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微上前大力捏起纪听训的下巴,迫使纪听训抬起头,可饶是如此,纪听训的目光还是如死水一般下垂着。
时瑾微更为生气,不过很快他又转换神色开始阴笑,似乎是知道了要怎么拿捏纪听训。
他道:“就算没有纪听词,你也依旧改变不了你身体畸形的事实,呵呵,何必呢?”
看着纪听训明显苍白的脸色,时瑾微只觉心有快意,他贴近纪听训的耳朵,继续道:“大越不是没出过双儿,听说个个都是极品,你生的这样好,做起来只会比他们更美妙。”
纪听训情绪激动地推开时瑾微,胸口因愤怒而不断起伏着。
时瑾微不为所动,继续言道:“那么激动干什么?你当初找上本王,不就是打着这样的心思吗?”
望着纪听训越发愠怒的脸,时瑾微慢慢上前,“本王承认,你的身体的确不错,只是可惜,即便你顶着和纪听词一样的脸,本王也不会失智到被你迷惑。”
“所以,”时瑾微挑起纪听训的下巴,“你若能安分守己些,等我当上太子,南安侯府我会按照承诺给你,若不能,”
时瑾微手上陡然用力,声音都带上几分狠厉:“本王,就让你成为那极品双儿中的一个,嗯?怕吗?”
纪听训平静地望着时瑾微,“怕,我害怕。”
时瑾微微眯双眼:“你以为本王做不出来?”
说罢,他一手揪住纪听训胸口的领子,粗暴地把人拉着往内室走。
“这是你自找的!”
纪听词回到翠微苑时,发现之前去王府接时瑾晏的元安公公站在院内,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前脚才进门,元安就上来行礼,随后道:“恭王妃,皇后娘娘有请。”
纪听词一愣:“皇后娘娘?”
“正是,还请王妃随奴才走一趟。”
这架势,颇像是带人去审讯似的,纪听词不由有些犹豫,眼下时瑾玄不在,没个人能帮衬几句,最后也还是乖乖跟着元安去。
沈风本欲跟随,元安却拦住,道:“沈侍卫,皇后娘娘说了,只恭王妃一人去即可。”
这话一出,沈风不由起疑,纪听词更是有些紧张。
皇后所居的甘露殿离翠微苑有段距离,纪听词跟着元安走了许久,期间大胆问了问元安,知不知道皇后找他干嘛,元安也没正面回答。
到甘露殿时,皇后一手撑着额头坐着,神色透着疲惫忧思。
在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同样华贵的姑娘。
在元安禀报过后,皇后睁开眼,望向纪听词。
纪听词拘谨地朝人行扣头大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
他就这么跪着,半响也没听见皇后让他起身。
皇后瞧纪听词的眼神透着股冷意,朝左右的下人拂了拂手,一众人便下去了,只留纪听词在那。
皇后这才开口:“抬起头来。”
纪听词遵从抬头,对上皇后的目光。
皇后将人打量了个遍,纪听词模样俊秀清丽,绯红的礼服称得他肤白细腻,此刻拘谨不安的神情更让人心生怜意。
皇后哼道:“好一个南安侯府的世子,难怪玄儿宁忤逆本宫,也要娶你。”
纪听词闻言又低下头,虽还不知道皇后找他究竟想干什么,但就目前来看,皇后娘娘并不喜欢他,所以找他来估计也是要刁难的。
那位身穿水粉衣服的姑娘走上前,颇为大胆地挑起纪听词的下巴,把纪听词吓了一跳。
“真是好看啊,”
她边说,手上边用力,指甲嵌进纪听词肉里,疼的他直皱眉,姑娘最后甩开手,指甲又顺势刮了道伤痕上去。
纪听词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他手将衣袖攥得紧紧的,强忍着不掉眼泪。
“好了意欢,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你表嫂,你可不能这样动手动脚。”话是这么说,但皇后分明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那被叫意欢的姑娘原是皇后堂弟的女儿,从小就爱和时瑾玄玩,对其爱慕之意不消说。
而皇后娘娘一开始也并不是皇后,在太子殿下生母死后才被封上来的继后,为了稳固后位,光耀家族,子嗣间的联姻是必不可少的。
而意欢的父亲受她提拔,掌管一方军政,在朝中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她本想着让时瑾玄与意欢结亲,如此更有利于将来的帝位。
可谁想,半路会杀出一个纪听词,乱了她的计划。
这也不怪她对纪听词没有好感。
意欢被皇后一说,撒着娇过去:“姑母,我就是想看看他嘛,毕竟马上要一起生活,早早熟悉一下感情啊。”
纪听词惊讶望着意欢,什么叫要一起生活?
皇后看出他的疑惑,终于说出了此次叫他来的目的:“你不用惊讶,本宫这次叫你来,就是想同你说这事的,意欢千里迢迢来这京城,身边也没个伴,她小时候最黏玄儿,本宫就想让意欢去恭王府住些时日,你现在毕竟是王府的主子,就请你多加照看了。”
要往王府放个人,纪听词多少已经猜出皇后的用意,但她不找时瑾玄而来找自己,怕是就吃准自己不敢拒绝。
也是,他哪里做得了主。
倒不是说他纪听词在吃醋,只是他想着,要是意欢去了王府,那时瑾玄肯定也要分出时间陪意欢,时间久了,他把自己忘了,他就没法继续求侯府的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