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浲已经走到了仇临身后的树林里,一根精神丝抽飞一个向仇临伸出手的雌虫,狡猾的大猫缓缓开口,“好像是帝国的二皇子?”
列克特那边传来一阵吸气声,顾浲则掐准时间的挂断了通讯,然后果断关闭了智脑,就是要让列克特抓心挠肝。
雌虫被抽飞,其他靠近坐在地上的仇临的雌虫纷纷拘谨地停下了脚步,齐刷刷抬头看向树林。
硕大的半虫高的树叶挡住了众虫的视线,突然树叶耸动了两下,接着掌管凯托行李的雌虫好像丢了魂一样,木然地把凯托带着的衣服扔了一地,接着就僵住不动半晌,最终拿起一件新的白色衬衫和一条裤子走向树林。
“坎德!你疯了吗!“
任周围的雌虫如何叫他,那雌虫都木然地往前走,谁敢拦他,他就直接拳脚相向,甚至开抢。
最终,他刚要靠近树林,地上安静地坐了半天的仇临突然动了,他一手撑地,单膝跪着整个身体横了过来,一个扫堂腿直接把雌虫撂倒。
而刚才还好像疯了的暴躁雌虫此刻却很安静,甚至乖乖地把手里的衣服高举着递给仇临。
仇临扫视了一圈那些雌虫,一把接过衣服递到了树叶前。
海风呼啸,树林发出沙沙地细响,众虫突然闻到一股极为冷甜的味道,那香气好像带着钩子,钩着他们的心和神智,忍不住凑上前去吸取更多。
远处打着通讯的凯托都忍不住停顿下来,闭着眼回头,“什么味这么好闻……是雄虫?”
“凯托。”
冷冷的嗓音唤回了凯托的注意力,那声音继续说着,“我们的探子说列克特不在首都星,无论他在不在赶往你那的联盟飞船上,你都不能放过那些飞船,明白了吗?”
“是!母亲!”
凯托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挂断了通讯,几步走到那树林面前,边走边骂,“坎德!你不想活了是吗!敢这么丢老子衣服!?“
他刚吼完,众虫呼吸一滞,就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按压住绿油油肥大的树叶,众虫率先看到的是一头微卷的、在绿色的树林里格外明显宛如精灵的白发,接着是那张让仇临、凯托等虫魂牵梦绕的冷漠俊脸。
十分简约的白衣黑裤穿在顾浲身上,仿佛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古典贵族。
呆滞的众虫、张着嘴巴的凯托甚至想不到一个词来形容他们此刻感觉到的惊艳,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发雄虫,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虫神的恩赐。
然后他们就看着优雅淡漠的雄虫扫视他们一圈后,缓缓抬起一只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指节过渡自然圆润,即使掌心浅浅的纹路都看得他们耐虫寻味。
然而那只手很快被覆盖。
仇临用力地握紧了顾浲伸向他的手,捏了两下后占有欲十足的指尖交错,改为十指交缠。三s级的威压登时释放出去,与顾浲身上的信息素完美交融,无时无刻不再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个信息素是我的、这个雄虫的一切都是我的。
顾浲感受着仇临的信息素,腺体一热,浑身仿佛流过一阵暖流,舒服的他忍不住把雌虫拉进怀里,肆意的欣赏仇临霸道的表情,纵容着他的独占欲。
阴鸷黑暗的毒蛇紧紧缠绕着白色的大猫,鲜红的蛇信不断伸缩,仿佛下一刻就会咬他们一口。
顾浲眼里的温柔几乎化为暖洋,尽数涌向仇临,亲了一口仇临的眼角,“首相要来了。”两虫就这么当着帝国雌虫的面商量着,“他不是为了雄主来的吧?”
顾浲看着一眼就看出门道的仇临,眼神里满是欣慰,他的老婆就是聪明。
顾浲伸出精神丝把冥柯和安德洛拎过来,“为了你这个侄子来的,”顾浲单手环住仇临的肩膀,“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顾浲不得不试探仇临,他要知道仇临心里到底在乎冥柯到什么程度,这样他心里也好有底,以此来掌握分寸。
“诶?不是我说,你们俩当我们是空气啊?”凯托忍无可忍,话说得难听,目光却是一直缠在顾浲身上,“老子找了你这么多天,这回好,你自己出来了!识相的,跟我回帝国,虽然你有病,”凯托摩挲着下巴打量顾浲的大腿根,“但老子能护你一个周全,跟着我,不比回联盟被笑话强?”
顾浲淡漠的眼神看谁都像带着一丝看傻子的感觉,除了仇临。
此刻凯托更是被他看得火大,又看着顾浲那张脸和难得在雄虫里称得上高大健康的身材,恨不得直接把顾浲绑回去□□。
他上前一步,“我说你……”
“啊!”
凯托一脚正好踩在冥柯手上,凯托那几百斤的体重生生把冥柯给踩醒了过来。
凯托不耐烦地看着脚下的雄虫,“叫个屁啊!又没踩断。”他一脚把冥柯踹到一边,“联盟的首相要是为你这样的雄虫而来,真是蠢到他母亲、不对,蠢到他雌父家了!”
顾浲在这期间一直在打量着仇临的神色,结果这雌虫突然就跟入定了一样陷入了沉思。
冥柯昏沉地重复着:“首相来了?”他似乎还没彻底清醒,笑着又躺下了,“我救了雅格尼斯王子,我立了大功,首相一定会奖赏我的,舅舅……”
顾浲一阵无语,这冥柯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