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同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这样做就能够更加有说服力。
汪蔓蔓和翁平芳两人听着齐同的话,心中着急,不过江帆问没问她们,她们也不敢贸然开口,只能够怒目等着齐同。
“谁主张谁举证。”
江帆问神色不变,看着齐同继续说道:“既然原告说被告二人色诱考官,不知色诱的是哪位考官,可有相关的证据?”
“啊?”
齐同原本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哪里有什么证据,被江帆问这么一问,大脑瞬间就宕机了。
“考,考官……这得要问她们啊!”
齐同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断案的流程不对啊。
按照以前的习俗,不应该让汪蔓蔓和翁平芳两人自证清白吗?
怎么让他提出证据啊。
“谁主张谁举证,你既然提出了问题,自然得要拿出证据来。”
江帆问这话每次开堂都要说,不仅是告诉当事人,也是要告诉其他的百姓。
算是给大家进行一点小小的普法。
“如若不然,你随口一句污蔑,别人就要因此自证清白,那别人岂不是要一直忙着自证清白?”江帆问淡然道。
“这,这……”
齐同听见这话,也只能磕磕巴巴地开始找证据。
“她们两个花楼表……女子,以往学的都是些勾引男人的事情,怎么可能考得了高分,我虽然不知道她们走的是什么门道,但是里面肯定有猫腻!”
本来就是齐同口花花,因为此时正是考试期,大家对这件事情很关注,所以事情才逐渐闹大了,甚至现在还闹到了公堂上。
齐同一时半会肯定是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的,他只能从这些似是而非的事情中,去揣测两人。
“你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凭借猜测就断定她们二人舞弊,你这样的行为属于诬告。”
江帆问见齐同拿不出证据,眼眸冷了两分,“这不仅损害了两位受害者的名誉,同时也会影响她们接下来的考试,影响十分恶劣。按照律法,应当判处原告承担此次的诉讼费用,赔偿被告二人各一百两罚金,同时给二人赔礼道歉,消除名誉影响,最后再承担三十杖刑。”
龙国还没有修建新的律法,依旧沿用大魏的那套律法。
不过林逸废除了里面一些割鼻刺字等一类的肉刑,保留了杖刑和死刑。
“诶?!”
齐同听到这话时彻底惊呆了。
他完全没想到,没两句话的功夫,汪蔓蔓和翁平芳不仅不用受罚,反倒是他,不仅要赔礼道歉罚款,同时还要受到刑罚。
不仅齐同惊呆了,连带着汪蔓蔓和翁平芳也同样惊呆了。
她们刚才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们虽然认为江帆问会秉公办理,但是她们也得要自证清白才行。
一路上,两人回忆了这些天做的事情,想着可以找谁证明她们一直都待在租的院子里学习,没有时间去色诱考官什么的。
结果,江帆问一句话都没有问她们,问题都集中在齐同身上。
齐同拿不出证据,竟然直接就被定罪了。
而她们,只是出个庭,不仅得到了赔偿还能听到齐同的赔礼道歉。
这样的判案方式,让她们惊掉了下巴。
不过汪蔓蔓等人吃惊,外面吃瓜看热闹的百姓却一点都不吃惊。
这些天所有的案子都是公开审理的,不仅会随机邀请三十名陪审员进入公堂上旁观,公堂大门也是打开的。
再加上江帆问以及原告被告席上面都有话筒,审理的过程,街道上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大家也都很新奇这种审案方式,但是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当然了,这是民事案件,所以让当事人自己证明。
如果涉及到了刑事案件,那就不需要受害者自己证明了,江帆问会让捕快调查案件,搜集证据。
这项工作之后会由成立的公安和检察院部门负责,现阶段部门还没成立,只能让县衙一手包揽。
这些有经验的捕快,可以通过参加公务员考试,正式进入公检法部门。
如果没能通过考试,凭借他们的专业知识,也可以被雇用为部门的顾问,将他们的经验教导给新入职的职员。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回到县衙大堂的审理当中。
“大人,不公平!为什么受罚的是我!明明是那两个贱人舞弊!她们不可能考上,我不服!”
齐同怎么可能认可这个处罚决定,激动地指着汪蔓蔓和翁平芳二人辱骂。
他其实还想说江帆问也被汪蔓蔓二人给蛊惑了。
不过江帆问的名声太大,齐同心中到底惧怕他,不敢当着他的面攀咬。
“大胆!公堂之上还敢口出狂言,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江帆问见齐同在公堂上当着他的面就敢肆意辱骂,面露怒容,狠狠地拍了拍惊堂木,厉声呵斥。
齐同被吓住了,孤立无援地坐在原告席上,嘴里一直喃喃念道:“我不服!我不服!”
“何处不服?”
江帆问看着齐同,冷然道:“你拿不出这二人勾结考官舞弊的证据,如何不服?!”
“按照你的逻辑,你在街上随意拉一人,说他勾结考官舞弊,是否都要让人拿出证明自证清白,否则对方就如你所说舞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