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师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计算机机房。
他怎么跟块木头似的?
嘴唇抿得好紧,亲了一两分钟硬是岿然不动。
徐惊雨抬起头来,钳住他两边腮肉迫使他张开嘴:“不是喜欢我的吗,怎么不给亲?”
封泽让她附在耳边的轻笑弄得心尖一颤,原来如此,他表现得太明显所以她知道了,他喜欢她。
她亲吻他,是想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吗?
浑身的血液直冲向头顶,大脑无法处理如此庞大的信息量以致于陷入了死机状态。
徐惊雨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地含吮摩挲。
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令她心情愉悦,顺势撬开他的牙关在口中蛮横地搅弄一通。
她钳住他的腮肉,他没办法合上嘴巴,泌出的口液顺着嘴角缓缓地流下来。
不行……不行!
封泽使了点劲去推她。
唇与唇分离时,拉出了暧昧的银丝。
封泽头昏脑涨,新鲜的空气涌入撕扯着肺部,大块大块的光斑在眼前闪现,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摸索着从桌子底下爬出,因为看不清楚东西,起身时不小心撞在桌板上:“嘶——”
“你没事儿吧?”徐惊雨询问。
“没事……”封泽才说完,便感觉到鼻腔涌上了热意,他转过身时鼻血恰好滴落在他手背上。
他不仅流口水,还流鼻血了。
他的形象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单单是想象下他流着鼻血的滑稽样,便不忍直视了,不,绝不能让她看见他丑陋的一面。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他横起手臂将书包递给她,“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祝你生日快乐。”
他要赶紧找个地方洗脸。
徐惊雨接过书包,在后面喊他:
“高考过后,记得来找我。”
当然会来找她了!
封泽含着鼻音应了声,头也不回跑开。
徐惊雨望着他笨拙的背影,先前的怪异感消失不见,这就是她所熟悉的“封泽”的模样。
只不过……每次亲完就逃跑是什么鬼?
下次再见面时,干脆叫他落跑甜心吧。
封泽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冷水扑在脸上浇灭热意,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止住鼻血。
止不住心脏的怦怦乱跳。
她喜欢他……她喜欢他……她喜欢他。
她亲了他,还和他约定了高考后见面。
难以言说的喜悦感漫上心头。
幸福感持续到封如凝亲自接他们放学。
盛朝垂头丧气地钻进车里。
“好好学习会要了你的命,”封如凝敲了下他的脑门,“你想好上哪一所学校了没?”
“没有。”盛朝想,不着急,等他去问问徐园去哪里,他和她上同一个城市的学校。
妈妈没有问他,封泽想,毕竟早定好了——封如凝期待他以后当个外交官,走仕途。
封泽考虑起了重要的事,外交官有可能会外派出国,尽管家属可以随行,但她未必喜欢国外。
她是自由的,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甘愿陪伴着她,他不会委屈她来迁就他。
真的和政治牵扯上关系,总是会身不由己……她和他在一起必然会受到影响,甚至遭遇危险。
封泽没有远大的抱负。
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如果她喜欢钱,那他就努力赚钱给她买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亲了他一口而已,他便把过往十八年的人生推翻,认真规划起完全不同的未来。
封泽甚至幻想到了他们相扶到老的画面。
美好幻想在弟弟的呼喊声中碎成玻璃碴。
“妈!妈!我闯祸了!”盛朝慌张地闯进家门。
他不在房间里吗,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封泽皱起眉头:“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我杀人了。”盛朝惊魂未定地重复了好几遍,“哥,怎么办哪我杀人了。”
他浑身**的,黑色带卡通图案的上衣贴在身上,封泽这才注意到他衣服上沾了血。
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砸出一片红。
封泽晓得弟弟爱闯祸,他总是在闯祸。
但万万没想到是杀人。
封泽的脸色变得严肃:“你杀谁了?”
“……徐园,”盛朝一个大喘气,差点将哥哥吓昏厥,“我杀了徐园她爸爸。”
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弯弯绕绕,封泽拽住弟弟的手臂,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徐园呢,她有没有事?”
“没事,”盛朝乖顺回答,“她好好的睡觉呢。”
封泽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开始疾言厉色审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他拔高声调,盛朝吓得抖了一下,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出了来龙去脉。
“我、我看到她爸爸在打她,我只是想去救她,但是不小心把她爸爸捅死了。”
封泽扶住墙壁,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涌上腥甜感,他强行按压下了不适感。
盛朝的描述冗长而又混乱,恨不得从开天辟地讲起,封泽因此提炼出了许多关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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