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夕舟却立刻收回了目光。
天际飘起如烟的小雨,他站在雨中,望着侧方,眼前却依然浮现着方才看到她的样子。
姿容姣姣,即便没有笑容时也透着一种明艳,像是在烟雨人间中一簇灼灼烈火。
却不该同他有牵扯。
“下雨了,世子快过来,我们在这!”
云亭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裴夕舟折身而去。
梅长君眉梢微挑,放下了车帘。
……
自改修功法后,裴夕舟便只来书院上课,再未去过演武场。
武学师傅按部就班地给众人上课,此刻正让他们在堂内排成许多队练拳法。
师傅教的内容过于浅显,梅长君百无聊赖地跟着比划,神思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长君!”
身边一个绿衣小姑娘突然扯了扯梅长君的袖子。
梅长君诧异地向身侧望去。
璀璨的头饰,略显娇俏的面容,小姑娘眨着灵动而活泛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自己。
……是那日在试剑台上喊兄长名字的姑娘?
“我是赵疏桐。”
她将名字一说,梅长君便想起来了。
赵疏桐,赵大将军的独女,一贯大开大合,说话行事随心,身边跟着的基本都是武将的子女。虽然她不像大多数人一样惯于诋毁裴夕舟,但也敬而远之,同梅长君更是从未有过交集。
见梅长君望过来,一向大大咧咧的赵疏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她顿了顿,伸手拍拍梅长君的肩,这才鼓起勇气般说道。
“我听她们说你那日救小猫的事了,那么多人围着你,你也能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你做得对!小猫何其无辜,我们日日学着圣人之言,当懂得锄强扶弱。”
“江渺然她们着实过分,我早看她们不顺眼了,若当时在那里,定要狠狠揍上一顿出气。”
赵疏桐噼里啪啦说完一堆话,停了停,又小心翼翼地抬眸问道:“长君行事仗义,可愿交我这个朋友?”
梅长君有些意外,旋即明白过来:赵疏桐在赵将军的培养下,行事极正,浑身上下透着一个“义”字。至于她口中的“她们”,应当便是那日借伞的几个姑娘。
救猫那日,草场人影纷杂,指不定有谁远远看见了,然后到处说了去。
传了这几日,渐渐传到了赵疏桐的耳中。
“贸然相问确实有些冒昧,不如你等会儿同我叩扣群司二而2伍九仪死七搜集这篇文加入还能看更多吃肉文们一齐练武,大家多聊聊?”赵疏桐生怕梅长君拒绝,急忙又解释了几句,“我们功夫好,人也多,江渺然要是再敢找你麻烦,我们定能替你打回去!”
话音刚落,赵疏桐附近的七八位公子小姐们齐刷刷地向她望来,真挚的眸光中荡着同样的豪气。
几个眼熟的小姑娘果然便在其中。
不愧是武将子女,这是直接把我包围了……梅长君笑了笑,点头道:“好。”
赵疏桐高兴地向大家挥了挥手,满面笑容地还要说话。
“赵疏桐——你又不认真了。”
原来她动静太大,把师傅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师傅恨铁不成钢地叮嘱赵疏桐:“我知道你功夫好,但习武也修心,你问问你父亲,毛毛躁躁的如何练好武功?”
师傅在军中也有任职,同赵将军相熟,去赵府拜会时也见过赵疏桐多次。赵将军得知他要来演武场教学,特地拜托他磨一磨赵疏桐的性子。
可赵疏桐一点也不怕他,立即扬起一个乖巧的笑,让人不知如何继续批评下去。
师傅深吸一口气——这是想等他走开继续说话。他想起赵将军的嘱托,双手往身后一放,就在赵疏桐附近走来走去,时不时望她一眼。
半个时辰后,武学师傅终于宣布下课,学生们一阵欢呼。
赵疏桐叉着腰,望着身边几个有些蔫了的小公子,笑着摇了摇头。
“走走走,去练剑。”赵疏桐拉过梅长君,朝前一挥手。
梅长君眸带笑意,不疾不徐地道:“疏桐,我还有个朋友,也可以来吗?”
“谁呀?”
梅长君朝侧方指了指:“江若鸢,她那日也想着救猫来着,刚好就认识了。”
“跟江渺然不对付的那个妹妹?好!”赵疏桐侧头想了想,对正在望着这边踌躇的江若鸢招了招手。
“长君叫你过来!”
清脆明丽的声音随风传了过去。
江若鸢绽开一丝笑容,颊边梨涡漾起,快步向梅长君走来。
众人到齐,你一言我一语地朝试剑台走去。
赵疏桐话多,说着说着,提到小猫的事,又称赞了梅长君几句,连带着夸了夸江若鸢。
其他公子小姐们俱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江若鸢笑容一直没有褪去,静静地走在梅长君身侧,时不时答上几句话。
试剑台到了。
“我见长君带着剑,我们比试比试?”
赵疏桐一跃而上。
梅长君含笑应了一声,取下腰间佩剑。
试剑台上无风,两人衣衫自动。
寒光轻闪,双剑凌空。
梅长君的神色微微认真了起来。
赵疏桐学的是正统的赵家剑,虽然稚嫩,但已有剑风,一招一式都透着灵气。朝中人都说,赵将军对女儿寄予厚望,悉心教授武艺,此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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