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躲到了一个树林之中,祁迎见安全了,便松开了手。
温楚经如此一遭,胃里头一阵翻山倒海再忍不住,扶着树干就开始吐了起来,吐完了之后,她也再没力气了,去了一边干净的地方,扶着树干坐到了地上。
她还不忘记夸一下祁迎,道:“你这轻功属实了得。”
她有些好奇,看着祁迎问道:“你说,是你武功厉害一些,还是你主子的厉害一些?”
祁迎武功都如此了得,那么祁子渊呢?温楚记得,小的时候他还能不用手就蹿到了树上,十分了得。
祁迎见她问,便回道:“不能这样比,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任务就是习武,到了后来,有所成才去跟在了主子的身边。”
温楚道:“你们暗卫都是这样的吗?打小时候就一直跟在了主子的身边?”
温楚想到了宋喻生身边的春风他们,似乎也跟祁迎是差不多的人。甚至春风和祁迎他们分明没有见过面,可温楚却觉得他们竟也莫名得相似,许多时候为了形事方便而着一身夜行黑衣,一样的沉默寡言不喜言说,除非别人问,否则绝不多说一句。
天下的暗卫难道都是这样的?
从小就跟在主子身边吗?祁迎道:“我是祁家的家生子,所以是这样的,而别人我便不知晓了。但,一个顶尖的暗卫,至少要衷心,要从小就开始培养,从家族里面挑选,最方便不过。”
祁迎幼时便被挑中,自此,他的命便和祁子渊的绑在了一起。
他也习惯了和祁子渊在一处,躲在暗处,而现在被祁子渊弄到了温楚的身边,自是有些不大顺意的。
但主子的命令他必须遵守。
不过温楚确也有些和他的想象有所出入,他看温楚的样子,本以为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没走两步就能喊累的,但一路下来,跌跌荡荡,即便是吐成了这样,也没听她抱怨过一声,这样想着,祁迎心中的不快彻底消散。
他道:“这附近看着也寻不到什么客栈了,若要再找也不知是在何处了,今夜......”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温楚说道:“无事,在此地过夜也是一样。”
都这样子了,温楚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只要祁迎别嫌弃她是个累赘就好了。
她靠在枝干上面,看着天上的那轮圆月,困倦和疲惫同时席卷而来。即便十分辛苦狼狈,可她的心中却是止不住的雀跃欣喜,只要能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就好了,日日困在那一方天地,困在宋喻生的身边,她气都要喘不上来了。成婚......她更不敢去想。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怕宋喻生还是怕什么,只是知道,她不想要留在那里。
只希望,能跑走吧,跑到哪里去都好,这回她这样骗他,实实在在是利用了他的真心,若是真被抓到......温楚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打寒颤。
两人在此地休憩的同时,那一边冬月顺着去南昌府的路找去,然而一路走来,却未曾发现温楚的足迹,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按照他对温楚的了解来看,她这生得人头猪脑的,怎么可能懂得这些东西。不像是她,倒感觉是碰着同行了?
要么温楚不是走得这条路,走的是水路?但冬月不敢懈怠,将情况想到最糟糕的地步,只是恐怕温楚的身边还有人在帮她,而且那个人本事看着还不小,恐也不在他们之下,带着温楚这样的累赘还能不露出什么马脚来。
翌日清晨,温楚二人醒后又开始赶起了路,而冬月也寻到了那间客栈。
出于做暗卫的敏锐,他觉得此处有所蹊跷,谁家会在这偏僻的地方弄个客栈?但,温楚说不准会路过此处,在此地休整一番。
他进了门后,发现店内空无一人,只一个店小二,他上前对着店小二问道:“昨个儿有没有女子往你家打尖住店?”
店小二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但看他这般打扮,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善茬,他忙摇头道:“没有没有,这地方这样偏,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人,哪有什么人呢。”
冬月听了这话,似笑非笑说道:“是吗?既然如此,还开什么客栈呢?”
店小二见他这样,也不想生什么事情,解释道:“那能怎么办呢,这个房子是我家姥爷祖上传下来的,就在这里,我还能舍了不要了吗?总也会有客人来的,少赚点就是了。这位公子,若你不住店,就先走吧,你这穿得黑不溜秋的,会叫其他客人吓到的。”
冬月有正事在身,也不跟他扯,直接亮出了剑,架到了店小二脖子上,他道:“你在此地干什么营生我不去管,我只是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
在这样的地方做客栈,想也知道是干什么别的脏事,冬月不去深究,只想知道温楚的足迹罢了,若他不说,他连他的命也的一起取了。
冬月对着店小二提醒道:“你现在可以嘴硬不说,但你信不信,两刻钟后,我依旧能叫你开口说出来。”
店小二见他这样的杀气十足,也不敢再隐瞒些什么了,只把有关他们的事情隐藏了去,他道:“我说我说,是有个女子,生得白白净净,模样甚是俊俏,除了她外,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个人,不过我也没看清生得什么样子,好似跟你一样,穿着一身黑衣,其他的,我真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