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摇了摇头。
他勉强地伪装出来灿烂的笑意,一点点地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明亮一点。
谢予白扬了扬眉,他看向贺听枝,露出来一点不容反驳的情绪,“那么——所以是谁教你抽的烟?”
他扯过贺听枝的衬衫,对方的领口解开了几道扣子,露出锁骨来,里面还有自己昨夜里一点点吻过的痕迹。
他看向贺听枝,微微笑了笑,眸底带着审视与不悦,“为什么不学一点好的。”
贺听枝没想到能被对方闻出来,他明明在风中站了好久,感觉自己把味道都消散干净才上了车。
他现在目光里有些无措,比被贺云起抓到的时候还要无奈,当时还能反驳对方一句:“你管我”,面对谢予白的时候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听枝语气微弱下来,明明身高腿长,却还是显得单薄而又脆弱,在谢予白面前他总是无限纵容的,“我不抽烟了。”
谢予白舔着他的唇,一点点地让自己的气息度了过去,侵占对方的气息,“所以到底为什么那么不乖?跟谁学的、抽烟?”
谢予白想了一下,他从来没在自己家雄虫面前抽过烟……吧?
他忍不住收紧抱住贺听枝的手臂,目光沉沉的,一时间五味成杂,“干嘛要抽烟啊,对身体不好。”
贺听枝唇动了动,低了低头,栗色的头发在昏黄的夕阳光芒之下,看起来朦胧而又有意境,像是笼罩了一层橙色的光泽,熠熠生辉。
他和该是如此耀眼的存在。
“我……不太高兴。”
“刚刚做了一个很冲动的决定。”
贺听枝妥协地说出口来,有时候不说是为了不要让谢予白担心,但是有些时候坦诚永远是最艰难的一步。
谢予白顿了顿,他歪着头,不解地看向贺听枝,明明贺听枝有点高,对方的气场总让贺听枝有种对方在居高临下的感觉。
“是关于我的吗?”
贺听枝点了点头,他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某种孤零零、做错了事情的小狗,把房屋搞得一团糟却支着一双大眼睛眼勾勾地看像你。
谢予白发现自己有点想要抽烟了,不是不信任贺听枝,而是他也挺没有信心的,对方的语气说的还蛮沉重的,让他一时之间也料不到对方究竟说什么。
五分钟后。
谢予白率先打破端倪,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贺听枝,嘴角敲了敲,忍住想要嘲讽的语气,慢吞吞地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试图化解自己心中的焦躁:“你现在不说出来——”
谢予白尝试性地开了个玩笑:“我会以为你是不喜欢我了,想要和我提出来分手甚至是离婚?”
贺听枝没有说话。
他的嘴巴似乎张不开来,像是被一团海水吞没,张口就可能陷入窒息之中,一去不复返的后果,他必须思考的足够清楚。
谢予白见对方唇动了动,说不出来。
他立马皱起眉,原本试图温和的语气又变得急躁,进一步地回归到自己谈判时候的冷淡:“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想要和我分手吗?”
谢予白是真的想要抽烟了,这种形势是他所远远没有料想到的,“是为了什么?因为我阻挠你上班?还是怪我过分地监视你?”
见对方低着头,侧面看上去,对方的面孔笼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谢予白的腿又开始疼了起来,好久的伤疤最近被照顾的很好,却在情绪的不顺之下再一次地疼痛起来,一切都似乎是不好的。
谢予白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怕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做出来什么不好的事情,足以让自己遗憾终生。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谢予白语气彻底冷了下来,他的将目光落到贺听枝身上,带着狠厉与决绝,“你别想了,离婚是不可能的。”
贺听枝当然没打算离婚,但是他现在有比离婚更加让他困扰的事情,就是说出来,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构的。
谢予白开始慌了,因为贺听枝的沉默而慌乱。
他紧紧地盯着贺听枝,流露出来极大的不自信,他的眉梢因此皱了起来,“你快一点回答我,告诉我你喜欢我。”
贺听枝还在踌躇着怎么说话。
谢予白试图走了几步,大腿处的伤痕因为旧伤发作开始疼了起来,他的手指一瞬间抽动一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到底在思考什么?”谢予白有点烦,他声音也更加地不耐起来,充斥着某种怨气。
他做的哪里不够好?
谢予白撇了撇头,“我不可能……”他的眼瞪大起来,贺听枝突然抱住了他。
同意你离婚的。
末尾几个字慢慢地被吐了出来。
谢予白突然感觉自己原本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平静下来,现在很平静清楚地感受着他大腿的疼痛,他本来想要卖个惨,察觉到自己的脖颈湿了。
他愣了愣,黑色的眼眸在一瞬间有点呆滞下来,他缓声说道:“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还是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好?”
谢予白绞尽脑汁地试图回忆这几天和贺听枝的相处,实在是想不到哪里不合拍,工作的事情他也慢慢地监视,没看出来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