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林家英当场砸了电话,只好去找江凌风出气。
事实上,江凌风已经非常及时地将林望北的事报到京城,李建华手里又有林望北详细的口供,关于林望北的罪行根本就没有翻案的机会。
虽然林家英人脉广,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将一个海军师长和政委拉下马,他现在要对付江凌风,也不能再拿林望北的死做文章。
他阴沉地望向远方,决定暂时集中精力对付江凌风。
江凌风这些天被限制在部队的宿舍,除了不能见到苏卿梦之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只是他忙惯了,一下子这么闲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林家英来的时候,他正在打拳,一拳没有收住,擦着林家英的脸直直打在了门框上,脆弱的门框摇晃了一下,硬生生掉下了一大块木屑。
“抱歉,不知道林主任会来。”江凌风收回拳,道歉得并不是很有诚意。
林家英是文职干部,做得最多的就是诬陷别人,但是既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开过枪,这一拳有些吓到他。
随即他又满是不屑,他来之前就仔细看过江凌风的资料:江凌风是一个没有部队收留就要饿死的流浪儿,没有正经上过学,文化还是在部队扫盲班里学的,本质上就是一个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的大老粗。
也就是运气好,老杨死了让他当上这个师长。
“江师长,”林家英藏起眼里的不屑,笑着说,“这些天为了配合调查,你一直都在屋子里,刚好今天我和郑部长都有空,你带我们在部队里转转。”
江凌风冷冷扫过他脸上的笑容,让他的笑险些挂不住,才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林主任,经过这些天对南疆岛已经很熟了。”
林家英呵呵一笑:“我对部队不熟,你给我介绍介绍。”
江凌风不为所动,还是跟在林家英后面的李建华推了推他,打圆场说:“走,一起走走。”
李建华的面子,江凌风还是给的,但是他觉得林家英不怀好意。
四个人一起走到操练场,操练场上一团和三团正在训练,而三团的团长陈大勇就冲到林家英和老郑的面前,大声喊道:“两位领导,我有关于江凌风同志作风不正的问题要反映。”
江凌风波澜不惊地看向陈大勇,虽然名为大勇,却是一个矮矮瘦瘦的中年男人,早年做过水匪,功夫很不错,后来才跟着老杨一起参了军。
他略微垂眸,就能看到陈大勇脚上那双部队统一发的鞋子,大约是42码的脚。
老郑狠狠皱了一下眉头,立刻看向林家英,而林家英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保持着他脸上的笑容,略带得意地说:“我们去审讯室谈。”
江凌风没有动,不轻不重地说:“我们都是军人,不搞背后那一套,陈团长要是有什么问题要反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
陈大勇迅速看了林家英一眼。
林家英跟着冷笑起来:“既然江师长都这么说了,陈团长就在这里说。”
陈大勇并不擅长说话,前头第一句还是林家英教他的,剩下的,他本来想只有四个人在场,随便他胡扯,但是这会儿几乎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有些结巴,努力回想着张凤莲对江凌风和苏卿梦的编排,他磕磕碰碰地说:“他、他绿了杨师长。”
“江凌风早就和苏、苏什么,就是文工团那个小娘们搅合在一起了,故意再把那个小娘们介绍给杨师长,他、他们就是武大郎和潘金莲!”陈大勇越说越离谱,到了最后还将杨东明扯进来,“文工团那个小娘们不但和江凌风有一腿,还和杨师长的儿子有一腿……”
“够了!一派胡言!”江凌风一双鹰眼尽是寒冰,“杨师长和你一起参的军,东明平时还喊你一声陈伯伯,如今杨师长死了还没有多久,你就这样造谣他的家人!”
陈大勇比江凌风大了十几岁,平时更是对他不服,只是这会儿被他这样看着,竟觉得浑身寒透,不敢动弹。
林家英板下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凌风你做了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反过来指责陈团长。当着大家的面,我倒是要问一句,杨师长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江凌风看向他,他却摆摆手,说:“你不要急着回答,我已经叫人去把苏卿梦也带过来,你们当着大家的面一起交代清楚。”
江凌风看向林家英的目光很冷,而林家英的眼里竟是得意之色——
他最在行的就是搞臭一个人,有苏卿梦这个口无遮拦的人在,他再加点火候,不怕搞不丑江凌风。
苏卿梦说的没有错,他就是要泼脏水,这脏水一旦被泼上了,就是白纸也不清白了。
江凌风一双拳头握紧,但是他告诉自己,要忍住,至少要等苏卿梦安全到达。
他冰冷地说:“既然如此,索性全军到齐一起说,一团团长去把二团也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