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有近三分之一的车辆停摆,把道路全部堵死,其他能正常使用的车子不得不跟着迫停。
徐惊雨抓住了重点:“新瑞怎么说?”
“新瑞希望能抓住这个机会,在舆论风口上推出性能更稳定可靠的车机系统,迎头痛击高鑫。”
封泽揉了揉眉心,“原本一个月才能完成系统升级,现在新瑞要求一周内给出成品。”
甲方的蛮横不讲理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高鑫在抢修系统,估计得好几个小时,”比起工作,封泽更在意她的心理状态,“你……”
“部长给我们安排了居家办公,”徐惊雨抢过了话头,“你只管忙你的工作好了,不用担心我。”
“可是……”封泽想再说什么,身边人提醒道,“封总,新瑞的负责人到了,要召开紧急会议。”
“我真的没事,”她语气松快,“挂了啊。”
结束通讯,徐惊雨从保温箱中拿出封泽准备的早餐,一边吃一边刷交通事故最新情况。
八点三十,到该出门上班的点了。
徐惊雨盯着墙壁上封泽买的老式挂钟,当指针走到八点三十一分的时候,一丝焦虑袭上心头。
她机械性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走着走着,房间里的墙布哔哔剥剥落下,场景转换,她回到了童年时居住的破旧出租房。
徐惊雨有个严厉的母亲,会给她制定生活作息表——几点上学几点放学到家几点写家庭作业先写哪门作业……事无巨细地安排到位,不允许错位哪怕一分钟。
可惜,徐惊雨从来不是自制力强大的人。
按照安排,周末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写一张数学试卷,四点二十开始写国文老师布置的作文。
数学试卷非常简单,徐惊雨早早做完,拿出跟同桌借的科普书《生命的轮回》偷偷摸摸看。
书实在有趣,不知不觉看到了四点二十。
徐惊雨估计了下时间,来得及,要不……把书看完,再开始写作文吧?
不幸的是,她被母亲抓了个现行。
“你在干什么!我就问你在干什么?”女人暴跳如雷,薅着她的头发将她一把掼到地上。
她的额头撞到了桌角,鼓起好大一个包。
“园园,对不起。”女人又慌乱地抱住她,温热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她的脸上。
噩梦般的声音同步响起,“为什么不守规矩?”
徐惊雨一直想冲破母亲设下的“规矩”,却画地为牢,最终活成了母亲的模样。
正如那本书上所说的,生命是一次轮回。
……………………
焦虑愈发严重,胸口闷闷的,呼吸不畅。
徐惊雨点开私信询问:“你今天去上班吗?”
“当然要去!”聂思柔听起来比她还要崩溃,“死老头嘴上说得好听又不肯放宽疫苗研制的期限,时间够紧张了,我总不可能在家里搞临床实验!”
徐惊雨不用做实验,不过家用计算机运算能力太弱,无法处理她所需要的大资料量。
徐惊雨:“你打算怎么去?”
聂思柔灵光一闪:“我家有小型飞行器……”
“要进行空域申请。”徐惊雨冷酷指出关键。
“实在不行,”聂思柔抓了抓头发,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去马场里牵一匹马,骑马去。”
骑马上班,女皇都要感动于她的励志精神。
“你要是走得通路,顺道来接我好了。徐惊雨说着,打开大门往外走去。
在对上灿烂笑脸的同时,下意识挂断通讯。
“早上好呀,”盛朝热情地打招呼,“嫂子。”
原来不是幻觉。
徐惊雨露出警惕的目光:“你来……”
“我来送你上班。”盛朝的个人终端播报着交通新闻,他伸长脖子佯装往房子内部张望,“我哥不在吗?”
“也是,我哥大忙人,光顾着忙工作,连送你上班这点小事都不肯做,”不待她开口,他便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不像我愿意为你随叫随到的。”
徐惊雨仔细打量他的脸。
其实兄弟俩长得并不是完全一样。
盛朝皮肤不白,算是健康的麦色,眼皮比较薄,没有封泽那样深的褶皱,笑起来显得更神采飞扬。
此时此刻,他眼中闪烁着轻佻的笑意:“不说别的,他现在年纪大了,换个年轻的不好嘛?”
年轻半天,也是年轻!
徐惊雨摸向手腕:“那天,你是不是咬我了?”
“是……”何止想咬她,他想把她含在口中濡湿嚼碎,结果凶狠地叼住她的手腕,却只小小地咬了口。
盛朝本来要理直气壮承认的,但在徐惊雨的质问下,没来由地弱了几分气势,“那是因为……”
徐惊雨抬起下巴,突然轻轻地笑出声。
盛朝还没说完,左脸就狠狠挨了一拳。
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打得后退了几步。
盛朝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舔到了口腔内壁和牙齿磕碰造成的一处伤口,铁锈味在齿间溢开。
劲儿真大……她以前都不舍得打他的。
“只打一边,会不会不对称?”他难过了一瞬,随后笑意盈盈弯下腰将右脸送到她跟前,“来。”
” title=”挽瞳” target=”_blank”>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