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遇到小雨姐了哦,她和同乡的一个跛子结了婚,在成山巷子那边的一个小餐馆里打工,在后厨当洗碗工。”
居澜本来没有看她,只是低头在画本上用铅笔画画,闻言身体一震,缓缓抬头,“你想说什么?”
程雪欢笑了笑,“我只是好心告诉你她的近况而已,你们本来关系很好,她对你那么好不是吗?”
居澜没有说话。
“不过啊……”程雪欢拉长调子,“我想告诉她你的近况,结果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居澜看着她,“别说了。”
程雪欢当然不会住嘴,“她说不想听,不想听到任何与你有关的事情,说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赵珺棠不知道那个小雨姐是什么人,但看居澜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对他来说应当是很重要的,她这段时间情绪不好,本来心里就窝着火,程雪欢这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来,让让,别挡道。”赵珺棠过去,挤开了程雪欢,“有事吗,没事走远一点,别在这儿影响我。”
程雪欢看她,“我是在和居澜说话。”
“那也很影响我。”赵珺棠一副不讲理的样子,“而且你可是拿刀伤过他的人,加害者,就这么大喇喇地站在这里和受害者说话,你脸皮挺结实啊。”
程雪欢表情无语,眼神有些阴冷,“不过是那么一小刀,算什么加害者,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才是真正的凶手……”
“哎。”赵珺棠直接打断她,“你别在这儿跟我说这些歪理,怎么,你爸妈车祸的车是他开的?”
程雪欢一愣,“不是……”
“那你在这儿放什么屁,车不是他开的,也不是他撞的,天上的雨和台风也都不是他召来的,他只是给自己的妈打了个电话,就算凶手了?”赵珺棠冷笑了一下,“怎么,程大小姐,你是今天刚回国的吧,你的法理和我的法理,不是一回事儿啊。”
程雪欢显然有些生气,“我才不管那些,我只管我自己的想法。”
赵珺棠点点头,然后靠近程雪欢,“你知道你这样的一般叫什么吗?”
程雪欢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叫……”赵珺棠压低声音,“有病。”
“你为什么要帮居澜说话,你俩关系很好吗?”程雪欢眯着眼睛看向居澜。
那个眼神就像利刃一样,刺得赵珺棠背后一凉。
“我没有帮他说话,单纯就是看不惯你这个人而已,今天就算不是居澜,换成别的谁,我也非得过来和你说这两句。”赵珺棠笑了笑,“我之前就说过的,我讨厌你。”
程雪欢点了点头,“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就算你和他不熟,但你帮他说话,也很犯我忌讳。”
“你是天王老子吗不能犯你忌讳,犯你忌讳怎么了?降个天雷打我,还是要像之前一样拿刀捅我?”赵珺棠抬头看了一眼教室的角落,“这里可不是上次,有监控的。”
“不愧是天才,脑子转得是挺快。”上课铃响了,程雪欢决定先放过她这次,“就这样吧,至于我会对你做什么,希望你没有机会知道。”
赵珺棠看着程雪欢的后脑勺,恨不得上去来一榔头,最后也只能生生忍住。
她坐回座位,气呼呼地给宋河发消息,【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
【我在卫生间听到几个女生说元旦的时候,大家族一般都会举办酒会,邀请一些合作者参加,是不是真的?】
【嗯,我们家今年就要放在元旦办,怎么了?】
【你们家要办?夏承烨会参加吗?】
【应该会吧,虽然这是我家第一次办元旦酒会,但之前他都参加了,虽然交情不深,但居宋程夏四个家族互相都是比较给面子的。】
赵珺棠一看就明白,港南市的天被这四个家族把持着,总比突然冒出来一个新兴企业或者集团来分一杯羹的好,这都算是这些至少三代以上的“old money”之间不用明说的共识了。
宋河曾经也说过,往上数数,不管本家旁支的,四个家族多少都沾点姻亲关系。
【能带我去吗?】赵珺棠赶紧问。
她本来是想着要问居澜的,但是想想又不行,虽然她可以逞一时嘴快让程雪欢不舒坦,但不能再这个时候真的表明自己站在居澜这边而和程雪欢敌对。
程雪欢不光有个护妹妹不讲理的哥哥程乐,还有个偏心到咯吱窝的父亲居晋闻,要是真的硬刚,出了什么事,她受伤也好,退学也好,只会让居澜为难。
想起居澜为她做的那些微小而甜蜜的事情,她实在是不忍心让居澜为她担心。
所以最后还是只能找宋河。
想到这里,她看着居澜突然有点生气,虽然不能让别人欺负居澜,但她自己可以,所以她抬手就给了居澜胳膊一拳。
居澜被打得莫名其妙,但也没说什么。
赵珺棠一转头,程雪欢正好回头看过来,还对她笑了笑。
完犊子,这个疯女人该不会以为自己刚才这一下是对她投诚,想着要缓和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