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pter 4的众人对宗像礼司的恶趣味已经有些了解了, 并不想跟他夜谈。
宗像礼司十分遗憾地问:“真的吗?”
布施大辉疯狂点头, 连珠炮一样地说:“真的, 室长。而且已经这么晚了,室长工作这么辛苦,还是不要熬夜的好。”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我并不觉得疲惫。”
布施大辉快哭了,“对不起,室长,是我很困,十分抱歉拒绝您的邀请。”
宗像礼司看着布施大辉的神情,点了点头,总不能真的把人弄哭。他看向其他人,饶有兴趣地提议道:“不如……”
周围的scepter 4成员立刻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演得一个比一个更像真的,神态困倦、眼神朦胧、有几个还能看到眼角的水色,仿佛下一秒就能原地入睡。
宗像礼司看的想笑,他抿了抿微翘的唇角,好心地放过了他们,“既然大家都这么疲惫就好好休息,保证明天良好的工作状态。”
所有人如蒙大赦,“是,谢谢室长关心。”
众人目送宗像礼司转身走出门外。有人张口欲言,被其他人“嘘!”了一声,又闭上了嘴。
等待一会儿后,距离门边最近的scepter 4成员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了看,确定宗像礼司真的已经走了,深沉地朝着众人点了点头。
众人齐刷刷松了口气。
秋山冰社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感慨地说:“室长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屡屡被吓的布施大辉拍了拍心口,平复着自己刚刚受到的惊吓,有气无力地说:“不如说是室长的恶趣味越来越严重了。”他幽幽地看着众人,“你们刚刚都不救我……”
“咳咳!”各种音色的干咳声此起彼伏。
加茂刘芳无奈地说:“你们就不怕再把室长引来。”
房中顿时一静。
布施大辉默默地捡回了之前的话题,“所以,室长跟赤之王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啊?”
其余众人用‘你真是不怕死’的眼神看着他。
布施大辉很委屈,他只是好奇而已。说好的,青之氏族和赤之氏族势不两立呢?顶头的关系要是好到天天串门,他们底下的天天打架也不好吧。
弁财酉次郎说:“一切按照规矩来,别想那么多。”
“知道知道。”穿着和服的布施大辉握住身旁的空气,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神色严肃地说,“吾之大义,毫无阴霾。”
加茂刘芳笑了一下,对众人说:“睡吧,否则明天上班时没精神,你们准备怎么应对室长。”
众人纷纷表示有道理,两两结伴回宿舍去了。
庭院中的明月高悬,微风吹过竹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一片竹叶被风托着落入池中,溅起几圈涟漪。涟漪下的金鱼收到惊扰,摆了摆裙摆一般的尾巴,游向池边,啄了几颗鱼食果腹。
宗像礼司收回了投喂鱼食的手。他身上原本穿着的青蓝色的制服已经换成了墨蓝色的和服,佩剑天狼星被安置在屋内的剑架上。
明月的光辉落在他的脸上,分不出皮肤和月光哪个更加白皙。宗像礼司从手边的矮桌上拿起湿巾擦了擦手,将湿巾放回后,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
明月、清风、竹叶、池水、香茗,宗像礼司坐在廊下,闭着眼睛倾听自然的声音,鼻端是茶水的香气。
这才是品茶啊,
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宗像礼司将一壶清茶喝完后,将茶壶和茶杯清洗干净,起身走进内室。
他的房间与办公室的风格相似,都是日本和风和现代简约风相结合。不过两种风格在房间中融合得更加和谐,没有办公室那么泾渭分明。
宗像礼司坐到沙发上,就算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也同平时一样腰背挺直。整个人从后脑、脖颈、后背到腰臀,用身体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天狼星被从架子上拿下来,横放在宗像礼司膝头。
宗像礼司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布,擦拭着天狼星的剑身。
他不可能因为周防尊的劝阻不再管他,达摩克利斯之剑威胁到的不只是周防尊一个人的生命。宗像礼司知道周防尊已经尽力了,比上一世稳定得多的威茨曼偏差值就是最好的证据。
周防尊成为「王」已经三年了。上一世这个时候,周防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开始损毁。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开始损毁就不会停止。
他不想再一次体会亲手把天狼星刺进那个人的胸口时的感受。何况,绿之王盯上的也不只是周防尊一位「王」。
雪白的剑身如同镜子,清晰地照出宗像礼司的沉肃的眉眼。
今天跟白银之王的谈话之后,那个组织的研究已经引起了阿道夫?威茨曼的兴趣,其他的可以继续徐徐图之。灰原哀已经同意了到scepter 4的地盘做实验,可以观察一下,也许白银之王会想要跟这位主研究员面对面交流。
五条须久那的线已经放出去很久了,该过问一下那边的消息了。太宰治选择了跟吠舞罗合作,港口mafia那边可以暂时先放一下。
宗像礼司放下手中的白布,归剑入鞘。将天狼星放回剑架上,自己走向卧室。天色已晚,该入睡了,他和某些作息不规律的人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