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跟踪我个试试?”徐惊雨低声恐吓。
黄毛匕首被夺,已然没了胆量,一边说着“我不敢了”一边慢慢往后拉出安全距离,拔腿便跑。
盛朝拍了拍身上的灰,从地上翻身爬起。
下一刻,小刀同样抵在他的脖子上。
徐惊雨眯起眼睛:“你跟踪我又想干什么?”
盛朝退了半步,背部抵在墙壁上,他嗫嚅着解释:“我是想要保护你。”
“保、护、我?”徐惊雨咀嚼着这三个字。
盛朝闹了个大红脸。
他好像没能保护她,反过来还要她救他。
徐惊雨抬了抬手,并没有将小刀收起来,而是用刀身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的脸颊:“真的?”
刀身冰冰凉凉的,他能感受到刃口的锋利程度,身躯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心尖颤个不停。
盛朝有点分不清,他是紧张抑或是心动?
“真的。”他吞了吞口水,忙不迭解释,“那个黄毛……我瞅他像是堵你的小混混。”
“不是,”徐惊雨收起了小刀,虽然都染了一头黄毛,她也没能记清脸的样子,“他手没受伤。”
那天她可是拿小刀扎穿了黄毛的手背。
“哦。”盛朝挠挠头,仍是理直气壮地道,“我瞅他偷偷跟在你身后不安好心的样子。”
说完想起来,他自己正是同样的行径。
“你别随便动手打人,”徐惊雨告诫他,对方跟踪可能单纯是在估量学生妹有没有油水可捞,未必会对她下手,“下城区有很多亡命之徒的。”
真打急眼了管你是谁,直接跟你玩命。
盛朝摸了摸鼻子,“所以你才要工具防身?”
徐惊雨轻轻点头。
她努力地想长高变壮,最好长到一米八六,教那些不安分的人见到她就会歇了心思。
尽管未能如愿以偿,不过没有关系,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是会制造工具和使用工具。
先天的生理差距,可以用脑子来弥补。
“以后,我送你回家好不好?”盛朝主动道。
徐惊雨抬眼,静静地注视着他。
盛朝的脸愈来愈红,几欲滴血,羞意漫上心头,他张了张嘴想努力憋出了原因。
“我长得高我们结伴走安全些。”
徐惊雨:“好。”
盛朝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徐惊雨扭身往外走,“我允许了。”
盛朝愣了一会儿,兴奋地追上她的步伐。
“调查出是谁要报复她没有?”盛朝丢了个球进篮筐,拍了拍手走到场外问。
“查出来了,”李焱抬头看天,“是普通班的孙鹏,据说被徐同学记名导致挂科,重修补考又没过拿不到毕业证,他向别人放话要给她好果子吃。”
“好哇!”盛朝来了火,捋了捋球服并不存在的袖子,“我要让他知道他马上有坏果子吃了。”
“哥、我滴个哥,”王钧赶紧拦住他,“你在学校打人,是生怕你妈不飞回来揍你呀。”
盛朝满不在乎:“反正我妈揍不死我。”
“我有个好主意。”相杰憋起坏水儿。
当天放学,孙鹏走出校门没多远,便让人套上麻袋,拖到角落里痛扁了一顿。
第二天,万事通李焱贼眉鼠眼地凑到好兄弟跟前:“孙鹏没来上学,到医院做修补手术去了……没想到咱们只打了两拳能把他的鼻子打歪。”
“去去去,怎么能说是咱们打的,”王钧不满地挥手,“是他自己和别人打架打歪了鼻子。”
“是啊,”相杰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愿上天保佑他不要毁容。”
“…………”盛朝不在意孙鹏,满心惦记着徐园,“她记名是不是挂了好多人的科?万一还有人想报复她咋办……要不然以我的名义对外放个话。”
“就说徐园是我罩着的人,”盛朝拿定了主意,“凡是想欺负她的一律视作在挑逗我!”
李焱和相杰:“…………”
“是挑衅,不是挑逗,”王钧疲倦地揉了几下太阳穴,“盛哥你在女孩子面前一定记得少说话。”
一开口会暴露是个草包的事实。
“你真喜欢上人家了呀,”相杰压低了声音,“你哥呢?你不是说你哥写的是情书吗?”
他开始不信封泽会喜欢她,结果盛朝和人见了一面,回来心心念念跟丢了魂似的,叫他犯起嘀咕。
盛朝这才想起来情书的存在。
当天穿的黑色外套丢给家政机器人清洗了,如果兜里有东西的话机器人会送回来。
既然没送说明回家前就丢了。
盛朝仔细回忆,可能是公交车人多挤掉了。
“什么情书?”他梗着脖子道,“不过是请教问题而已,谁让我们徐同学比他聪明比他厉害!”
徐园比封泽成绩好,更喜欢了呢。
三人面面相觑:“你还是问清楚吧。”
盛朝举手投降:“我问,我会问的。”
到了放学时分,盛朝惯例逃掉半节课,提早跑到主校区的大门口等她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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