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那年,也在那个剧组是吧,可以和我说说那场戏的布景吗?”
冯书亭咽下口水,看谢漓面色如常,暂且相信他的说辞。
不能让一个死人,耽误她现在的事,毕竟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够耽误的了。
人对自己于心有愧的事情往往很难忘记,哪怕十年过去,她大着胆子,强装镇定回忆:“就是一个空旷的天台,有架钢琴,然后她穿白色的蕾丝花裙子。”
“其他细节还有吗?比如周边有什么人?”
“周边有摄影组,男主角、道具师,风挺大的,她裙子一角还——”冯书亭战战兢兢说,而后猛然瞪大眼。
她当年的口供里,自己并没有去过天台,只要有心之人一查,就明白她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她就完了。
冯书亭咳嗽两下,面前的青年依旧面色不变,她不觉得谢漓有这些能耐,但她刚才已经说得够多了。
“你换个条件吧,这些事情太久了,我不太记得了。”她遮遮掩掩说话。
谢漓柔和的面孔不再笑,或许是雪的缘故,他的声音渐渐变冷,也渐渐变轻。
“不用换了,我没打算和你合作。”
谢漓拢了拢背后的包,带上眼镜,“你放心,刚才的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冯书亭哑然,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她冒着这么大风险,甚至连钰冉那个贱人都搬出来了,冯书亭很不甘心。
她使出全部力气,抓住谢漓的包,将他往围栏墙上一撞。
青年腰直接撞到石壁上,积雪抖落,唰唰两声掉下塔楼,洒在楼下人的肩头。
谢漓扶着腰,低声骂了句脏,上次的还没好齐,这次又伤个新地方。
冯书亭是对他的腰有什么意见吗?
“现在不是你和我讲条件的时候!你猜你刚才的奶茶里,加了些什么?”冯书亭把手里的伞摔在一边,看着青年微变的眼神,脸色拧着笑的诡异。
“你是说我包里那个,让我猜猜,以你的脑子,无非是些迷药、小剂量毒药,总不能是春、药吧?那你癖好还挺特殊的。”谢漓嘴上不饶人,咧着嘴笑。
但冯书亭却丝毫不慌,诡笑扩大,贴着脸挤到他身前,“是du-pin。”
谢漓脸色一白,瞬间严肃。
“现在有没有觉得头晕眼花,等再过一会,你就会飘飘然,就像上天一样快乐了。”
谢漓推推眼镜,冷冽目光直视对方:“你真是疯子。”
“现在你的意见不值钱,和我合作,否则我一会我就报警说有人吸食…你也不想还没火就以这种形式上头条吧?”
谢漓越听目光越深沉,他没想到,冯书亭竟然胆子大到碰du-pin。这已经涉及了道德和法律底线。
“只是可惜,头条我是没机会上了。”谢漓推开她,沉着脸打算立马离开。
女人像是意识到什么,又像是疯了一样,扯着谢漓腰后面的衣服,将他压回石壁上,而后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
后腰生疼,脖子上的力度逐渐加大,谢漓脸色有些发青,他艰难的睁着半只眼,冯书亭面目狰狞,眼睛里遍布血丝,一声声低吼,活像是嗑了某种东西。
美甲用力捏着他的喉管,谢漓好歹是个成年男人,他双臂用力,抓住女人的胳膊,抬起的一脚还没踹出去,就感受到女人将她朝后推的想法。
“既然你不愿愿意和他离婚!那就干脆去死!”
女人已经癫狂,谢漓加大力气正要推开,余光中一个身影切入,而后一脚直接踹到女人的侧腰,将人踢到一边。
冯书亭直接脸着地,磕到牙,吐了口血水到雪上。
“咳咳!”
谢漓摸了下脖子,锁骨一痛,他还没低头,眼前模糊的身影就清晰在眼前,堵住他本想说出口的感谢。
谢漓捂着嘴:“你、咳,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看着你被她弄死吗?”
陆之尧冷冰冰说,盯着谢漓让人心生抪意。
“这不是、是,没死吗?”
趴地上的女人吃痛,混乱的头发中,看见两人交谈,作死骂了句:“我呸!狗男男!”
却不想陆之尧一个眼神,扫视过她,就像看死人一样。
谢漓拉住陆之尧,生怕对方把人打伤,一会说不清:“她磕了点东西,现在不太清醒。”
陆之尧眼中怒意丛生,但隐忍着没发作,只是厉声对地上的女人说了句:“再招惹他,后果自负。”
而后陆之尧紧拉住谢漓的手,两人没打伞,一路走出了剧组。
沉默一路,谢漓没说话,陆之尧走得很快,他踉踉跄跄被对方抓着,一路上走得连气都不顺。
“陆之尧,松手,我能自己走。”谢漓皱眉说。
男人没管他,拉着他直直走向自己的车,手上力道越发大。
“松手!你把我拉疼了!”谢漓耐心过一回,脾气就不好了。
就算刚才陆之尧不来,对付冯书亭,他也完全能全身而退。
所以这人拉着脸,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手上挣扎了几下,前方的男人却像是忍耐许久,将他手一甩,胳膊肘一抬,将他压在车身上。腰部撞击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谢漓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