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她在那么多的办卡推销中最终选中了他。
现在她能在哥谭自由自在地散步,少不了那位教练的帮助。
之后就没什么机会去和他一起跑步了,确实还挺可惜的。
如果他有搬健身房到其他地方打拼的想法,她一定会支持,甚至当场办卡帮忙冲业务。
继续在纽约的话还是算了。
在路过某一家花店时,被玻璃上张贴的招聘信息所吸引。
这是家开在梧桐树地带的路边商铺。
站在外面向里瞧,花店外墙刷着乳白色的漆,大面积的巨大玻璃让人一眼就能瞧见店内的模样。
琳琅交织的花卉与明亮的灯光,色调舒适又童话,像是那种被玻璃扣住的精致小模型放大版。
只是随意一瞥,便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挪不开视线。
不过花店的门关着,挂上了[今日不营业]的牌子。
没有顾客,瞧着有些冷清。
试探地伸手拉住门把手,花店的门虚掩着,并没锁上。
爱丽西娅轻轻推了下,在门口探了探头:“打扰了。”
透过打开的缝隙向屋子里看,为了让花束保持生机勃勃的状态,店内一直喷洒着水雾。各个色调的花卉巧妙和谐地摆在一起,像是突然被花海席卷,这种直观的感受突然就显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店内窸窸窣窣摆弄着花纸的声音暂且停下,有道温柔的女声应了下,随即便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红色长发的年轻女性走了过来,手上还带着一只沾着叶子的手套,似乎是刚放下手里忙着的东西。
待看清楚爱丽西娅的模样后,目光微动,似乎回想到了什么,便笑着主动搭话:“是要买花吗?”
询问了招聘的事情后,花店老板伊尔莎倒是很爽快地就留下了她。
“你来得可真是太好了,我正为难一个人该怎么打包好今天的订单呢。下午就要送去教堂了,靠我自己怕是真的忙不过来。”
说着,伊尔莎引着爱丽西娅走到工作台那儿。
她递过来围裙和手套:“有做花束的经验吗?我先给你演示一遍吧,这是今天急需要的款式。”
周边摆着许多十字架花束,在十字架间穿插盛放着艳丽的罂粟花。
跟着试了两次,爱丽西娅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我还是挺擅长这种手工活的,以前就有自己动手做过很多东西。”爱丽西娅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工具,听着伊尔莎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做出来的成品,就有种...”
她放轻声音,垂眸,没有把话说全。眼底却在有一瞬泛起了亮色的涟漪。
终于有什么东西,是只属于自己的那种感觉。
虽然说成品可能会有些粗糙,有些呆,会被别人嫌弃、命令丢掉。
但是它们不会跑走,也不会说些惹人厌的话。
就算坏掉了,也可以亲手修补好。
毫无保留的、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伊尔莎从一开始就侧头盯着她的模样瞧,一时走神,没太听清后面的话:“嗯?”
“...没什么。”爱丽西娅摇摇头,转移了话题,感到疑惑,“不过说起来,现在才9月初,纪念日还没开始,怎么就准备了这么多罂粟花?”
每年的10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开始,到11月11日结束,这期间是老兵纪念日。
会有千万枚罂粟花被派发,人们将其佩带在衣服的左领或是接近心脏的部位,表示对为国捐躯者的悼念。
“10月到11月啊,那期间可不止有纪念日哦。”见爱丽西娅茫然地歪了歪脑袋,伊尔莎笑着摇了摇食指,“还有万圣节。”
手下又做好一个花束,爱丽西娅抱着它,准备放到对面的地上:“但是那时要准备的是南瓜吧。”
“死去的邪灵现身,也算是生者和死者的故事。用于怀念死者的罂粟花当然也很应景,同理,就算没有到纪念日,它们偶尔也会很畅销。”
“尤其还是在哥谭?”
“尤其还是在哥谭。花束放在那里就好了,太好了,看来我们能提前完成任务。”伊尔莎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瞧着爱丽西娅,将她和那个穿婚纱的身影重合,“第一次来哥谭?”
眨眨眼,爱丽西娅侧身看了过去,有些不确信了:“瞧着就这么明显吗。”
“在哥谭,很少有人穿白衣服。”伊尔莎指了指她的上衣,“唔,毕竟总是阴天,发霉变黄很明显。”
当然,也有其他的原因了。
说罢,想起还没记录新员工的信息,伊尔莎拿过了笔和本:“对了,你的全名是什么?”
“爱丽西娅,”提起姓氏时,爱丽西娅停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用哪个才好。
一开始是计划用某个健身教练的姓氏的,不过在说出口前,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了迈克尔的身影。
除了一个名字以外,迈克尔什么也没再透露,搞得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同一个姓氏的话,说不定能凑巧打听到什么?
“...迈尔斯。爱丽西娅·迈尔斯。”她临时改口。
笔在写到姓氏时怪异地停下,伊尔莎抬头看向爱丽西娅,有些不确信又若有所思地念了下这个姓:“...迈尔斯?”
视线中,松垮地束着头发的姑娘扭头望来,露出了个漂亮的笑:“怎么了,你认得也叫迈尔斯的人吗?”