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他‘, 你我都知道, 并不是祁褚, 不是吗?
我现在不是在问’他‘是谁,而想问为什么。”
上官雪觉得,现在的自己都不会认为祁褚会派人伤害自己, 所以当年和他做了三年夫妻的自己,更不可能这么认为。
所以, 赵廷这么说, 不过是因为刚刚听到碧香在他们出了牢房门时, 说的那句话罢了。
从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 应该就知道她已经失忆了。
但是因为碧香的话,赵廷不能确认上官雪是否恢复了记忆, 所以才故意那样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赵廷收起了笑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的道。
上官雪想起刚刚碧香说起他们二人的话,想了想,和他谈条件道:“你要是如实回答,我们可以考虑放了碧香,让她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赵廷抬起头来,嘴角还在不断涌出血,眼里尽是嘲讽:“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她吗?当年,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罢了,那蠢人竟然还真的相信了。”
上官雪看见赵廷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生气,走过去攥住了他染了血的衣襟,道:“你知不知道碧香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这样说,对的起她吗,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吗?!”
赵廷开始大声笑起来,门口闪着的微弱的光始终的他的眼眸中闪烁着,道:“我们出生就注定不能善终,何谈良心。谁像你们啊,一个公主,一个王爷,都是皇亲贵胄金枝玉叶的。”
他将目光转回面前二人的身上:“好了,你们走吧,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
上官雪松开了手,稍微后退了一步,脑中一直在回响着他说的话。
出生就不能善终?
这点倒是和碧香说喜欢赵廷十几年对上了,说明他们应该是从一个地方来的,甚至可以说是出生在一处。
而且,赵廷知道她公主的身份。
祁褚也是和她重逢时才知道的,说明赵廷当年就已经知道了。
既然他知道,为何不告诉祁褚,还要联合碧香杀自己?这一点应该是关键。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上官雪知道祁褚已经审问他许久了,都没有问出什么,明白自己也问不出什么。
之所以过来,不过是想像在碧香那里一样,炸一炸他罢了,没想到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但是,还是有收获的。
祁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脑中一直想着赵廷说的话,再加上自己回来以后查到赵廷的信息,此时,他基本可以确认,赵廷不是盛国人,也许,碧香也不是齐国人。
上官雪出来以后,眼睛忽然感受到光,有些不舒服,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祁褚的胸膛上。
“雪儿,你没事吧。”祁褚扶着上官雪,有些担忧的问道。
上官雪晃了晃头,渐渐的适应了以后,抬头看向祁褚的脸,忽然又想到了碧香的话,忘却的怒气再一次的涌上心头,她向前走了一大步,转过身道:
“祁褚我给你讲,碧香说的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真的很厉害,那夜和我说两年前事的时候,还是藏一半漏一半是吧?!”
祁褚向她走去,步子迈了一半,就被上官雪阻止了:“祁褚,我现在脑子很乱,暂时不想听你解释,我们先别见面了好吗?”
上官雪说完转身就准备回去,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补充的道:“你放心,不见你的这段时间,我不出府。”
祁褚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的走远了,手垂在身侧,有些无力。
雪儿说的没错,当时他和她说的时候,确实是存了私心。
可不见面是不可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中闪着漆黑的光,手也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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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上官雪一个人坐在桌前,正看着跳跃的烛火,若有所思。
根据她得到的信息,已经可以把当年所有的事,全部都串在了一起。
有一点不明白的事,当年祁褚明明对自己那么不好了,已经到了需要失忆来自我保护的地步了,为何她还要写信去求皇兄?
而且碧香还有一句话很奇怪,那就是‘许久不联系的皇兄’。
她和皇兄之间应该也发生了什么,所以在自我保护激发的时候,才会把她为何从齐国都城到盛国的事给连带上一起忘记了。
上官雪站起身,看向自己的那副画,有些不太明白。
根据小厮所言,这画是祁褚画的,而且这人还日日都要来房中看很久。
如果祁褚真的喜欢北国的公主,他怎么会把她的国家灭了呢?又怎么会自己那么执着呢?
现在,那个北国的公主,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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