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五条君的家里看看。”
从东京到京都,坐新干线要两个小时。
街边的风景逐渐向后远去,冬日的乡间田野缓缓映入眼帘。
也许是因为刚刚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又或者是动车的声音太过催眠,南迷迷糊糊间靠着五条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辆汽车上。
“醒啦?”五条悟手上拿着几份文件,似乎在处理什么事,“快到了哦。”
南一脸茫然?地?坐直身体,“我们什么时候下车的?”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五条悟把文件收起来。
南注意到了,抬头问道:“又要忙起来了吗?”
这段日子?里高层与?五条家的关系很是尴尬,再加上现在也不?是咒灵出现的旺季,上面?基本没有任务下派给五条悟,让他很是清闲了一段时间,正?好也让他安稳地?度过了虚弱的咒力?恢复期。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高层与?五条家之间没有联络,相?反,自从南的事情被五条家主动公开以后,那边就一直在旁敲侧击地?向五条悟发出会面?邀请,希望能就之前的事情达成一致的意见。
毕竟这一次他们主动使?用诅咒,像诅咒师一样妄图诅咒他人的行径,已经?让高层的声望受到了巨大的损伤,舆论攻势又被五条家逆转,不?做点什么挽回局面?,以后也无法?凝聚人心了。
他们想要研究南的力?量。
五条悟没有回应,而是选择把他们晾在了一边。
没点脾气,还真以为他们好欺负呢!
不?只?是高层而已,咒术界的其他人也在等着五条悟的答复,甚至有些人性子?比较急,竟是直接跑到了京都五条家外,直言想见一见五条家的未婚主母。
净化咒力?的力?量,千百年来闻所未闻,所有人都很好奇,这股力?量能为咒术界的将来带来怎样的改变。
只?是一个五条悟而已,就已经?让整个日本咒术界为之动荡。
再加上他的未婚妻?
这是要把整个咒术界都当?成他们俩的夫妻店吗?
而随着来五条家打听的人越来越多,五条家内部的人对南的称呼,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咒术师们提起她时所使?用的代号。
连诅咒都无法?沾染的纯净之人——“南小姐”,能为这个肮脏又污浊的咒术界,带来什么呢?
“只?是烂橘子?在惹麻烦而已。”五条悟不?以为意,抬手摸了摸南的脑袋,“还忙不?起来。”
南歪头又靠在了五条悟肩上,“跟我有关吗?”
“大部分吧。”五条悟也没打算隐瞒。
南一时没说话。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五条悟示意南安心。
南垂眸,半晌后道:“五条君之前有问过我,等我腿好了以后想做什么,对吧?”
“嗯。”五条悟轻声应道,“想到要做什么了吗?”
“大概吧。”南犹豫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仔细翻看,“我曾经?以为,在面?对问题时,力?量从来都不?是最终的解决方案,相?比于武力?,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更好、更温和、更万全的途径,来满足所有人的祈愿。”
“但是实际拥有之后,我才发现事情好像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南眨了眨眼,“五条君,力?量……原来真的很便利。”
现在的她,能在眨眼间飞上云霄,能在挥手间制造风暴,就算只?是能量的微妙误差,也能轻而易举地?毁掉一片城池。
力?量让她觉得,世界变得渺小了。
五条悟默默地?听着。
“我不?想用它?们来伤害别?人。”南喃喃地?摇头,低头握紧自己?的双手,“但是现在,我好像只?是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在伤害别?人了。”
血海汹涌下哀嚎的人们在她脑海中闪过。
“夏油桑说,我很强,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只?是在浪费自己?。”
五条悟笑了一下,“他说的?又是正?论?”
但南却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五条君,如果我努力?的话,可以帮助到很多人吧。”
“很多。”五条悟坦然?道,“数以万计。”
“但你可别?忘了。”五条悟忽然?伸手掐了掐南的脸,也打断了她的未竟之语,“虽然?力?量很便利,但终究有它?的极限。”
“也许你和我,我们两个人,再加上杰,未来有一天能够把日本所有的咒灵都解决掉也说不?定。”五条悟轻蔑地?笑了一下,“但是这之后呢?”
“年轻的咒术师依旧会被派上战场,牺牲的性命在执棋人手里,也依旧不?值一提。”
“什么都没改变。”
五条悟侧首看向南,“所以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做你想做的就可以,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必被这些事情绑架,即使?不?去战斗,也无所谓。”
“还有我在,不?是吗?”
“咒术界里的事情就应该在咒术界里解决,相?比于增强武力?,还有别?的东西更值得我们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