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诅咒!”
“我们是罪人。关在这里,一直死...一直活......”
“那一年闵庄死了很多人,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绫,满街的纸钱,扫都扫不过来,说神降下了惩罚”
......
郁雾被那些话扰的头疼,攥紧了拳头却没地方发力。
长呼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侗族的文字?”郁雾问。心里面堵的厉害,不止因为乱七八糟的诅咒。更因为谷垚,那表情分明在痛苦,偏要强忍着。那天掐着他脖子说的那些话,不管怎么横竖想都不对劲。
谷垚一副要找其他线索的样子,朝另一方向走去,给郁雾留了个背影,“走南闯北的,我见多识——”
话没说完,被郁雾一声喝住。
“谷垚!”
声音闷而不发,压的喉咙火辣辣的。
郁雾真的气到了。
谷垚停住脚步,黑暗下看不清神色。
“你说过不会骗我的”郁雾的声音飘过来,好似笃定了结果。实际虚张声势,着急到没有门路,只能强撑着不叫人看出来他的软弱。
谷垚转过身来,影子拉的长,明明微笑着,眼里却装着漠然。这表情郁雾见过,在南山谷垚第一次送他回家,郁雾问他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
和善又戒备。不动声色的拉着风筝的线,太近了松一松,远了再拽一拽。郁雾何其敏感,拉扯着,看似要近了,谷垚一个表情就能给他打回破壳子里去。远了,再来一个好哥哥形象,郁雾又要得意忘形。似乎,郁雾怎么闹都成,谷垚从没怪过他。
真的是这样吗。郁雾比谷垚还明白他俩之间隔着什么样的东西。无限拉进,却绝不给你越线的机会。
“没骗你,哥之前在一个侗族的地方待过,我又不笨,什么东西不是信手捏来。你要想学,改天教你”
熟悉的谷垚的语调闲话,悠然然传过来。
装。郁雾心道。
“是吗”郁雾没什么情绪道。
谷垚“哼”了一声,懒洋洋的作派,“当然,先找别的吧,虽然现在这地方没人,不代表——唔”
郁雾走过去,堵上了那张喋喋不休,满嘴谎话的嘴。
谷垚的下巴被郁雾钳住,唇被另一柔软覆上。什么东西炸开了,轰地谷垚脑袋嗡嗡的,几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下一瞬,谷垚手臂青筋暴起。压抑不住的要抬起,不知是要推还是要抓。
郁雾眼睛红着,直直盯着他的反应,不错过一瞬。
手指几乎要抓不住他的下巴,抖的发麻。
“混账东西!”
谷垚一把拥开郁雾,脸上冒着红气儿,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郁雾顺着力道后退好几步,手是麻的,腿也没知觉。却是笑了,实打实的笑出声来。
坦然道:“你叫我怎样?”
谷垚被郁雾的笑,看的竟痴了。心跳蹦的老高,一时忘了回答。
郁雾得了趣,对付这老道,果然不能循序渐进。直接绑了带走最好,看不得别人,听不得别人,更想不着别人,满心满眼都得是他。
“谁叫你先骗我”郁雾说,手揉上谷垚刚才施力的肩膀,“好疼......”
谷垚扫了一眼郁雾的肩膀,刚才确实没控制力道,估计肌肉得青一片了。
谷垚缓了语气,“该,让你动手动脚”
刚才亲着的地方,存在感太强,谷垚开口有点打绊。
“我还没动手动脚呢,刚才顶多...算动...”
“打住!”谷垚赶紧道,“你不要脸我还要呢,闭嘴!”
郁雾心里泛痒,抿了一下嘴唇,示意女神像的位置“你跟那些到底什么关系?”
“没完了是吧?!”谷垚不耐烦道。
郁雾逼出谷垚这么一把,气顺畅不少,“没完,你说明白了,我自然就不问了。你到底遮掩什么?”
谷垚低骂一声,一股劣性的凌冽顺着缝要出来,“知道我不是给他们下诅咒的不就行了?你斤斤计较什么?知道要怎么样?你非要知道什么?”
谷垚从来没对郁雾这么没耐心的说过话,两人自从认识就没这么针锋相对过。舌头和牙还经常打架呢,两个老爷们牵过手,搂过抱,就没吵过。不正常。
不是谁真脾气好,那是两人都端着,都装好好先生。谷垚不是温柔人夫,郁雾也不是可爱小狗,那是长着獠牙的,准备着下嘴的。就等着谁先撕掉面具。
郁雾怕谷垚一副带笑不笑的阴冷样子,偏不怕他扯着嗓子跟他喊。郁雾就是要他喊,就是要他气,就是要他掰碎了给他讲,要他无可奈何又不得不遵从本心。
“我就是要知道”郁雾一字一顿道,一步一步向谷垚的方向逼。
那就赌一把。
赌他郁雾在谷垚心里,到底什么位置。
红线骤然而出,将谷垚绑了个严实,直封在身后的墙上。
“你做什么”谷垚语气平静的异常。
郁雾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严刑逼供”
缠在手臂上的红线,细蛇般钻进袖子,蹭过前胸,从领口出来,亲昵着谷垚绷紧的下巴。
脖子因为用力,血管突起,看在郁雾眼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郁雾先别过头,清了一下嗓子道:“说吧,不说还有更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