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如今成了朕的妃子,朕赏赐你的东西无需再遮遮掩掩,此种成色的玉挂在腰间即可。”
傅知雪顿笔,侧头睨了萧炫一眼,他是帝王,见多识广,私库里一堆水头好的玉佩。
“怎就一般了?妾身觉得此玉甚好。”
萧炫单手解下绳扣,把她的玉搁在桌案空处,而后从笔筒里取出一只未用过的毛笔,提笔沾水,滴了一滴水落在玉上,凝成水珠,下一瞬水珠慢慢塌扁。
他又把她手腕上的紫楠珠串脱下来,如此照做了一边,只见水珠滚圆,如蹴鞠样。
傅知雪心领神会,“怪不得紫楠珠串上落不下手印,这玉上的手印还要帕子慢慢擦拭。”
萧炫把紫楠珠串替她重新套上,“下次南边进贡,朕再挑个好点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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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陵刺杀案主谋被拷问出来,据悉还处理了几名官员,傅知雪也如约搬进了庆阳宫。
她先去主殿见了娴妃,还看到了四公主萧元媛。
萧元媛才十二岁,因常年跟随外祖父兵部尚书沙场历练,个头窜得老高,俨然快要超过了傅知雪。
四公主个性爽朗活泼,模样酷似萧炫,她得知父皇新纳了妃子,也并未有所不满,如同寻常与后妃那样招呼。
“元媛见过羲妃娘娘,娘娘万福。”
“公主快快请起。”
傅知雪笑着上前搀扶起四公主,招呼完又看向娴妃,“娴妃姐姐,羲和借花献佛,此乃皇上赏赐的东珠,妾身见四公主长得雨雪可爱,特赠与公主,还妄姐姐千万别嫌弃。”
庆阳宫里无旁人,娴妃近距离打量羲妃,越看越觉得对方容颜出色,在各有千秋的一众妃嫔中独占鳌头,眉眼之间的妩媚一看皆是被男人悉心浇灌怜爱。
娴妃羡慕嫉妒却不恨,皇上曾经盛宠的女子不止羲妃一人,后妃想要长久生存,光靠皮囊不顶用。
“羲妃有心了,元媛快谢过羲妃娘娘。”
萧元媛向傅知雪行礼道谢,大大方方接过盒子,兀自出去耍了。
娴妃与傅知雪互相尊敬,给傅知雪安排的西配殿宽敞明亮,早早令人洒扫干净,大到摆件小到院子里的花草无一处不妥。
西配殿里也置办了小厨房,锅具炉灶一应俱全,东西配殿之间隔着主殿,宫门下钥后互不干扰,自成一方天地。
皇后那边拨来一名大宫女,名叫红英,傅知雪周全皇后的脸面,留红英在屋里伺候,与石榴地位一致。
除却院子里洒扫的宫人,还缺一位管事嬷嬷和一名管事公公,元宝暂时接替了管事公公的活计。
萧炫说话算数,无需傅知雪亲自跑冷宫,把崔嬷嬷调到了她身边。
崔嬷嬷不清楚自己为何被从冷宫调出来,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得老死冷宫,直到在庆阳宫西配殿见到了傅知雪,当即恍然大悟。
傅姑娘终于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老奴叩见羲妃娘娘,娘娘——”
红英随伺左右,傅知雪不便与崔嬷嬷多加亲密,示意石榴上前搀扶。
“崔嬷嬷是宫里的老人,羲和能得您的照应,感激不尽。”
崔嬷嬷人老成精,也认识皇后身边的红英,知晓怎么做,敛容道:“羲妃娘娘客气,老奴定尽心侍奉。”
午后各宫派人送来乔迁贺礼,傅知雪令红英与梅嬷嬷仔细登记造册,回头还得找机会还回去。
崔嬷嬷做事细心,日常盯着膳食,小到茶水也要亲自过手。
傅知雪幼时落过水,月事不准,去岁在朝霞殿被仗刑,落了寒气未根除,每日一顿药膳不落。
二日后,傅知雪来了月事,后宫诸人得知后皆狠狠松了一口气,却又心生不满。
羲妃有了身孕,她们还能瓜分一下皇上的恩宠,若羲妃一直未怀上,她岂不是要一直独占皇上?
傅知雪不甚在意,对于子嗣,能晚一点来最好。
之后几日,萧炫并未招傅知雪侍寝,只听说他去了皇后宫里。
萧炫招谁侍寝,傅知雪没往心里去,如今入了萧炫的后宫,又与胞兄相认,她终于可以匀出精力调查苏府灭门案。
在清水县行宫那几日,她从刑部尚书姜晁与御史闻大人只言片语中,得知一事。
青县县令苏范文及其家眷惨死一事曾上奏给朝廷,探查的结果是仆人纵火,刑部早已结案,大理寺少卿近日又翻了出来,声称发现了疑点。
据悉苏氏灭门案始作俑者姓黄,只知道叫黄老爷,显然黄老爷并非是萧炫,而是另有其人。
也不知胞兄何时从越州回京,傅知雪又不能问萧炫,希望下月春猎之时能见到胞兄,到时候找机会叙一叙。
入夜后,傅知雪招来影六,影六提留着她去了乾宁殿。
萧炫照旧批阅奏折,见她过来,吩咐宫人去备宵夜。
夜宵后,傅知雪杵着不走,佯装不经意解掉衣衫纽扣,露出内里薄如蝉翼的绯色夏衫。
自打傅姑娘成了羲妃后,她在乾宁殿的地位肉眼可见地高起来,庆阳殿那边供给她的一日三餐早就超过了三品妃位的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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