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陆御权好似在琢磨周桦京的话,没有答是或不是,他又问,“你手上现在有需要立即用药的r型呼吸系统病症患者吗?”
“有。”周桦京除了是陆家的私医,还是西维大学医学部的教授,手上正好有个学生得了r型呼吸系统病症,正在联邦第一医院进行治疗。
“去医院。”陆御权说,“现在就去。”
……
来到联邦第一医院,周桦京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帮陆御权联系上了那位患病的学生,走进病房,只见陆御权猝然拿出了一个铝制的气雾剂罐子,上面印有陆家的标志性家徽雄鹰。
是陆家药厂特制的r型呼吸气雾剂。
周桦京看着陆御权全程沉默,一言不发地将气雾剂交到仍有些轻微症状的学生手里,让他使用,惴惴不安问:“御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但我不敢相信是真的。”陆御权沉郁的瞳仁紧盯着面前的学生,企图从他苍白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的变化。
他又说:“不过,马上就要有答案了。”
学生用完气雾剂后摇了摇头,谨慎道:“还是感觉胸闷,呼吸不畅的症状并没有缓解,这个药,至少……至少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效果。”
“知道了,感谢。”陆御权拿回气雾剂,扔下最后一句话后带着周桦京离开:“陆家会承担你的所有治疗费用,永久有效。”
两人再度回到陆家。
书房内,陆御权紧盯着气雾剂罐身的成分表,一行行地看过去。
周桦京则明显还处于震惊之中。陆家生产的r型呼吸气雾竟然对普通r型呼吸系统病症患者没有丝毫效果!?
怎么会这样?
陆家生产的药剂应该药效更强才对!
他联想到陆御权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心里产生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
“你是在怀疑,你患的并不是r型呼吸系统病症?”周桦京咽了咽口水,问出口:“你怀疑自己患的是fac腺液缺失症?”
疯了疯了。
这个世界出问题了。
问出这句话……意味着十几年来为治疗r型呼吸系统病症付出的努力全部被推翻……无论是陆家还是周家,全部都推翻。
任何医生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陆御权将气雾剂扔到周桦京手里,颓乏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已经不是怀疑了。”
即使这件事是如此的荒谬。
如此的……令人难以接受。
他陆御权,竟然是个fac腺液缺失症患者,更荒唐的是,与他信息素百分百匹配的竟然还是个他深感厌恶,准备被他发卖去红灯区的黑奴!
可即使再不愿意承认,陆文柒的一字一句犹在耳畔,方才试药的结果也告诉了他,是真的,甚至不需要再去找陆政仁求证。
这一切都是真的。
其实就在陆文柒为了救下那个黑奴给他一巴掌时,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一个普通黑奴绝对不会让陆文柒做到这种地步,做到不惜与他撕破脸的地步。
难怪陆文柒会突然跳出来救猫,难怪陆文柒主动邀请一个黑奴去参加所谓的聚会,难怪每当这个黑奴一出状况时,陆文柒就会立即出现,屡屡和他作对。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个愚蠢低贱的黑奴,竟然与他信息素百分百匹配,还是治疗他fac腺液缺失症的关键!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一个令人厌恶的黑奴身上诞生了一个几乎陆家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却偏偏他这个患病的病人自己不知道。
一种被愚弄的愤怒环绕着陆御权,让他此刻想毁掉点什么。
周桦京看着沉寂在情绪中的人,忧心道:“御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当务之急我们需要把药厂的控制权拿回来。这件事之所以能瞒你这么久,或者说能瞒我们这么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和我父亲作为你的主治医生,一直以来只能起到给你做检查以及分析病情的作用,我们丝毫碰不到药剂的配方。”
“拿回来,当然要拿回来。”陆御权抱臂走到窗边,沉声道:“与治疗病情有关的所有东西,我会全部拿回来。”
他漆黑的瞳仁眺望着城堡的最边缘,想到了去世的希戴,正是因为控制不住孟慈,连带着对自己的病情以及身体也丧失了控制权,他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
绝对不会。
深夜,一支武装队伍趁着夜色潜进了陆家的药厂,短短十分钟就拿下了药厂里的所有人。这间诞生于三十年前的药厂正式易主,成了陆御权的所有物。
而另一边,陆御权亲自带人闯进了陆文柒的城堡。
当砸门声响起时,陆文柒、温越、孟封连带着城堡里的所有奴隶从睡梦中醒来,急匆匆赶去正院。
几天前才在陆家经历了一番折磨,温越这几日都睡不安稳,总是从梦中惊醒,或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