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想牵他的手没有牵住,他跟在后面叹了口气,“等等我啊。”
贺听枝轻声细语说道:“哥,你冷不冷。”他目光里满是关切,柔情惬意。
谢予白说:“不冷。”
贺听枝小声:“你不会生气了吧。”
谢予白步履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来,站定,语气里难以理解:“呵,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也是,在你的印象里我是那种又爱吃醋、又能作的那种性格,还不讨喜是吧。”
“不……”贺听枝刚刚还在准备反驳,只见谢予白打断了他,“也是,刚刚红头发的那个好,你去找他。”
“啊不是……”贺听枝被对方打断的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他很无奈,又感觉好笑,他目光里满是诚挚与柔和,是呼之欲出的情诗,随时想要被吟诵出口。
“也是……”谢予白越说越上头,他穿着卫衣,看起来很稚气,冷酷的同时还带了一分平易近人的好接触。
“你现在和我领证了,再找一个也很麻烦,要不然待会直接顺路散步到婚姻登记处,直接离婚吧。”
散步到婚姻登记处是不可能的,毕竟那里离这里还有好几公里的路程,这完全都是气话。
怎么会可爱的呢。
贺听枝现在感觉谢予白真的很好懂,之前是究竟为什么会感觉他不在意自己的呢,明明对方就在意自己在意的要死,好像涉及自己的事情对方会异常的激动。
而且——
贺听枝突然发现了一点新颖的东西,自己精神海之中感受到的情绪似乎是真的来自于谢予白,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充斥着自己的的心脏,却无时无刻都牵扯着他的神思。
突然,贺听枝脑海之中出现了新的画面,是他没有见过的,比十八岁谢予白更加年轻的谢予白,准确地来说是个小朋友,和他的长辈。
“宝宝,你性格要开朗一点嘛。”老头叹了一口气,“多跟那些小朋友玩嘛,积极合群。”
谢予白……准确地来说是小谢予白,比之前不小心变小谢予白大上几岁的,他很酷,“我才不喜欢和他们玩。”
“宝宝,那你这也太过分了吧。”老头说道:“你是家族的继承者,你要知道谢家这一切都要交付到你的身上,你……”
他很无奈,自家长孙的性格是看上去很干脆实际上却犹豫不决,受了欺负都不愿意说,但又格外的记仇,打不过对方但也不让对方好过。
他哪能掺和这种事情,谢予白的雄父去世的早,雌虫在社会上本来就是较为弱势的群体,他一旦出事,他死了之后万一记仇的报复谢予白怎么办呢。
谢予白声音还没变声,嗓音强调有点尖尖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没有见过的。
贺听枝心想,他的“幻觉”第一次出现了新的人物,这是谢予白的爷爷吗?
很久之前去谢家的别墅内看到的挂在墙壁上的雄虫,看起来很老,满是皱纹的脸上精神气很足。
谢予白看见贺听枝没说话,他原本就烦闷的心现在更加的严重,他整个虫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一是既拉不下来面子,二是又害怕对方真的离开。
他现在就像是处于正负极的交界处,随时都可以去往某一个极端,做下他又冲动而又后悔的举动。
“你怎么不说话?”谢予白也感觉自己太怪了,他陷入恋爱的时候,一点理智都掏不出来,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到贺听枝身上从而再难关注到别的上面,变得无法思考。
不会真的被他说中了吧,之前真的就只是一时兴起的表白,发现他的性格越来越恶劣之后从而变得无法接受。
谢予白光是这样想就变得无法呼吸,他很霸道,占有欲很强,得不到的那么别人也不能够得到。
贺听枝是他怎么想也处理不好的一切,所有的事情涉及到贺听枝,他都会变得冲动而又鲁莽。
谢予白心想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但是也却来越像自己控制不住的阴暗面迈进,变得更加觖望、越来不择手段,贺听枝就像是能够让他冷静下来的底线,想着不能那么做。
他很慌,心底那种不安全感被进一步放大,他一路走来,很少能够遇到什么温情,他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是不讨喜甚至是讨厌的类型。
“你……”
谢予白突然有一些无力,他看向贺听枝,看见对方愣了一下,他心底苦的宛如打翻了高浓度的咖啡,几乎想要窒息。
贺听枝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装进了什么新的东西,感觉在哪里见过,很熟悉的,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谢予白。
在更早的时候。
谢予白本来就沉郁的心情此刻像是火上浇油一般,他看着地面,突然感觉有点哀伤。
“离婚——现在就——”
他话没有说完,唇边突然贴上了湿热而又柔软的触感,他睫毛颤了颤,本来有些湿润的眼眸在一瞬间突然盛满了委屈。
贺听枝抱住谢予白,以一种强势的、不容拒绝的态度让谢予白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他抱住谢予白的腰,保护者的姿态让谢予白贴的很近、一瞬间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