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矜眼睛都没睁,只和她强调了一句:“不是还要临时抱佛脚吗?”
“对呀!我现在就抱!”
姜雪马上埋头翻看物理错题本。
大概真的是临时抱佛脚起了点作用,这次小测之后她没像以前那样唉声叹气的,看样子是很有把握,以至于放学后还有闲心在乔可矜身边叽叽喳喳的。
“都怪我先前忙着抱佛脚都忘了,我该叫我妈妈开车过来接我的,这样也能把你送回家了。”
往公交站走的一路上,她都在懊恼。
不过刚在车站停下来,瞥见了徐知行的身影,她就计上心来,冲徐知行招了招手,“你有空做点好事,送乔可矜回家吗?你看她都病了,我太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了。”
她这一下来得突然,乔可矜和徐知行都明显被震惊到了,出乎意料地对视了一眼。
接着乔可矜就看到徐知行扬唇,单肩背着书包透露出了点不羁的本性,笑说:“不用特地叮嘱,我本来就准备送她回去。”
“那正好,我把乔可矜交给你,你把她照顾好。”
姜雪眼睛发了亮。
就算是用生病发热慢半拍的脑子来想,乔可矜也知道她脑瓜子里现在装的都是道尽情爱的故事情节。要不是她要乘坐的公交到了,她会贴在乔可矜耳边叽叽喳喳好久。
可送走了她。车站又显得过分安静了。
徐知行就站在乔可矜左边,距离不到五十米,依然超过了正常异性同学都应该恪守的社交距离,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距离拉得更近,甚至是有些过分亲密了。
估计还是因为她之前说过的话,徐知行只是认真扮演护花使者的角色,却一直没有和她说话。
反而是乔可矜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今天谢谢你。”
她总是在说谢谢,徐知行侧目看了看她略显疲态的双眼,又看向远方驶来的公交,“你可以不用和我说谢谢,车来了。”
车上没什么人,乔可矜习惯性坐到了后排,脑袋靠在窗上,半阖着眼。
徐知行毫无疑问是坐在了她旁边,知道她没有睡,也知道他们说话的时间只有两三站的那么久,心中就涌起一阵冲动,想要尽快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故意写错题的事情,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在考场上临时起意的,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过你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所以对不起。”
他担心乔可矜会临时打断他的话,所以语速有点快,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
说完这一小段,感受到乔可矜是在听的,他才放下心来缓声说了两句:“我们成绩相当,就算我认真答题,我也不一定能考得比你好。所以你不要觉得第一名是我让给你的,你能拿第一,是因为你本身就很优秀。”
“我不会拿成绩开任何玩笑,既然你不喜欢这样,那么我以后就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最近几站的距离都很近,才说了几句话,就只剩一站,乔可矜就要下车了。
她睁开眼看着窗外向后移动的景色,耳朵静静听徐知行说话:“虽然你那天说一周都不要和你说话,不过现在该说的都说了,期限也只剩一天了。我们提前一天和好,可以吗?”
乔可矜没有说话,公交开始减速,在和平路公交站停下。
徐知行跟在她身后一起下了车,没走几步路就要走到她家巷子口了,可乔可矜还是没有说话,
过分的安静令他焦灼。
他一直在想乔可矜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想原谅他,又或者是不是讨厌他了。
可是没有答案,供他们同行的路程太过短暂,乔可矜在巷口就停了下来,一转身看到了徐知行精彩复杂的表情。
她有点愣,问:“你是不是在脑补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徐知行看上去有点紧张。
这是在不像是他会露出的表情,双唇微微抿着,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焦躁,而指节分明的手指互相交叠掐捏,发白的指尖暴露出他最真实的情绪。
心脏仿佛被击中了一样,变得酸软。
乔可矜不禁轻轻咬了下唇,解释:“我是在想,明明说了一周不要和你说话,现在就和好会不会很没面子。不过我刚刚想好了,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这样应该算是我大人有大量。”
所以说,她是同意了。
男生总算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意,低笑了声:“那说好了,我们和好,不要再冷战了。”
“那就送到这里吧,我妈妈现在在家。”
徐知行在这方面有足够的自觉性,听话地在巷口止住了脚步,只是对她挥了挥手,说:“今晚早点休息,不舒服就和你妈妈说,不要逞强写那些课外作业。”
“我知道,拜拜。”
第二天一早,闹钟一响乔可矜就坐了起来。
脑袋一阵晕眩,太阳穴胀得发痛,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混乱感。
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她骤然回神,强忍着不适的躯体洗漱完毕,吃了药以后,背着书包当着陈梅的面挤入了早高峰,赶在七点十分到达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