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珺棠摇摇头,微微抬眼,看着面前的两瓶水,准确地抓住了其中的一个,说出了标准台词,“没关系,都是误会。”
夏双双一把挥开她的手,把另外一瓶水塞进她怀里,“这个才是你的!别拿错了!”
赵珺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迅速地松开手,接住了自己的水,眼神平静地看着夏双双匆匆离开了。
宋河坐回座位上时还特别生气,“夏双双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感觉她那个爸还算是个人物,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程雪欢说:“还不是像她那个妈,咋咋呼呼,外强中干,其实一点脑子都没有,都是蠢货。”
赵珺棠坐在旁边听她这么说,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她觉得程雪欢和夏双双差不多,不过除了那次暴起扎伤居澜,她的情绪和教养确实不是夏双双能比的。
“行了,你俩慢慢吃,马上开场了,我还得去后台看看。”程雪欢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走了。
“喂。”赵珺棠压低声音,“感觉她最近是不是正常点了,你懂的,就是……情绪稳定了很多啊,都能和居澜面不改色地说话了。”
宋河放下餐具擦擦嘴,“当然了,我问过程乐,她最近都有在按时吃药。”
“吃药?”赵珺棠惊讶,“什么药?难不成是……针对躁郁症的药?”
宋河看了她一眼,端起餐盘,“知道你聪明,别那么多话,赶紧走吧。”
赵珺棠端起餐盘跟上去,不过她知道自己说中了,她就觉得那次程雪欢的样子很不对经,根本不像个正常人,就算不是躁郁症,吃的也绝对是控制情绪的药物。
程雪欢的心理问题肯定和年幼失去父母,又将这件事完全怪罪在哥哥身上,和哥哥关系恶化有关,那居澜呢?他的心理又是怎么样的呢。
想起居澜那种厌世自弃的封闭样子,赵珺棠叹了口气。
多少也是有点问题的吧。
他们两个到会场的时候,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学生们都穿着自己的私服,以班级为单位各自和关系好的朋友坐在一起,还带了零食饮料,就好像在参加一场盛大的派对一样。
赵珺棠其实是很喜欢这个活动的,高一的时候她虽然也没出节目,但坐在下面看还是挺痛快的,盛冠的学生绝对当得起多才多艺的称赞,加上学校不差钱,社团经费多,这又算是一学期里最盛大的一次晚会,所以质量真的很高,她觉得比起一些电视台的晚会也毫不逊色。
今年更是……明明又居澜的节目,她真的非常非常期待的,现在却没有办法静下心去看。
回到座位,居澜左右两边被全班同学默契地留出了两个空位。
赵珺棠看了宋河一眼,坐在了靠过道这边的座位上,宋河就越过两人坐进了里面那个,顺便把三明治掏出来给居澜,“吃吧,随便拿的,别挑啊。”
居澜点点头,接过来安静地吃起来。
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但校领导和校董方的人出现并坐在前排领导席上开始,就说明晚会就要开始了。
赵珺棠感觉身旁的居澜身体忽然僵直了,她顺着他的眼神去看,看到了上次见过的盛冠董事关山的太太夏鸣玉,正在和一个身材高大伟岸的男人说话。
之后程雪欢走到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前,也和对方说起了话。
赵珺棠看着程雪欢的表情,猜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份,居澜的父亲……居晋闻。
她看向居澜,居澜已经低下了头看起了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张图片,好像全部是中外有名的画作。
心里莫名有一丝发疼,但她没有立场说什么,也只能选择沉默。
正想着,居晋闻在程雪欢的指引下,朝着居澜的方向看了过来,终于让赵珺棠看到了他的正脸。
她原本以为居澜和程雪欢的精致漂亮是长得像母亲,现在才知道,他们长得都像自己的父亲,即使年岁增加了一点沧桑,高大的身材增加了一些粗犷感,但保养得当的居晋闻一看就是让女人无法自拔的那种豪门当家,浑身上下都写着矜贵二字。
说实话,就连脸上那种情绪淡漠的表情,父子二人都如出一辙。
赵珺棠记得去年居晋闻并没有在场,今年忙里偷闲来参加冠盛的一个迎新晚会,她总感觉对方就是为居澜来的,看校长那个表情,他十有**也是临时起意,提前并没有告知。
她真心地希望居澜能够好好的表现,给那个不管自己儿子的爹一点震撼。
终于,大厅的灯暗了下来,只剩下了舞台上的灯光,伴随着音乐声,晚会正式开始了。
手被轻轻碰了一下,手背上被贴了一个东西,赵珺棠吓得一颤,但那熟悉的微凉的温度让她忍住了缩回手的冲动。
过了一会儿,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背,摸到了一块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