如果她强迫一朵荷花提前绽放,这荷花会不会感到痛?现在,如果她是荷花,她会感到痛的。在濡湿里扯出疼痛,再从疼痛里,扯住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体感。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女孩口中逸出。
她兀自沉浸着,却不知道的是,早在一刻钟前,梁津提前回来了。
顶层的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法兰绒地毯。那地毯极厚极绵软的一层,将男人的脚步声完完全全地吸走。于是,她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却听到了那一声柔软的、犹如低泣一样的轻.吟。
第55章 婚礼前夕 (修改)
梁津彻底顿在那里。黑暗雕凿着他的身型, 走廊尽头,银色天使烛台漏下的烛光透过来,将他的身躯拉扯成长长的黑影。
他默默地注视着这道黑影, 这亦是他此刻内心动物性的一种投射。
那轻轻的低吟渐渐地小下去,淡了下去。房间内似乎笼罩着一层粉红色的薄雾。
女孩窝在床上, 结束了一次练习。她蒙着头,唇边一小块的肌肤因为呼吸而变得急促发烫, 身上汗涔涔热得难受。那种异样的、被破开的感觉仍未消散。
光是自己的手都承受不住了,那如果换成他的。。。?
这个念头,让她又是一阵阵发热, 忍不住张开樱唇, 微微喘气。
这时, 门边响起窸窣的轻响。
女孩儿的心忽然就蹦到了嗓子眼里。梁津不会已经回来了吧?在这个点, 能上到顶楼的,也只有他了。
正胡思乱想间,女孩感觉到床朝一侧倾斜去, 紧接着, 脸上一层薄薄的被子被掀开。
她陡然对上男人深沉的眉眼, 心跳漏了一拍,将脸偏过去。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走廊的烛光明明灭灭,女孩脸上洇着一层不健康的粉红,犹如被露水打湿的花朵。
“做坏事了?”男人嗓音放得极其低哑,像是胸腔里有一根大提琴的声弦低鸣震动。
女孩咬着唇不说话,心中慌乱地想起, 她刚刚不小心发出了一些声音,难不成是被他听见了?
她手指一颤, 却是被他掀开被子,握住了手。手指上湿润、润泽的痕迹,已经将她方才的“坏行”昭然地公示出来,她想挣脱开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不给松开。
“我要去洗手。”女孩低低地说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她刚要从床上起身,就被男人按住了肩膀。
他将她的手带到唇边,男人手指轻轻抚过她润泽的手指,女孩手缩了缩,想要将手缩回去,却被男人紧紧攥住手腕吗,挣也挣不脱。
男人慢条斯理地欣赏者女孩脸上的绯红,灯光将他脸上刀削斧凿的轮廓刻印出来,眼底的深红越发明显。
女孩的呼吸一下子乱了。紧接着,那双水雾迷蒙的杏儿眼,一下子睁大了。
他将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贴着她润泽的手指,轻轻一吻,像是金鱼的啄吻,男人两片性感的薄唇,浅浅地含住了她地手指,从指尾的位置,逐渐亲吻到指尖处。慌乱间,女孩似乎感觉到,那一缕润泽,沾到了他的唇上。
“脏。”女孩害羞地缩回手指,低低地叫了起来,声音里稚嫩、不知所措。
明明这个动作是极色.情的,偏偏他做起来,自有一种缱绻和优雅在那里,一种高级的□□意.味。仿佛她指尖沾上的是琼浆玉液,是花露,是甘醇。
男人喉结克制地动,嗓音沙哑。
“是甜的。”
“不要再说了。”女孩羞愤欲死,用另一只干燥的、干干净净的小手,捂住男人的唇。男人将她的手指拿下,在掌背也落了一吻。
“我要去洗手。”女孩挣扎着要起来。
“我带你去。”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浴室灯光大开,他将她置于身前,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腕带到水龙头下,轻柔地搓洗着她的手指。
等洗完手,又将她抱回床上。
周萱紧紧地伏在男人怀里,待他轻柔地将她放置在枕头上时,心中还有些忐忑,脑中蓦然闪过之前电影里看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